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姝雖然神智失常,但她卻生得好看,身材也好,保養的也好。
她今天打扮的也非常漂亮。
秦姝穿着低領毛衣,配一件白色的小香風外套,裸露的脖子上面,則繫了一條白色絨毛圍巾保暖。
一條純黑色的牛仔長褲,將她線條漂亮的長腿緊緊包裹住。白衣黑褲配長靴,這樣一穿,顯得秦姝特別年輕。
她看上去,頂多也就三十出頭。
可事實上,再過三四年,她就五十歲了。
秦姝也不下來,就站在轉角平臺那裏,低頭看着秦楚。她依然抗拒與男人接觸,只因秦楚是她看着長大的孩子,她喜歡得緊,所以忍不住想要來看看。
片刻後,秦姝才說:“寶寶長大了。”
秦姝病了太多年了,她清醒的時候,秦楚不在家。秦楚回來的時候,她在犯病。真要說起來,秦楚上一回見到正常的秦姝,都是十多年前的事了。
秦楚朝秦姝溫柔一笑,說話都不敢大聲,他說:“我都滿29了,當然是個大孩子了。”
秦姝有些喫驚。“都這麼大了啊。”她忽然問秦楚:“有孩子了麼?多大了?男孩還是女孩?”
秦楚嘴邊溫柔的笑容,逐漸變得僵硬。
小姑姑,能不能一見面就問我如此傷人的話題!
蘇雨站在一旁忍笑。
秦楚硬着頭皮說:“我還沒結婚呢。”
秦姝也有些尷尬。
她忙改口,說:“29歲還很年輕呢,不着急。”
秦楚能說什麼呢,他索性閉嘴。
太多年不見了,兩人也沒有共同的話題聊,秦姝又不想冷場,便又找着話說。而她最關心的,無外乎就是秦楚的婚姻問題。
秦姝撓撓頭,又問他:“可有喜歡的女孩子啊?”
秦楚眼神一軟,道:“有一個,正在追呢。”
“哎啊,叫什麼啊,一定很漂亮吧。”
秦楚趕緊將手機打開,把陶如墨的照片找出來。他將手機交給蘇雨,對秦姝說:“這就是我喜歡的女孩子,姑姑你看看,怎麼樣?”
蘇雨拿着手機走到秦姝身邊,將手機遞給秦姝,“四小姐,你看看。”
秦姝接住手機,認認真真看了幾秒,道:“奔月的嫦娥,都比不上我們寶寶的心悅的姑娘,好看,一看就是個貌美心善的女孩子。”
秦楚喜笑顏開。
“我們家墨墨最好看!”
盯着秦楚嘴邊那抹滿足的笑意,秦姝心臟像是被什麼刺了一下,她想到了一些事,剛還笑着的臉,陡然間變得雪白。
見狀,秦楚瞳孔一縮。
蘇雨趕緊跑下來,把手機遞給秦楚,“大公子,你快走,四小姐這是又想起了不好的事了。”
怕小姑姑發病,秦楚趕緊邁腿就跑。
他都不知道,自己剛纔做錯了什麼,又說錯了什麼。
午飯,秦楚就留在秦鐘的小院裏喫。老爺子現在老了,喫的都偏清淡,但知道秦楚今天要來,桌上多了三四道葷菜。
秦楚喫飽了,睡了個午覺,這才離開淺山別墅。
他一邊開車,一邊用藍牙給陶如墨打電話。
團建活動還沒有結束,同事們都在滑雪,陶如墨不會玩山體滑雪,就站在山腳下看他們鬧。
收到秦楚的來電,陶如墨便拿着手機去安靜的位置接電話。“大楚,在做什麼?”
陶如墨:“別說騷話。”
“好吧,在開車。”頓了頓,秦楚又補了一句:“但想你也是真的。”
陶如墨嘴角揚起笑容。
“你們什麼時候回來啊,我給你帶了一些特產,什麼時候給你送過去?”
陶如墨說:“我們今天晚上回來,喫過晚飯了回去。”
從雪山回京都,開車得要三個半小時,晚上到家,估計都得十點鐘了吧。秦楚則說:“晚上回來麼?走高速?
“當然,走省道太繞了,得走六個小時呢。”
“那你回來了跟我打個電話,我今天晚上就要見你。”好多天沒有見到陶如墨了,秦楚真的怪想她的。
“那行吧。”
“陶醫生,鏟子拿來了,走,堆雪人去!”蘇醫生跟林月一人拿着兩把鏟子,站在遠處喊陶如墨。
秦楚聽見了,對陶如墨說:“行了,你去玩吧,我開車了。”
“嗯,好。”
陶如墨跑向林月她倆。
三四個人拿着鏟子去別的地方堆雪人,陶如墨戴着手套覺得不方便,就把手套脫了。她鏟了許多雪,非常用心地堆了兩個雪人。
大的是秦楚,小的是她。
林月和蘇醫生看見了,就調侃她:“還差一個孩子呢。”
陶如墨臉一紅,“哪來的孩子啊。”
蘇醫生笑得特別大聲,笑完,她問陶如墨:“你跟秦先生打算什麼時候結婚啊?”
陶如墨說:“不知道呢。”想到光棍節那天被求婚的事,陶如墨對蘇醫生講:“其實,他跟我求過一次婚,但我沒答應。”
蘇醫生聽了這話,盯着陶如墨看了片刻,忽然說:“來,跟我聊聊。”林月見她們不玩了,也拎着鏟子跟了過來。
三人步行着回民宿,蘇醫生問陶如墨:“你沒答應麼?”
“沒。”
林月就問:“爲什麼啊,秦先生挺好的,你年齡也不小了。”林月心直口快,說話也沒有顧及。
陶如墨擰着眉心說:“沒安全感吧,我很喜歡秦先生,但是...一想到我們才認識半年就要結婚,總覺得心裏不踏實。”
“而且,我怕他是一時興起。咱醫院的男醫生不都說,男人愛一個人的時候,是真愛。但男人變心的時候,也是真快麼。”
林月便說:“那你要這麼想,這輩子都沒結婚了。”
到底蘇醫生纔是過來人,她已經結婚幾年了,老公名下經營了兩三個小公司,也算是生活美滿。
她告訴陶如墨:“我那會兒跟你一樣的想法,我老公你見過,長得帥,高學歷,也不缺錢。”
“嗯,我知道,唐哥的確很優秀。”蘇醫生的老公,是出了名的好。
蘇醫生說:“其實我們結婚的時候,才認識三個月呢。”
“啊?才三個月你就敢嫁給他了?”陶如墨和林月同時露出喫驚的表情。
蘇醫生噗嗤地笑了。
她停下來,笑着凝視着陶如墨。
陶如墨跟着停了下來,問她:“蘇姐,你想說什麼。”
蘇醫生說:“婚姻是兩個人組建一個家庭,對你來說是冒險,對他來說,不也是一場冒險?你會害怕,他就不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