孫越不知道，也想不出來。
只是，隱隱間，他對於周揚的話，有些相信了，而且隱隱覺得自己好像明白周揚所說的那個大勢是什麼。
但是一時之間，孫越發現自己也想不通，對於周揚剛纔的話，還是有些迷糊，理解不透徹。
這一瞬間，孫越已經決定了，回去之後，一定要好好問問周揚，這所謂的大勢，到底是什麼。
而眼下，還是要說服張泰炎老爺子最重要。
現在老爺子發出一個問題，孫越也想要看看，周揚是怎麼回答的。
“呵呵，老爺子，歷史我們都知道，而且我們也都會成爲歷史。”
周揚淡淡一笑，好像老爺子的問題根本就不算是什麼問題，一點難度和深度都沒有。
“試想，那些在歷史上留名的人，在每一次變革中，成功的人，他們當時在做的時候，也一定會認爲會成功嗎？那麼多人都自以爲自己看清了大勢，但是也不過是等到大勢真的來到的時候，走在正確道路上的人，才被人所銘記。”
“至於其他人，不過成爲歷史塵埃的一粒灰塵罷了。”
周揚冷靜說道，而且嘴角若有若無的微微揚起，好像對於老爺子問出這個問題，感到一絲不屑。
而他說完之後，張泰炎老爺子和孫越都陷入了沉思。
對於周揚的話，聽起來確實是沒有問題。
那些青史留名的人，在一次次變革中成功的人，一開始也不清楚自己會不會成功，只是他們去做了，而且大勢剛剛跟他們做的一樣，所以他們成功了。
周揚這番話，言外之意就是，如果張泰炎老爺子連率先做出改變的勇氣和果決都沒有的話，那麼就不要想着在大勢變革中拿到什麼好處。
只需要等到變革完成，喫別人留下來的殘羹剩飯就好。
而到了那個時候，整個傳媒行業都會進行大洗牌。
不過那一次，大洗牌中，可就不會有張家的影子在了。
“你很有勇氣，也很年輕，能夠說出這樣的話，產生這樣的想法，確實不容易，張家中沒有能夠比得上你的人。”
張泰炎老爺子沉思良久，這才緩緩說道，語氣也變得凝重許多。
“你確實說服了我，如果我連率先開始變革的勇氣都沒有的話，那麼以後，恐怕就真的不會有張家的影子在了。”
“不過，你說過，張家在傳媒行業有三個問題，現在才說了兩個，我倒是想要聽聽，第三個問題是什麼。”
張泰炎老爺子笑着說道，微微頜首，看着周揚的目光中滿是讚歎和驚訝，同時還有一絲絲欣賞和惋惜。
多重情緒在老爺子的目光中雜糅起來，看上去十分複雜。
而這一下，老爺子的目光也變得深邃起來，就算是周揚，也看不出老爺子此時心中到底在想些什麼。
孫越也是看向周揚，他也想聽一聽周揚對張家在產煤行業發展中的最後一個問題是什麼。
他之前對張家在湘省的傳媒行業產業也進行過調查，雖然發現了一些問題，但是大都無關痛癢，對於張家的整體發展，並沒有多少影響。
不過在聽了周揚的話後，孫越也是有所感悟。
這些都是宏觀上的一些觀點和看法，對於張家目前來說，還是有些遙遠，需要長時間操作來實現。
而現在，老爺子想要聽的，可能就是張家自身存在的一些問題了。
孫越越發對周揚好奇起來，想要知道周揚接下來說的問題，跟自己對張家瞭解的，是不是一樣。
“呵呵，其實，前面兩個問題主要原因和責任都不在張家身上，而是在宏觀上，是一種大局觀上的差異。”
周揚笑着說道，他自然也感受到了孫越的疑惑，所以也沒有藏私，乾脆就把自己心裏的想法說了出來。
“但是這第三個問題，原本我想的是，如果前兩個問題還無法說動老爺子的話，那麼我就會從最實際的角度出發，把張家自身存在的一些問題點出來。”
周揚笑着說道。
“其實，張家目前在湘省的傳媒行業的發展上，已經有些自滿自足了。”
不等老爺子和孫越說話，周揚接着說道。
“其實很明顯，最近三年，張家在湘省傳媒行業的市場份額雖然一直在增長，但是增長的十分緩慢，三年時間，一共才增長了不到百分之零點一的市場份額。”
“換言之，平均一年，才增長不到百分之零點零四，而這跟之前張家在傳媒行業上的發展速度相比，簡直猶如雲泥之別。”
“最巔峯的時候，張家在湘省傳媒行業的市場份額增長速度達到一邊百分之五，而且這樣的高速度市場份額增長，一直支持了好幾年。”
“而現在，按理說，以張家在傳媒行業的基礎來看，市場份額增速不應該這麼緩慢，甚至，不少其他傳媒公司的增速都要比張家高，這些，都是張家自身的問題。”
周揚說到這裏，不僅沒有停下，相反，語氣越發嚴肅。
好像張家自身存在的問題，如果不盡快解決掉的話，那麼用不了多久，張家在湘省的傳媒行業上的市場，就會被別人搶佔一樣。
“這並不是我誇大其詞，想要嚇唬老爺子，我想，我剛纔說的這些，老爺子瞭解的應該比我們都要多，也都要詳細一點，甚至，張家爲什麼這幾年發展這麼緩慢，在哪方面發展緩慢，老爺子您都心裏有數。”
周揚笑着說道，臉色舒緩下來，不像剛纔那樣劍拔弩張的樣子。
他知道，自己剛纔所的話，已經給老爺子一個明顯的提示了，不管老爺子之前有沒有注意到，有沒有着手進行變革，他的這番話，都不會出錯。
至於，能不能真的入老爺子的視野，那就不是周揚所能夠決定的了，呃讓他也不需要去關心那麼多，畢竟，這算是張家的事情，跟他周揚沒有太大關係。
“而我，也不過是點明這個問題，如果老爺子能夠加以改變的話，我想，張家在湘省傳媒行業的發展速度，會增長不少。”
“至少，不會讓一些別有用心的傳媒公司產生幻覺，好像他麼再努力一把，就能夠追趕上張家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