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是嘛,先是這徐家被圍,先皇下令將他們押了大牢,結果當晚先皇帝就死了,四皇子殿下在漠北沒能回來,繼位的居然是那暴虐的風臨王,而昨日新帝不僅判了徐家無罪,還將黎相一府盡數抓入大牢。”
“老友啊,你可知黎相犯了何罪嗎?”老頭摸了摸鬍鬚,故作玄虛。
“什麼罪?”身旁幾桌的人也紛紛湊過來。
“聽說啊,”老頭吊了他們幾秒,才說下去,“徐大儒一家之前是給黎相頂了罪,幸虧咱們新帝明察秋毫這才還了徐大儒的清白。”
“就是說,徐大儒德高望重,怎麼會做這種事。”
“對啊,他勾結北蠻可沒有好處。而黎相就不一定了。”
“你們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不遠處的桌子旁傳來聲音。
“什麼?”老頭興沖沖的帶着一羣人又坐到那人的旁邊。
“紅顏禍水也。”那人搖了搖頭。
“此話怎講?”
那人但笑不語,悠悠的喝了一口茶。
衆人見他不說,便沒趣的又坐了回去,繼續剛剛的話題。
“前日晚聽說洛家小姐失蹤,洛府找了一晚上呢……”
“我也看見了,那日我可縮在家中,沒敢出來。”
“老夫也是。”
……
洛·紅顏禍水·塵嫿卻沒有受到外界的一絲干擾,安安靜靜的躺在牀上,母親大人親自燉了雞湯送過來,小軒軒搶着來喂他,哥哥姐姐則是制了安神的香,薰着屋子。
塵嫿表示,這是些什麼神仙家人啊。
要不是腹上傷口隱隱作痛,她覺得這種日子她再過五百年也不會膩。
“叩叩”房門被敲響。
“何事?”秦皖煙出聲。
“夫人,皇上送了東西來。”侍衛站在門外說道。
“什麼東西?”
“好像是一堆補品。”
“他人來了沒?”塵嫿出聲。
“沒有,只有,哎,你別過來。”
“只有我來了。”王泯生提着嶄新的藥箱直接推門而入。
“不知閣下是?”秦皖煙不動聲色的擋住塵嫿。
“母親,沒關係,他是,”塵嫿無奈的看着防備的秦皖煙。
“我師傅是塵嫿的養父,”王泯生搶着說,“他老人家因爲前兩天的事回去了,覺得不應該多介入政權之中,這不,派我來了嘛。”
“是嗎?”秦皖煙覺得此人甚是不靠譜,而且十分面熟。
“嗯嗯。”塵嫿一個勁的點頭。
“可是我怎麼覺得好像見過他?”秦皖煙疑惑。
“額,這。”塵嫿忽然記起,上次在玫拾的確是見過,大意了大意了。
“夫人好眼力,上次那確實是碰巧了。”王泯生一口應下,“在玫拾我也是後來才發現的塵嫿,但是畢竟有其他人在,我就沒多說。”
“奧。”秦皖煙這纔想起來,“多謝你們多年對小小的照顧了。”
“不客氣不客氣。”王泯生倒是不害臊,沒臉沒皮的應下這聲謝。
塵嫿對着他翻了一個白眼,示意他:差不多行了啊。
塵嫿聽着他的稱呼從一開始的塵嫿姑娘到現在的塵嫿妹妹,心中惡寒,沒忍住:“快點兒。”
“小小。”秦皖煙回頭假裝責怪的看了她一眼。
“知道啦。”塵嫿甜甜的對秦皖煙一笑。
“不礙事,不礙事。”王泯生看着待秦皖煙的頭轉回後,塵嫿逐漸威脅的眼神,“是我讓她這麼和我說話的,若是客氣點的話反而彆扭了。”
“這樣啊。”秦皖煙總感覺怪怪的。
“嗯,塵嫿妹妹把手腕伸出來吧。”王泯生不敢再跳脫,拉了一把椅子在塵嫿身邊坐下。
“怎麼樣?”秦皖煙問道。
“高燒已經退了,接下來就是要買好好的調理身體,這段時間她可能有嗜睡的情況,這是正常。”王泯生收回手,“傷口需每日清洗,多喝水,要忌嘴。”
“那多謝你了。”秦皖煙聞言鬆了一口氣,天知道塵嫿昨晚回來的時候臉色有多蒼白,可嚇着她了。
“沒關係沒關係,塵嫿妹妹的事就是我的事,”王泯生從袖口掏出白色瓶子,“這個丹藥每餐後半個時辰後服用。”
“好的好的。”秦皖煙接過瓶子。
“夫人,我就先走了。”王泯生將東西收拾好,又提了他的必備小藥箱。
“小神醫留下來喫完午膳再走吧。”洛凌川挽留。
“不必了不必了,我還有下一個病人呢。”王泯生擺擺手,“告辭了。”
“川兒去送送人家。”秦皖煙推了推洛凌川。
洛凌川點頭:“小神醫,我送送你!”
“不用啦。”王泯生腳底生風,刺溜的就走了。
“額,”塵嫿聽着那歡脫的聲音,不禁扶額,“他一向是這樣的,母親你們不要見怪啊。”
“說什麼呢,”秦皖煙揉了揉她的頭,“他救了你,便是我們洛府的恩人,我們又怎麼會說他呢。”
“母親最好了,”塵嫿摟住坐在牀榻旁的秦皖煙的腰。
“阿姐。”洛凌軒在一旁傳來喫醋的聲音。
“我也最喜歡小軒軒了,”塵嫿補充,“還有哥哥姐姐,和父親。”
聽到這話,洛凌軒的心才安穩下來,先前他一直認爲是自己拖累了阿姐,才使阿姐受傷的,所以一直沒太敢說話,直到現在,臉上才露出一個真心的笑容:“我也最最最喜歡阿姐了。”
“爺。”羽三拿了幾張走進來。
“挑重點念。”楚千葑看着桌面上攤着的公文,頭擡也不擡。
“查清楚了,北蠻皇室處於奪位之戰中,其世子被人追殺,被人救下後與其親妹逃亡到大楚。之後不知所蹤,但據可靠消息,他們現在就在京城,似乎先前與楚裕公子有過聯繫。”
“前日城門外不到十里地有北蠻刺客的屍體,但不見那世子,血跡一直延續到城內後不見蹤影。”
“屬下辦事不力,只查到了這些。”羽三單膝跪地。
“無妨,那就等她自己找上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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