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以爲,墨骨劍在陳之軒那裏纔是當務之急,卻不想,他心裏想的竟然和諸葛昂以爲的截然相反,這倒是有意思。
不過,宮中的妖物的確應該儘早解決,只有解決好宮裏面的事情,他們才能毫無牽掛的離開。可是,要找到墨骨劍的替代之物,談何容易,但要找出宮中妖物,應該不是什麼難事兒!
榮貴妃說羲皇的病是因爲妖物,外界也傳言羲皇已被妖物附體,但真真假假卻沒人前去求證過,先前諸葛昂他們問過榮貴妃,爲何會說羲皇的病是因爲妖物,但榮貴妃卻沒能給出一個可信的證據,而且榮貴妃身體裏面的妖物被祛除之後,她人也變得有些不正常了,所以她說的話,究竟是不是真的,也無法辨別。
只是,宋元一直不回,他們也不能擅自離開,只能在這裏等着。
錦官瞭解了情況之後,覺得當前的首要之事是便是去確認自己的父皇是否真的被妖物附體了,於是顧不得宋元,決定帶着諸葛昂他們去太和殿。
直接求見鐵定會喫閉門羹,所以錦官只能另尋他法。
他們來了太和殿,令人疑惑的是,這太和殿中,竟然沒什麼人候着。現在已經是夜晚了,按照規矩,太和殿中整夜都必須有人伺候着,但現在,卻沒什麼人,這種奇怪的現象,讓錦官不得不在意。
不過,沒人候着,倒也給他們創造了一個溜進去的機會,不時,他們便進了殿中,來到了羲皇的牀榻旁。
錦官已有數日未見自己的父親,如今看着躺在牀榻上的中年男子,越發覺得,他蒼老了許多。本來已經花白的鬢角,現在幾乎已經全白了,額間緊皺的眉頭即使是睡着了,也沒能舒展,深陷的眼窩和乾癟的皮膚,無一不顯現出一個君主的日理萬機和過度操勞。
“父皇……”錦官站在牀榻邊上,低聲叫了聲。
諸葛昂仔細看了看躺在牀榻上的羲皇,突然說道:“看樣子好像沒被妖物附體!”
“不僅如此,他呼吸平穩,面色正常,似乎也沒什麼異樣!”陳之軒接着諸葛昂的話繼續說着,然後蹲下來仔細看了看羲皇,繼續說道:“似乎,無甚大礙。”
“哈?”聽了陳之軒的話,錦官一臉微愣,低着頭看了看羲皇,竟然看見了他喉結的移動,更是不解起來。
“簡單講就是,他根本沒事兒,他是裝的!”一旁的朽兮早已從諸葛昂和陳之軒的話裏聽出了關鍵,於是碰了碰站在她旁邊的柳晚晚的胳膊,問道:“老闆娘,你說是不是?”
柳晚晚大笑幾聲後,又突然止住,一本正經說道:“沒錯,堂堂一國之君,不惜散佈自己各種謠言,也不知道這葫蘆裏面,到底賣的是什麼藥!”
“想知道?”突然,躺在牀上的羲皇睜開了雙眼,突兀地冒出這樣一句話來,然後轉動眼珠看向錦官。錦官被這樣一看,嚇得一個後退,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與此同時驚叫一聲:“父皇!”
錦官歪着頭看着平靜得如同一汪波瀾不驚的湖水的幾人,愈發不知該作何反應,但心裏覺得,自己這反應,和他們比起來,的確有些過激了。於是他故作鎮定從地上爬了起來,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塵,衝着羲皇拱手行了一禮:“父皇。”
“既然你還是來了,那我便不瞞着你了!”羲皇坐起身來,然後看了看站在一旁的諸葛昂他們,那眼神有些威嚴,但諸葛昂卻不明其意,但陳之軒卻看懂了,於是拉住諸葛昂,小聲說了句:“我們出去等!”
“出去?”諸葛昂一臉不解,還沒問出個究竟,就被陳之軒給拉走了。
諸葛昂他們走了後,偌大的寢殿中,就只剩錦官和羲皇父子二人了,氣氛忽然變得有些尷尬起來,錦官乾笑了兩聲,縱然心裏有許多要說的要問的,但一時半會,卻不知該從何說起,呆在原地許久,都沒能說出一個字來。
倒是羲皇,嘆氣一聲後,直接開口問道:“想問我爲何裝暈?”
錦官點頭。
“想問我爲何要刻意散佈假的信息?”
錦官點頭。
“除了這些,還想問些什麼?”
“父皇可知,墨骨劍的事情?”此前花朝的一番提醒,讓錦官很是在意,他想要知道墨骨劍的事情,究竟是不是歷任君主世代相傳的祕密。
聽到墨骨劍,羲皇明顯頓了一下,露出了一臉的難以置信,良久,問道:“你從何得知墨骨劍的事情?”
此話一出,錦官心裏瞬間明白,他對墨骨劍鎮壓皇宮之事,確實是知曉的,於是他繼續問道:“墨骨劍之事,是否是皇室世代相傳的祕密?”
羲皇更加驚訝,對錦官所說,顯然沒有料到。
錦官看着羲皇的反應,確定了心中所想,於是繼續說道:“好了,墨骨劍的事情我瞭解了,接下來父皇你可以說說,你爲何要裝暈了!”
本以爲,錦官會繼續追問墨骨劍的事情,卻不想他就此打住了,並沒有繼續問墨骨劍的事情,不過,他要是往深處問,他也無法給出答案。
“其實也不算是裝暈,畢竟你逃跑加上墨骨劍失蹤,本來就挺讓人生氣的,只不過氣暈了之後,沒多久就醒了過來。”
“那你爲何還要對外散佈你一睡不起的假信息?”錦官追問道。
“你想啊,近段時間,宮裏妖物傳聞弄得人心惶惶,我要是身體康健,那每日前來叨擾的人怕是要踏破這太和殿的門檻,若是這樣,我哪裏能這般得閒,和你這小子在這裏閒話啊!”羲皇說着,換了個姿勢。
不過,聽着羲皇這理所當然的語氣,錦官怎麼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感情他裝暈一事,爲的不過就是落個清閒……這——着實有些過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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