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奈何人生終寂寥 >第四十一章 辭別信
    “孃親的屍骨在我師父那。”江依看着失落的姚安,“我認得的,肩胛骨上有爲了救我留下的傷痕。”

    “怎麼會”喬先生最先反應過來,“姚府在京城內,藥谷在楓陽國外,這差着十萬八千里呢”

    姚安也是一臉的不可置信。

    “而且,渾身的屍骨一塊沒少,就算是雙腿被打得腿骨都碎了。”江依抽噎着。

    “這”姚安也不禁熱淚盈眶,“怎麼會呢,這怎麼會呢”

    也不知是問的屍骨爲何在千里之外的山上,還是在問屍骨怎麼可能碎掉。

    江若沉吟了片刻,當初收斂屍骸的時候,山下的結界還是通着的,出現這種情況,自己猜測的也是棄屍時碰到了陣法的交界,這纔到了山上。

    可是現在想來,確實不對,江依出姚府的時候,季氏已經被杖斃丟出府了,而他們時隔多年才發現屍骨。再者說,楓陽國京城到藥谷的連接陣法,只有江依走過的那條,她被自己發現時,周遭確實沒有其他能引起注意的東西。

    是誰是誰將季氏藏匿多年後再次拋屍

    江若提出了種種問題,這下衆人都驟起了眉頭。

    是啊,這太蹊蹺了。

    “我回谷一趟,莊子裏還是要靠喬先生了。”江若決定去向師父問詢。

    “等等,師兄,我有件事想求你。”江依突然拽住了江若的衣袖。

    江若復又轉過身來:“你說便是。”

    江依深吸了一口氣:“能不能想辦法,讓姚勝免了罪責”

    “爲何”姚安不可置信地看向這個妹妹,彷彿在看一個陌生人,“你難道對他還有親情麼這樣一個狼子野心的人”

    “哥哥誤會了”江依急忙辯解道,“他若是有個什麼三長兩短,哥哥會變成罪人之後,那科舉仕途就全毀了。就算不爲着這些,哥哥總要惦記着秋生吧”

    秋生是他們最小的弟弟,本性純良,現在還小,可是那麼懂事的孩子他們就算能不顧姚勝,也不能不顧姚秋生。

    姚安覺得自己大概是被仇恨矇蔽了雙眼,他自覺這樣會變成與姚勝相同的人,心中大爲痛苦。

    幸得妹妹點醒,懸崖勒馬,否則只怕會後悔。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但是不能讓自己爲了報仇而愧對生母亡魂。

    大家都冷靜下來,喬先生看着這少年,有文孃的良善與明理,內心也十分高興。總歸是找到了她的骨血。

    姚府裏對江依好的人,江若都願意幫一把的。於是便提出了一個主意,他道:“依兒,你寫一封辭別信來。”

    江依沒聽明白,一臉疑惑的看着師兄。

    江若笑道:“來之前接到線報,蕭鴻死在了方府,我們可以來一招禍水東引。你只以姚宛奴的身份,寫一封辭別信,解釋你娘院子裏那個密道就是。我幫你找人把信做舊。”

    “那太子豈不是受了牽連”姚安惦記着方府與太子的關係,不太願意如此。

    江若氣得質問他:“我知道你暗中投靠了太子,不然不會如此從容的去算計方氏,可你也不想想,太子做事爲你留了餘地了嗎”

    “哥哥投靠了太子”江依震驚,“那,之前你失憶後,才露出了真的性情”

    那時他什麼也不記得了,反而自有一股傲氣,運籌帷幄的樣子讓人一看便心安。這怕是暗中也做了許多大事纔有這樣的性子。

    姚安本來也覺得瞞不住,這裏可是蓬萊山莊,他有心也瞞不住的,便自嘲地笑了:“都是當哥哥的,你總該給我留些面子,不要揭我的底,讓我自己來纔是。”

    “所以,你考慮的如何”江若挑眉。

    “聽你的便是。我病重多時,太子也不見爲我撐腰,可見我對他而言不過是個棋子,與其如此,不如自己放開手去。”

    “跟聰明人打交道就是爽快。”江若一拍桌子,痛快道,“依兒寫了信,讓十七交給我,肯定給你個乾淨的姚府。”

    “那就多謝了。”

    快人快語,談起事情就是爽快。江依也不墨跡。

    喬先生早就吩咐阿織備好了筆墨紙硯,也不必十七跑一趟了。

    於是轉天,京城一個衙門裏收到一封匿名舉報的書信,稱太子指使方丞相,抓了蕭鴻,嚴刑拷打做了僞證,意在瓜分姚勝萬貫家財。

    衙門不敢自專,匆匆把信件交給了大理寺。

    各路官員見此時涉及太子,不敢自專,慌張的報到了皇帝那裏。

    皇帝本來在陪江婉兒遊御花園,絕美風景在四周,美嬌娘在懷裏,忽而聽得這樣的消息,氣得拂袖而去。

    江婉兒不知何處惹惱了皇帝,緊張的不敢挽留。

    於是太子跪在御書房沒多久,皇帝便怒氣衝衝的來了。

    剛一進門,就一把抓過了一旁奉茶小太監手中的茶碗,狠狠地砸在了地上:“逆子你是要將我取而代之”

    太子非嫡出,名不正言不順,更何況從未見過皇帝發這麼大的火,一時也懵了,止不住的求饒。

    一旁的太監宮女看見了都覺得很卑微。

    皇帝打眼瞧着,雖然確實也看不上這個兒子,但是也容不得下等人心裏作踐他分毫,暗暗記住了這羣宮人,只等此事完了,將人弄啞弄殘,丟到掖庭就是了。

    “你們都下去吧。”皇帝將旁人都揮開,坐到雕滿祥雲行龍的紅木椅子上,才厲聲呵斥,“真是越來越不像話”

    太子剛想辯解,可一擡頭就看見皇帝充滿怒氣的臉,到嘴邊的話就又吞了回來。

    皇帝盤着手中的碧玉珠串,沉聲道:“既立你爲太子,你就該安了心好好爲百姓做事,可是你都做了什麼結黨營私,聽信讒言,污衊他人。且不說被五雷轟頂的魏兆給民意帶來了多大影響,讓你查個案子你都能把自己賠進去,你好大的能耐”

    太子慌張地說:“父皇可別信他們,一定是有人陷害兒臣的”

    “陷害”皇帝怒極反笑,丟了一張紙到他臉上,“自己看看罷”

    太子抖着手打開那頁紙,紙面已然泛黃,字跡也有些模糊了,但是能看清上面的內容。

    是一個無辜的女兒,因爲姨娘被懷疑紅杏出牆,被父親逼的只能想辦法離家而去,甚至寫了如何離家一條密道

    筆觸稚嫩而生澀,滿是委屈,讓人看着不禁動容。

    信中雖未指出密道,可是結果不言而喻,正是他搜到的那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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