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名青年冒險者戴着一頂破爛的皮帽,努力的勸說着。
剛剛撿到寶石的克萊斯特心中嘀咕着,我的寶石可是倒是阿伯多維的啓示,這樣一顆紅寶石,有四分之一手掌大小,雖然渾濁但是完整,肯定能賣不少錢。
只要帶回家鄉,自己一家就可以搬到霍爾城住別墅了。
他心臟砰砰跳,表面上極其不願意的說道:“我覺得不可能有什麼寶石的,不過你既然想,誰讓我們是好朋友呢。狩獵就改天再說,我們今天看看這裏到底能不能幸運的找到寶石。”
另一個青年見兩人都決定找寶石,雖然覺得不靠譜,也值得贊同。
“那我就陪你們一起吧,只是我覺得,找寶石可能太小,狩獵危險太大,其實新阿伯多維島還有一種不錯的營生,就是去採集藥材。”
他一邊俯身觀察着清澈的河流,一邊回頭對兩人說道:“你們知道我在霍爾城曾經跟着藥劑師當過一段時間的學徒,對於哪些藥材比較貴,我還是知道的。
我們幾個去採集藥材,曬乾後帶回王國,絕對能賺錢。”
“也行,如果今天找不到寶石,我們明天就一起採藥材。辛辛苦苦當水手來這裏一趟,不能白來。”
戴着圓盾的克萊斯特隨口答道。
他們仨雖然是冒險者的打扮,但其實不是什麼正兒八經的冒險者,而是在家鄉喫不上飯,只能到海上討生活的苦哈哈水手。
他們都是從霍爾城附近的一個偏僻小村走出來的青年人,來到著名的港口霍爾城做縴夫,他們都帶着美好的夢想,想在霍爾城出人頭地,但是現實太殘酷。
沒有文化,沒有家勢,空有一股子力氣,只能在繁華和魚腥味的霍爾城依靠出賣力氣爲生。
那個當過藥劑師學徒的年輕人名字叫約翰,他比另外兩人更有想法,拉縴繩賺的錢沒有去喝酒揮霍,而是報了個識字班,渾淪吞棗的學了個大概,識的字了。
人一旦識字,即使只是很粗淺,上升的空間也就打開了,幸運的成了一個藥劑師的學徒,跟着學了半年。
但是約翰也很不幸,藥劑師配藥失誤,毒死了人,藥劑師被抓走了,藥店也倒閉了。
走投無路的約翰正好遇到了曾經一起做縴夫的克萊斯特和蓋爾兩人,最後決定一起去海上討生活,要知道水手出一次海的薪水可是三十個銀幣,拉縴一年也不過十個銀幣。
作爲水手,船長給的銀幣並不是大頭,真正有錢的水手,都是會帶私貨的人。
這種行爲是近乎公開的行業潛規則,每位船長都允許水手們把私貨放在他們的牀下,只要他們塞得下。
克萊斯特將手隨意的插進褲兜,沮喪的說道:“看來真的沒有什麼寶石,我們明天還是按約翰的計劃,一起去採集些藥材吧。好歹能安穩的賺點錢。”
蓋爾也不得不承認,自己想的很不靠譜,“明天我們就一起去採集藥材吧,我們幾個都不是獵戶出身,貿然狩獵很可能弄不到什麼珍貴毛皮,反而會成爲猛獸的腹中餐。”
回到船上,隨意的扒拉了幾口黑麪包,喝了一大口涼開水,克萊斯特就藉口又困又累,先回下等艙睡覺。
這裏一間艙房可以睡八個人,很是擁擠,而且是上下鋪。
其實每個水手能帶的私貨也就是半個牀底,如果是老練水手,待遇會好很多,他們住在普通艙,四人一間,每個人有一個單獨的牀底。
克萊斯特回來的很早,大部分的水手都在喫飯,或者在岸上的酒館喝酒,在小巷摟着女人,衆所周知,水手的收入雖然高,但總是存不住錢,女人和酒是最大的消金窟。
克萊斯特左右看看,每個牀鋪都摸了摸,確認沒人後,爬上了自己睡的上鋪,鑽進了被窩,將口袋裏有些渾濁的紅寶石取了出來,仔仔細細的看了一會,這才翻身在牀頭找了一會,用一塊破布將紅寶石嚴嚴實實的裹了起來。
他想了又想,扯了一根繩子,將這布包裹綁的結結實實,然後掛在脖子上,寶石僅僅貼着胸膛,這才美美的睡去。
第二天,天色朦朧。
“克萊斯特,克萊斯特,快點起來。”
“怎麼了”
迷迷糊糊醒來,克萊斯特看着下面的蓋爾和約翰兩人,有些發懵的問道。
兩人做了個禁聲的動作,約翰壓低聲音,怕吵到他人。
“去採藥,越早越好。我昨晚都打聽好了。”
克萊斯特其實覺得自己已經沒有必要採藥,就這個如雞蛋大小的渾濁紅寶石,足夠他在霍特城城郊買一座莊園,從此過上真正富人的生活。
如果想冒險些,買上兩三艘船,自己弄個船隊去貿易也未嘗不可。
但他轉念一想,現在不能暴露,不能反常,甚至回去之後如何脫手這個雞蛋大小的紅寶石都是需要好好思考的。
克萊斯特一個骨碌爬起來,蹬蹬蹬的走下牀,摸了摸腦袋說道:“我都睡迷糊了,咱們這就去吧。”
約翰爬到牀底,摸出來三個簍子和小鋤頭,低聲說道:“這是我昨天買的工具,一套五十個銅幣,先說好,要是能採藥賺到錢,你們得把工具錢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