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如果愛忘了 >54.五年的時光
    我哈着氣,說:“你先推我的。”

    段北庭道:“你先揹着爺惹事的!”

    “我是出差。”我解釋。

    “他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他心裏想的那些破事你以爲我不知道?狼子野心!”

    我眯着眼道:“段北庭,適可而止。”

    段北庭勾住我的肩膀將我帶進懷裏,漠然道:“你記住時運,我絕對不是一個好說話的男人,今天的事我不計較,但別再有下次。”

    他不是鐵定要削了我嗎?

    那天晚上段北庭帶我去了他在北京的公寓,是一個奢華度不低於岸渡的地方。

    我去浴室洗了澡出來聽見段北庭的手機鈴聲,我垂着腦袋看了眼他放在牀上的大衣,猶豫許久還是伸手從他包裏取出來拿出去給他。

    他接過去看了眼備註神情忽而凝住,許久才起身去陽臺那邊接電話,聲音很低。

    他有意瞞着我,索性我回房間。

    剛剛的備註:沈慧。

    曾經的人一點一點的出現在我的世界,剎那間我的腦海中閃過一些片段。

    一個我從未見過的女人在我面前示威,她說段北庭是她的,她說我是第三者。

    我伸手捂住腦袋痛苦的坐在牀上,很多東西在腦海裏膨脹,但最後都消失的一乾二淨,我恐懼的擡頭看見一張漂亮異常的臉。

    我猜測,她是沈慧。

    因爲按照沈智的話,段北庭以前只和沈慧、時幸交往過,而她剛剛說我是第三者……

    除了沈慧我再也猜不出別人,我突然怪段北庭,怪他肆無忌憚的接近我卻又事事瞞着我,怪他將他自己僞裝的沒有一絲破綻。

    催眠醒來時腦袋很混沌,曾經的事一件都沒有想起來,可現在很多場景都在腦海裏遊蕩,想抓住一些有用的信息但都一閃而過。

    我痛苦的將身子彎曲趴在牀上,這時房門被推開,段北庭挺拔的身子站在門口,挑眉:“我是不是說過,我找到你鐵定會削了你?”

    我蒼白着臉難受說:“你不是不計較嗎?”

    “唔,是說過。”

    段北庭坐到牀邊將手伸進我的衣服裏,勾脣道:“但如果不給你點懲罰,你會以爲不用承擔什麼後果,下次就會接着犯同樣的錯誤。”

    “段北庭,我是出差。”頭痛欲裂,我咬着牙說:“你消失三天都沒個蹤影,我管你了嗎?”

    “是你自己不管我的,怪誰?”

    段北庭手掌蹂.躪着我的胸,輕嘆:“段太太,你打個電話就能把我喊回家的。”

    我伸手將他的手從我的衣服裏取出來,瞪着他說:“我現在要休息,你別擾我。”

    他喜歡和我鬥嘴,可我現在毫無心情。

    我翻了個身用被褥遮住自己,頭痛的那種感覺像是要把我撕裂,很多悲傷的事像一陣一陣的浪潮將我淹沒,但我在難過什麼?

    段北庭從後面擁上來單手抱住我,他的另一隻手掌順着我的臉頰輕輕的摩擦:“陪我。”

    他想做.愛,我緊緊的抿着脣沒搭理他。

    段北庭伸手脫我的衣服,我立即坐起來將他推開,厲聲道:“段北庭,你別碰我!”

    “你哭什麼?”段北庭突然冷下臉,我怔了怔伸手摸向自己的臉頰,我是哭了。

    我突然嚎啕大哭起來,連我自己都不知道在哭些什麼,段北庭怔住隨即趕緊將我鎖在懷裏,脣瓣在我耳側輕聲安撫問:“時運,在難過什麼?”

    “段北庭,我很迷茫,我很想知道當年的事,也很想知道我和……”

    我和他之間發生了什麼。

    我軟在他懷裏抽噎道:“我對那年的事一無所知,我心裏害怕,害怕陳深以及一些我不知道的人是帶着預謀到我身邊的。”

    聞言段北庭忽而冷漠的鬆開我,我癱坐在地上不知所措,心裏難受的厲害。

    段北庭伸手拿過放在牀上的大衣,他從衣兜裏摸出一支菸點燃,明亮的火光在他的指尖燃燒,散發着的淡淡煙霧與沉黑的夜晚遮掩了他的臉,徒給他增添一抹神祕和冷漠。

    “陳深給你提過我對嗎?”

    我緊張的望着他,段北庭的眸心幽亮,他沉默了好大一會,嗓音淡然如水道:“陳深應該告訴你了我的身份,你也應該知道你就是當年那個時幸,我在北京時你給我打電話說你有件事堵得慌等我回來再說,我猜測那時你就知道自己失憶了,但你卻猶豫沒告訴我。而在遊輪的那晚你突然坦白,其實你是想試探我對嗎?”

    他將所有的事都猜的分毫不差。

    就連我知道自己是時幸都知道。

    我盯着他問:“爲什麼隱瞞我這些事?爲什麼在我發現的時候要說那是我姐姐?”

    我伸手擦了擦臉上的淚水,心裏忽而很平靜,因爲終

    於和他挑明瞭這層薄薄的關係。

    段北庭:“難道你沒有一個叫時幸的姐姐?”

    “時幸是我的姐姐沒錯,但像你這樣的男人肯定會調查我的底細,也知道時幸在五歲的時候就因爲一場意外去世。即便那時候你未確定我是時幸,但你見過陳深的時候就確定無疑了,因爲他要找的人與你要找的人是同一個!”

    段北庭脣角噙着一抹笑:“不愧是學刑法的,竟然將這些事也摸了個清楚。”

    我固執問:“爲什麼要說時幸是我姐姐?”

    “那你在南京爲何說自己是時幸?”段北庭似想起什麼又道:“你失憶了,應該也忘了緣由。”

    段北庭的眼神很冷漠,我頭一偏說:“我和陳深調任去南京做臥底,因爲我叫時運,而幸運幸運,所以他給我取名字叫時幸。”

    我想起他的話連忙問:“我們在南京認識的?”

    “我一直都在找一個叫時幸的,找來找去一直都沒有個蹤影,卻沒想到她壓根都不叫時幸,時運你消磨了我五年的時光。”

    我轉過頭又看向他,段北庭手指直接掐滅手中的菸頭,神情嚴肅:“認識又怎麼樣?時幸已經是過去,現在我認識的是時運。”

    想起自己懷孕,我問:“那個孩子呢?”

    “呵,想知道嗎?”

    段北庭冷笑一聲:“既然想知道,那就自己努力回想,或許會有可能知道答案。”

    我啞聲問:“段北庭,你非得折磨我?”

    “你還知道什麼是折磨嗎?”段北庭站起身居高臨下的望着我,眼神冷漠道:“一直以來都是你在折磨人,都是你在無所忌憚的發脾氣。”

    我反駁:“我沒有!”

    段北庭彎着腰伸手輕輕碰觸我的臉:“時運,沒有什麼能一直順着你的心意的,我知道你恐懼、迷茫、無措,但這都是你該承受的。”

    段北庭離我很近很近,他眼中的疏離和厭惡是如此的深,我突然笑着說:“其實時幸並不是跳海而死的對不對?你在責怪我,責怪我忘了你,責怪我讓你花了五年的時間尋找。”

    “跳海?我說這鬼話你都能信?”

    果然,他滿嘴謊言。

    ……

    段北庭離開.房間很久我的情緒都不能平靜下來,我拿起手機給陳深發了一條短信。

    我說:“段北庭承認了他的身份。”

    我記得他問過一個問題,問我認識時幸嗎?其實那個時候他還不確定我到底是不是她。

    唯一讓他肯定的只能是陳深。

    他見過陳深,就知道自己沒找錯。

    我收到陳深的短信,他道:“不用擔心。”我沒有擔心,我反而落的一身輕鬆。

    我偏頭看向落地窗外,北京的夜晚只有幾顆零星的星子杵在天空,但帝都夜晚的景色卻比任何一座城市都要璀璨,繁華點點,遠處公路上的車流不曾停歇,所有的人都沉浮其中。

    房間裏只開了一盞昏暈的燈光,想起剛剛在燈光下的冷峻臉龐,我連忙起身打開.房間裏所有的燈,我躺在牀上揉揉腦袋想着心事睡去。

    清晨的時候段北庭已經消失在公寓,我打他電話他沒有接聽,我發短信問:“回家嗎?”

    他說打個電話就能喊他回家。

    那我試試短信。

    給段北庭發的短信石沉大海,在北京等了五天,等到新年來臨的前一刻選擇離開。

    離開他的家鄉,離開有他在的地方。

    我坐在火車上的時候接到陳深的電話,他疑惑問:“阿運,爲什麼不坐飛機?”

    “陳深,我想看看路途的風景。”

    陳深問:“阿運,他依舊沒聯繫你嗎?”

    我一個人回那座城市,他猜到也不奇怪。

    我忽視他這個問題,語氣輕聲的請求道:“陳深,我只想知道一個問題。”

    “嗯。”

    陳深答應回答我。

    “當年,我和他誰先離開的誰?”

    是我對不起段北庭還是段北庭對不起我?如果是他對不起我,那他憑什麼對我發脾氣。

    “要論離開,是你。”

    我凝着聲音問:“我爲什麼會離開?”

    “阿運,讓你離開的人是讓你失憶的人。”

    “是誰?”我緊張問。

    “說好了一個問題。”陳深輕聲的笑了笑:“壞丫頭,每次都知道勾我的話。”

    我張了張嘴:“對不起。”

    他不願說,我就不爲難他了。

    “阿運,相信我,你很快就會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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