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沖沖跑回寢室,一腳將門踢開,丁大民張嘴就罵,“王朋你個王八蛋,沒這麼坑人的,丟死人了都!”
“怎麼了這是?”張輝宏和周發白一臉懵。
“你們問他!”丁大民虎吼一聲,朝某人指去,“問問他都做了什麼好事!”
他還能幹好事?
那倆貨齊齊轉頭看過去。
王朋慢條斯理地把書籤壓進邊縫,慢慢合上書頁,纔看過去,不解地問,“我做什麼了?”
“你說吶!”丁大民蹭蹭蹭躥到他前面,“你都讓我拿的什麼!又出得什麼爛主意!”
“怎麼,我的方法不好?賺不到錢?”王朋詫異看他,“應該不會吧,可是你們給我的靈感。”
“……”丁大民一時語塞。
大概上上個月,他和周發白合資買了一個主播的源味襪襪,爲此忍飢挨餓一個多星期。結果由於主播太良心,給他們寄了兩雙新的過來,一切幻想就此破滅。兩人抱頭痛哭之後,投訴無果,雙雙把主播拉黑了事。
黑歷史讓丁大民氣勢大減,吭哧半天才說,“往事不要再提,我已經改邪歸正。咱就說今天,你怎麼能出那種損招,不是害人麼。”
王朋看看他,只說了一句,“她家裏急需用錢。”
“再急着用錢,也不能幹這個吧?那跟出賣色相有什麼區別?誰還能看的起她?”丁大民打抱不平。
“平時看直播,也沒見你有這麼多感慨。”王朋笑了笑,徵求意見似的詢問,“那你說怎麼辦?”
丁大民愣了愣,一時沒想到有什麼辦法能解決缺錢的問題。
他不說話,王朋又問,“她家裏真缺錢的話,是你出,還是我出?”
這問題丁大民更回答不了。
王朋把書放到旁邊桌上,再回頭看他,“你想出,可你沒有。我有,但我不會出,沒那個義務。所以啊,只能靠她自己。”
“那你就教她做那種……不知羞恥地勾當?”丁大民還是憤憤難平。
“不然呢?她缺錢了啊!”王朋攤攤手,“賺錢沒有捷徑,要麼付出辛勞,要麼不要臉皮,總得有所出纔行。假如什麼都不想付出,還什麼都想要,那就只能等你有錢了。”
“啊?”丁大民一愣,“爲什麼要等我有錢?”
王朋看看他,點點頭,“也對,不一定要等你,反正類似你這樣的男人很多,不差你一個。所以,你得努力了。”
“你在說什麼?亂七八糟的。”丁大民拍拍頭,“咱別東拉西扯行不?就說今晚的事!”
“你覺得丟臉了?”王朋依他所願,把話題轉回來。
丁大民使勁點頭,提了一袋那種東西,還獻寶一樣送過去,再加上那些話……他都不好意思再見人家了!
都是眼前這貨害的!
王朋看着他,“東西是我讓送的,主意也是我出的,要不要做是她的事情,你丟什麼臉了?”
丁大民愣在那裏,喃喃自語,“對呀,我丟什麼臉了?”
“是啊,你丟什麼臉了?”其他兩個也很想知道。
周發白和張輝宏聽了半天,也只聽個大概,他們急需細節的補充,好讓故事完善……應該挺有意思的。
“看,你也不知道。”王朋笑笑,怎麼看怎麼帶着壞樣,“還有啊,你得謝謝我,好歹也算救了你一次。當然,也有可能是壞了你好事,這個就不要記恨了。”
火坑旁邊拉一把,應該能算是好事。但要壞了人家姻緣,沒準就是壞事。他現在也是說不準的,畢竟他擇友的標準,和丁大民的不一樣,從某些方面來說,他沒權力替人家做選擇。
這次是多管閒事了。
他自我反省之後,跟着自我安慰,肯定是好事,畢竟我做的,哪有出錯跟不好的道理?
嗯,結論理當如此。
他這邊算是說服自己了,可丁大民還懵着,“你都說的什麼?怎麼我一句都聽不懂?”
“我們也沒聽懂。”不甘心做背景牆的那兩個再次發聲,強勢出鏡,一致對準王朋,“但我們可以肯定,你肯定又做了什麼壞事,爲了彌補你犯下的過錯,必須請我喫三天……不,半個月的飯。”
丁大民嘴角扯扯,雖然很多事情還是沒想明白,但在這方面還是清醒的,“他們不要臉管用麼?能要來一毛錢麼?”
“當然不能。”王朋往牀上一躺,“我有性別歧視。”
美女就行是吧?
“揍他!”
羣嘲後,換來那三人的羣起而攻,一番打鬧後,小小隔閡也算暫時化解了。
屋子裏再次安靜下來,丁大民還是放心不下,“朋朋,你說……她不會照做吧?”
“不會。”王朋很肯定地回他一句。
“你怎麼知道?”奈何丁大民不信。
“一般比較愛惜自己的人都不會。”王朋躺牀上看屋頂,“而且她也還沒到那個地步……但這只是我的猜測,人在誘惑下會做出什麼事情來,我可說不準。”
丁大民瞬間瞪圓眼睛,“那你還說的那麼肯定!”
“安慰人嘛,不說的肯定一點,怎麼可能有效果?”王朋欠欠地一笑,“當時聽了是不是心裏一鬆?”
松你大爺!
丁大民摩拳擦掌,“那你幹嘛不堅持到底?”
“那是因爲……”王朋吊他胃口一下,三人一起看過來地時候,才續上,“……我是一個誠實的人。”
真欠揍!
三人又要一起打他,但他這次不樂意了,捏了兩根針在手裏,在他們眼前晃一下,“你們最好控制住自己,不然後果自負。”
“我就不信邪了!”丁大民伸手過去摁他,“還能讓一根小破針嚇住!”
話音剛落,整條手臂發麻,不受控制地垂下去,再也不聽使喚,他這才變了臉色,“姓王的,你對我做了什麼?”
失去知覺前,虎口處像被蚊子叮了一口,也不覺得疼,之後就這樣了,但他想不通,頂多被zhen ci一下而已,怎麼會有這種效果?
“沒事,讓你休息休息,睡一覺就好了。”王朋笑着晃晃手裏的針。
丁大民忙退後兩步,“真的?”
“我是個誠實的人。”王朋舊事重提。
啊呸!
三人想啐他一臉……假如他手裏沒有捏着針的話。
“既然你是誠實的人,那我有事問你。”張輝宏望望明晃晃的針尖,“你明顯不喜歡馬詠貞那個朋友,爲什麼還要把攤子轉給她?還是無償轉送,那對你來說是很難想象的事情。假如我沒猜錯,你們剛剛說的損招,也是針對她吧?前後如此矛盾,你到底想幹嘛?”
“我一定要乾點什麼麼?”王朋掃他們一眼,“單純地想幫忙不行?反正我也沒虧。至於損招,你們能否認它的可行性麼?”
“既然想幫忙,那你直接借她一些錢不好麼?”丁大民問。
“誰的錢是大風颳來的?”王朋反問。
“以那種方式,賣那樣的東西,你知道意味着什麼?”丁大民又問。
“那是她的事情。”王朋語氣平淡。
“你出的主意!”
“做選擇的是她。”
“你……”
丁大民氣的說不出話來。
王朋把針收起來,過去拉住他垂着不動的胳膊,自上而下,一捋一甩,手臂蕩下來時,就恢復自如。
丁大民活動手臂,並無異樣,但卻不承情,“怎麼?良心發現了?”
“沒誰會無緣無故地去做一件事。”王朋冷不丁說出這麼一句,屋裏三個人都是一愣,“但理由說出來,又怕嚇着你們。不過我是一個誠實的人,覺着還是應該跟你們說一聲,至於你們會不會被嚇到……是你們的事。”
說到這裏,他頓了頓,然後一字一句,“理由很簡單——我只是單純地不想被惦記。”
所以,得給大家提個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