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國民留影之第三百六十一行 >第 039 章:與虎謀皮尋生機,癡心妄想得因果
    “東碩”

    我又聽到了這個人的名字,呢喃着,不知道張旭豪這是什麼意思。

    面對這些軍漢,既然逃不脫了,索性坦然面對,反問道,“莫非你也在找東碩他究竟去了哪裏”

    張旭豪怒視着我,冷笑道,“你或許不瞭解我,我不喜歡別人向我提問題。”

    我苦笑着,想到了安西的傳言,看來這張旭豪確實比較特別,甚至有一種病態的自信。

    “不知道張督軍怎樣才肯放過我呢”

    我知道,在他的面前,試圖掩蓋一切,都無濟於事,更何況我所有的底牌已經揭曉,想要欲蓋彌彰,只能低估了他的智商,索性單刀直入,直奔主題。

    “果然是聰明人。”張旭豪放開了手,笑着仰天道,“我雖然很討厭你這份聰明,可是不得不說,你卻讓我不必費心費力,簡單說吧,我想和你做筆買賣,如果你幫我達成所願,我或許可以放過你,甚至滿足你所有的條件,給你享受不盡的榮華富貴,如何”

    這條件從別人嘴裏說出來,無論什麼人,或許都不會相信,但是從張旭豪嘴裏說出來,就由不得別人不信了。

    我也相信,任何人都抵禦不住一個督軍的許諾,可是此刻浮現在我腦海中的畫面卻是,眼前的他,是否也曾向東碩提過類似的優渥條件呢

    “怎麼不信還是不想”張旭豪雙眼沉靜如夜,仿若深淵,看不透,甚至猜不透。

    “小人呢,不過是雜耍跑腿的,如果承蒙張督軍信任,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話說的漂亮,其實就是爲了拒絕,但是又不好直白,以免對方惱羞成怒。

    原本在計劃中,黃裕的事情不到萬不得已,不敢驚動張旭豪這當事人之一,此刻看來我錯亂。

    只要我淌了這趟渾水,張旭豪這一關,總是要面對的,這是一條躲不過的壁壘。

    但是我從沒有想過,會在這種情況下相遇。

    “哼,赴湯蹈火,這是騙人的,什麼人能赴湯蹈火還活着”張旭豪滄桑的面容閃過一絲悲容道,“我到了今日,見過了太多的人,太多的事情,唯獨不相信的便是漂亮的話。”

    他緊緊盯着我,雙眼像兩把寶劍一樣,幾乎穿透了我的心底,“我所說的事情,對你來說,輕而易舉。”

    夜風吹過,整條街都下了戒嚴令,遠處的不知明目的鳥類鳴叫着,聲音像是一個少女在啼哭,更像是在嘲笑我的處境。

    我知道,如果不正面面對,恐怕性命也要留下了,索性坦然面對,“張督軍既然看的起,想要和小人做買賣,那我覺得,還是彼此公平些好。”

    我想了想,儘量平復了自己的心緒道,“比如說,處境,似乎現在這種情況下,我們並不平等,難免談起來有所不公平。當然,小人聲譽不打緊,可是督軍大人不同,您是安西的表率,任何的名譽損失,都有可能帶來莫大的動盪,如果真是這樣,小人可就喫罪不起了。”

    張旭豪一怔,仰天大笑道,“好好好,這麼多年來,你是第一個敢跟我要公平的人,不過我很欣賞你這份膽識,說吧,怎樣你才覺得公平呢”

    索性前路不知,不如坦然應對,該怎麼就怎麼,要是註定死在這裏,即便是你費盡心機,到頭還是躲不開。

    “比如說,我至少不應該和張督軍在這麼多兇惡的軍漢舉着槍的地方談買賣。”我笑了笑,更加從容道,“更比如說,我是不是可以換洗下衣服,舒爽地喝着茶,喫着糕點,然後談談督軍大人究竟需要我做什麼呢”

    我看他沒有生氣。接着道,“哦,別忘了,我和督軍也算是剛一起經歷了生日,怎麼說也算是戰友。”

    張旭豪愣怔了,眼睛閃爍着,似乎感覺到前所未有的迷茫。

    他臉頰上佈滿了古怪的神情,似哭似笑,令人看不透。

    或許他就是這麼擰巴的人。

    他笑了,可能覺得我很滑稽。

    但是他的笑容落在我眼中,比哭好看不到哪裏去。

    “有意思,有意思。”張旭豪伸手打了個響指,那些軍漢收起了長槍,迅速背在了自己的身上,整齊地站成了兩排,卻絲毫沒有離開的意思。

    張旭豪接着道,“既然你都這麼說了,我當然不能讓你失望了。”他看向了英恨,似乎故意道,“震兒,你說是不是”

    英恨面容透着倔強,撇過頭,不願意看他,可是仍不敢怠慢,聲音低沉道,“您說是,那就是了。”

    “是嗎”張旭豪揮了揮手,並不以爲意,招呼了聲,兩名軍漢奔來,張旭豪道,“請我的貴客回府。”

    兩名軍漢忙架起了我的手臂。

    張旭豪叮囑道,“不要傷了他。”

    兩名軍漢沒有任何表情,卻乖巧地架着我向着轎車走去。

    我不住回頭看着張旭豪和英恨,不明白張旭豪爲什麼喚他做“震兒”,突然,我有一個大膽的猜測

    2

    “啪”

    清脆的聲響中,瓷碗滾落在地上碎裂。

    “不礙的,不礙的,我去從新盛一碗來。”黃裕說着急忙離開了房間。

    東碩靠在牆壁上,腰間墊着被子,勉強坐起來,因爲剛纔稀粥被打翻,以至於到處都是滾燙的粥澤。

    東碩呆呆望着匆忙離去的黃裕,也是,她本是一個大小姐,何以嘗試過這些,難免很多地方做不到位,比如說滿牀的粥已經不顧了,反而向着外面奔去。

    片刻間,看到她又端着一碗粥走了進來,她看到東碩滿臉的羞怒,恍然醒悟,忙放下粥碗,拿起一塊抹布,向着東碩衝來,七手八腳地擦拭着。

    東碩機械地迴應着,呆呆聞着她身體散發出特有的香味,他腦海中閃現出曾經聽過的一句話:德不匹位,必遭天譴。

    難道他註定和眼前的女人無緣,以至於落到了如今的地步。

    他想到了英里,想到了姨母,甚至想到了自己的師兄弟,當然,還有最不願意提及的張旭豪。

    “不是讓你走了嗎爲什麼不走”東碩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蒼白的面容變得陰狠道,“我讓你走,你走啊不要管我,不要啊”

    “我走了,你怎麼辦”黃裕雙目通紅,哽咽道,“我知道你現在很不甘心,怨恨我,但是你要考慮自己的身體,我前天找大夫給你看了,他不是也說了,你身體基本無礙了,說不定明天,不,後天就能好呢”

    東碩握着她的手臂,喘息道,“你在說什麼你是不是也嫌棄我是個殘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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