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餘的魚則留下來,炸成金黃酥脆的小魚乾。
王強今天也跟着盧延忙了一天,寧木子自然要將他留下來喫飯。
桌上一人一碗魚湯,抱着喝的正香,門外傳來李麗娟的笑聲,“木子,喫着呢?”
陪李麗娟來的人是盧老大,他們是過來商量製作桌椅一事的。
寧木子放下碗,從屋裏搬了兩張凳子出來,“大伯,大伯母,你們先坐下!”
眼看着盧老大一雙眼時不時打量一眼魚湯,寧木子笑道,“你們倆吃了嗎?鍋裏湯還多着呢,我去給你們盛兩碗過來!”
“哎!”李麗娟假意拉她,“木子,不用了!等我們一會兒回家,春花估計就做好飯了,就不麻煩你了!”
王春花今日心情不好,今晚本來輪到她做飯了,就是推推扯扯不肯做,與其在家看王春花臉色,不如他們倆來寧木子這兒混頓好的。
“那就是還沒喫呢!”寧木子將李麗娟摁下,“先喫飽了肚子,纔有力氣談別的!大伯母別再推辭了,我去給你們盛上端來。”
“哎,怎麼好麻煩你呢?”
李麗娟推搡半天,最後跟寧木子一道進了廚房,盛湯的時候,李麗娟多存了心思,給盧老大那碗多舀了幾塊肉。
寧木子看破不說破。
李麗娟端着碗,寧木子替他們拿着饅頭出來。
李麗娟特地將肉多的那碗塞給了盧老大,“快來嚐嚐,木子的手藝!”
寧木子的手藝自然是沒的說,飯桌上幾人一個勁兒喝着湯,忙的沒有多餘時間講閒話。
王強喝了三大碗湯,摸着喫到撐的肚子,跟兩人告別,“延哥,嫂子,今天我就先走了!你們若是有什麼事,直接到家裏找我就行,隨叫隨到!”
送走了王強,幾人陸續喫完飯,收拾完碗筷,這纔有心思談生意。
盧老大先開口,“木子,你們說的要桌椅,具體要幾把,什麼時候做成?你大伯母婦道人家不懂這些,我特來問問!”
寧木子笑道,“大伯,上次做的就挺好的。你再照着上次的樣,給我多做一些就行。至於這數量嗎,我現在倒還沒算過。”
盧延倒是開口,“大堂加六張桌子,每張桌子配四條板凳,樓上雅間要大圓桌,一張桌子配六個圓凳。剩下的,等到時候想到再說!”
李麗娟奇道,“木子啊,你們這店開的可真不小,怎麼還有二層?聽着可跟那來福酒樓差不多大啊!”
寧木子掩嘴輕笑道,“大伯母,您說的不錯,我們是把來福酒樓給盤下來了!”
李麗娟咂咂嘴,半晌也說不出話來。
原來開來福酒樓的趙多福兄弟倆,當年在鎮上可是數一數二的大戶,就算只開了半個月的李老闆,也是富得流油的人物。
現在寧木子和盧延要盤下來福酒樓,那他們將來得多有錢?
李麗娟和盧老大在心裏都默默加深了,要牢牢抱住寧木子金大腿的想法!
光口頭說好容易忘,寧木子用紙筆把東西記了下來。
見她寫字,李麗娟更加驚奇,“木子,你是什麼時候學的寫字
?”
糟糕,露餡了!
寧木子嚇得手一抖,一滴墨就濺在了紙上。
“哎呦,這紙挺貴的吧?”李麗娟好生心疼,趕緊伸手去紙上擦。
但是墨水又豈是手能擦掉的?
沒幹掉的墨水被她越擦越黑,紙都糊成了一團。
見李麗娟染了一手黑,寧木子乾脆將毀掉的紙揉成一團扔掉,招呼李麗娟,“大伯母,您先去洗洗手吧。”
李麗娟好心辦錯事,想着紙和墨都挺貴的,難免心虛。
後頭寧木子再寫,李麗娟管好了嘴巴不再吭聲。
寫好東西,寧木子將紙交給盧老大,“大伯,你要是忘了,就找個識字的人幫你看看。”
說完,朝李麗娟又解釋,“寫字是盧延教我的,我也只會一點兒。”
聽到自己被點名,盧延配合的朝李麗娟點頭。
只是心中不解,如果字真的是盧武教的,寧木子爲什麼要瞞着李麗娟?
不解歸不解,盧延只把問題埋到了心裏。
他這個小妻子,身上確實有不少神祕的地方。
之前的桌椅木材是盧延包的,這次卻要盧老大自己準備,這麼一來,給盧老大的工錢又多了不少。
“幫工的事,大伯能找來人嗎,用不用我們幫忙?”寧木子解釋,“因爲這次要的多,怕大伯一個人忙不過來。”
“不用,不用!”盧老大保證道,“成品你們放心,肯定不會耽擱開店的進度!”
不過除了桌椅,他們倒是帶來了另一個消息:鎮上東三街有不少閒人,要人做工可以到那兒看看,說不定他們就能找到人一塊上山打獵。
第二天,寧木子和盧延聽盧老大的話,來到了鎮上的東三街。
說是東三街,其實也只是街角的死衚衕而已。
衚衕裏不少人,或老或少,或站或坐,大都不修邊幅,滿身油膩。
衣着得體乾淨的兩人一過來,大家就知道他們是招人做工的。
路上不少人使勁兒打聽,“這位老爺,您家需要什麼人,我都可以做的?”
寧木子客套推辭,“不用,不用,我們先在這兒瞧瞧。”
在人羣裏挑挑揀揀,盧延最後停在了最裏面,站在垂着頭的那人面前,“你擡起頭來,讓我看看。”
寧木子見那人衣着還算乾淨,身上也沒有什麼異味兒,對他還算滿意。
那人一擡頭,憨厚的撓頭笑道,“老爺夫人,你們要找我做工嗎?”
盧延上下掃視一眼,對那人道,“站起來,讓我瞧瞧。”
那人依言站了起來,五大三粗的大老爺們,長手長腳衣服都短了一截。
盧延也不多說話,直接迎面一拳擊了出去,拳頭碰到鼻尖,那人堪堪躲過,惱道,“有話好好說,怎麼一上來就動手打人呢?”
寧木子大概猜到盧延在做什麼,但也不便過多解釋,只能默默揪了把汗看着兩人。
一拳出去,盧延掃腿踢向那人下
盤,後者躲閃的動作慢了點兒,被踹到了小腿肚。
盧延這才收了手,抱拳道,“承讓。”
全程被追着打的人一臉懵,現在更懵,求救的看向寧木子,“他到底在幹什麼?”
寧木子抱歉笑笑替盧延解釋,“我們想組一隻小隊,到後山上去打獵,他剛剛是在試你的身手。”
盧延點頭下了結論,“反應力還行。”
“咳!”那人抓了把頭髮,笑着露出一口白牙,“我當怎麼回事呢!”
自我介紹一番過後,寧木子得知,原來這人叫張大貴,十幾歲的時候被抓去當兵,前幾年戰事平息,才僥倖不死回來。
可是張大貴回家一看,父母早些年就沒了,兄弟姐妹也沒,等着他的只有一座家徒四壁的破房子。
他除了會點兒武功和蠻力,別無所長。
除了張大貴,鎮子上還有很多這樣的人。
因爲重文輕武的緣故,鎮上的人不但不感謝他們保家衛國的貢獻,反而覺得他們都是羣只會手上功夫的莽夫。
他們這羣於家國有功的士兵,反而過得比尋常百姓還慘。
寧木子聽得動容,好心建議他,“你可以把你認識的人都叫過來,我們得組成一支小隊,武藝好的人自然越多越好。”
張大貴喜道,“好嘞,請老爺和夫人先等上一會兒!”
張大貴風一樣一溜煙兒的跑了,不一會兒就帶了一羣人過來。
不知道人,瞧着他們的樣子,還當是過來打羣架的呢!
盧延掃一眼衆人,直接擺手說:“你們全都上來吧。”
“盧延!”寧木子見狀驚道,“你要跟他們一塊兒打?”
粗略一數,這羣人少說也有十幾個,即便這些人功夫再不濟,可凡事也有個萬一啊......
盧延給她一個安心的眼神,拍拍她後背做安撫,“放心好了,不會有事。”
將寧木子安置在一邊,盧延揚聲道,“來吧!”
話音落,一羣人如惡狼撲食般圍了上來。
寧木子站在外頭看不見盧延動作,只能間或從縫隙中窺見盧延的衣角或是身影。
外頭的人挨個被打倒,不一會兒地上就躺倒了一大片。
寧木子這才趕緊跑向盧延,緊張的來回看看,“沒事吧?”
地上的張大貴,捂着又一次被踹到的小腿肚苦笑,“這位夫人,有事的估計是我們!”
寧木子朝衆人道了句抱歉,跟盧延把地上的人挨個都扶起來。
盧延掃了一遍,從人羣中點了幾個出來,張大貴也在列。
寧木子則從懷裏掏出一些碎銀子,分給剩下落選的衆人,“謝謝諸位今日過來,錢不多,大家拿去買點兒好酒好菜喫!”
接了銀子,衆人哄搶着滿意離開了。
盧延給留下來的人都編了號,張大貴做小隊長,組成了他們的第一支捕獵小隊。
兩人鎮上的店還在,只是沒有開門。
寧木子特意請大家到店裏,到附近賣酒菜的地方,做了些好酒好菜,親自犒勞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