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如果愛忘了 >66.段鬱年
    “剛剛你向他介紹說,我是你朋友!”段北庭的聲音低沉問:“難道我就這麼見不得人?”

    我原本只是想暫時瞞着時琛,但段北庭立即戳破我的謊言,真是令人尷尬至極。

    但尷尬歸尷尬,我還是要安慰他說:“他不知道我又結婚了,再說因爲蕭九月的關係我和他走的不是很近,所以有些事沒有說的必要。”

    “是嗎?”段北庭側頭斜睥我一眼,語調又淡淡的問:“你知道孩子不是宋靳的對嗎?你打電話就是想讓我誤以爲是宋靳的,將他拉過來阻止蕭九月,但到頭來結果還是不如你意。”

    “嗯,蕭九月捨不得,只能讓宋靳阻止她。”我想了想,說:“孩子還在,她進手術室五分鐘不到,應該是在裏面的時候就後悔了。”

    段北庭淡淡的語氣:“那個孩子在不在對我來說並不重要,倘若你以後懷着我的孩子來醫院偷偷打掉他,爺定會讓你嚐嚐惹怒爺的下場。”

    他的語氣,輕描淡寫。

    卻說着威脅人的話。

    回到岸渡以後段北庭接了個電話,我看見他皺眉問:“胡鬧什麼?你馬上就快開學了。”

    不知道對方又說了什麼,段北庭的脣角微微上揚,輕聲威脅道:“嗯,等以後有時間再說……別跟着沈智亂跑,讓我發現定剝了你小子的皮。”

    等他掛斷電話以後我好奇問:“誰打的?”

    “清辭打的。”見我一臉茫然,段北庭坐在我身邊,手指捏着我的臉解釋:“段鬱年,字清辭。”

    “哦,你們大戶人家要取表字的。”我突然反應過來,好奇的望着他問:“你字什麼?”

    段北庭勾脣神祕的笑了笑:“想知道嗎?就不告訴你!等你給我生了小情人才行。”

    我:“……”

    幼稚的男人。

    “反正我也沒興趣。”

    我白他一眼,將腦袋靠在他的肩膀上說:“既然段鬱年想找你玩,你也沒有必要阻止人家孩子,反正距離開學還有一段的時間。”

    段北庭無所謂的語氣:“是嗎?那小子喜歡闖禍,讓他在北京好好待着別惹是生非。”

    我沒有再替段鬱年說話,畢竟段北庭決定的事一次說不通就沒有說第二次的必要了。

    懶的浪費自己的口舌。

    我去廚房給段北庭做飯,吃了午飯以後我收拾完廚房問他:“下午你要去公司嗎?”

    段北庭搖搖頭:“宋靳讓我去找他”

    我從後面抱住他的脖子趴在他背脊上,輕聲道:“那我去上班了,晚上見。”

    段北庭手掌包裹住我的手心,他偏頭吻了吻我的臉頰,溫柔道:“嗯,開我的車去。”

    “那你呢?”我問。

    他解釋:“宋靳會接我。”

    “那好,我先走了。”

    我鬆開他拿着車鑰匙離開,一路上心情都很愉悅,我和段北庭現在處於熱戀的階段。

    婚後再愛。

    剛到警局時就接到時琛的電話,我站在臺階上聲音平靜的問:“大哥,有事嗎?”

    早上下了雨所以現在城市裏看起來溼漉漉的,天色也陰的可怕,時琛冷然的聲音傳來道:“時運,蕭九月很恨大哥嗎?”語氣裏夾裹着一絲緊張。

    我該怎麼說呢?他已經將錯事做到了無可挽回的地步,我輕聲問:“大哥愛蕭柔嗎?”

    時琛沉默,我嘆息道:“我瞭解大哥,蕭柔的性子恰好是你厭惡的那種,現在你是進退兩難的地步——蕭柔甩不開而蕭九月又回不來,你甚至希冀那個孩子還在,這樣你就有理由娶她回家。”

    “阿運,大哥欠蕭柔的。”

    時琛欠蕭柔什麼了?!

    難怪蕭柔一副肆無忌憚的模樣諷刺我,諷刺蕭九月,因爲她篤定時琛不會離開她。

    我原本想問時琛欠蕭柔什麼,但我覺得他不會說,因爲如果能說他早就告訴蕭九月了。

    我頓了頓,提醒:“但你欠了蕭九月。”

    “嗯,我知道自己欠了她很多。”時琛沉默一會說:“蕭家她拿回去心裏應該會好受一些,時運,有時間你幫大哥多照顧照顧她。”

    他想着還蕭柔,卻不打算還蕭九月。

    時琛對蕭九月太殘忍。

    我平靜的語氣說:“蕭九月是我的朋友,我會照顧她,但並不是看在大哥的面子上。”

    “時運,你同她一樣護短。”

    是嗎?我只是覺得他錯了,只是他的錯不該我去指責,能責怪他的只有蕭九月。

    我看了眼順臺階而上,步伐沉穩緩慢而來的男人,問電話另一端的人:“大哥還有事嗎?”

    “時運,時家的老宅在北京,爺爺好幾年前都打算回北京,但因

    爲你所以一再蹉跎。”

    我明白時琛的意思,我淡淡道:“我不可能跟着他回去的。”我在這座城市活的踏實。

    再說我不願回時家。

    時琛道:“我的婚禮會在北京辦。”

    “嗯,我知道了。”

    時琛猶豫了好大一會,猶豫到陳深走到面前才說:“蕭柔一直想找機會給你道歉。”

    “不用的,我不在意。”

    掛斷電話以後我喊道:“陳局。”

    他站在我身側輕微的點頭說:“崔教授讓你有時間再去找他一次,但我可能不能陪你去。”

    我哦了一聲說:“謝謝陳局。”

    他不能陪我去是爲我着想,畢竟段北庭醋罈子擺在那裏,陳深從心底就不願我爲難。

    陳深眸心沉沉的望着我,似在打量什麼珍貴又易破碎的東西,我心一慌問:“怎麼了?”

    “阿運,有很多事我都想陪着你做,也有很多的愛我都希望你能記着,但……”陳深閉了閉眼,雙眸再次睜開時一片清明:“崔教授說你的記憶會恢復的,只是時間問題,你別憂慮。”

    “我沒有憂慮,謝謝你。”有些話我不知道怎麼說,所以只能選擇忽視沉默。

    陳深嗯了一聲,嗓音淡然道:“李小萌精神正常,她的罪幾乎確定,但有件事我需要告訴你,給李小萌檢查精神問題的醫生同段北庭認識。”

    我驚訝:“你怎麼知道?”

    “那位醫生是從北京臨時調任過來的,在北京的名氣很高——而我以前說過,能夠有能力催眠人的心理醫生我幾乎都調查過,所以記得他。”

    “你的意思是?”我問。

    “你說過按照你的專業知識李小萌很大程度上有精神病,但……”陳深沒有說下去,我大概猜到了結果,是段北庭派的人故意扭曲了真相。

    目的只是爲我報仇。

    我道:“我知道了,我回去問問他。”

    陳深嗯了一聲離開,待他離開以後我心裏覺得糾結,一方面是段北庭爲我做這事我感到喜悅,而另一方面是他插手了法律而感到心驚。

    段北庭這樣做是違法的。

    我整個下午內心都覺得惶惶然,下班時間快到的時候立即打電話給段北庭。

    他接起來,慵懶的聲音:“嗯?”

    我着急問:“在哪裏?”

    他淡道:“宋靳家裏。”

    “回家嗎?”我問。

    “過來接爺。”

    我按照段北庭說的地址去宋靳的家裏,打開門的那一瞬間有一個五歲左右的小孩子抱住我的腰,一直喊道:“時運阿姨,時運阿姨。”

    我懵逼的看着不遠處的段北庭,又低頭看了眼自己懷裏的孩子,輕聲問:“你是段鬱年?”

    孩子擡起頭眼睛明亮的望着我,他笑道:“時運阿姨,我是段鬱年,你記得我嗎?”

    我當然記得,通過幾次電話。

    我微微彎着腰撫.摸他的臉頰說:“記得,阿姨記得你是段鬱年,你怎麼跑來了?”

    “我跟着沈智阿姨偷偷跑來的。”段鬱年偷偷的看了一眼段北庭,軟軟的聲音難過的說:“段北庭生氣到現在都不搭理我。”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哄道:“怎麼會?大人不會真的生小孩子的氣,等會就好了。”

    段鬱年歡喜問:“真的嗎?”

    “嗯,比真金還真。”

    段鬱年鬆開我轉而拉住我的手,我看着客廳裏的三人,對段北庭道:“走吧,回家。”

    沈智在,但我不願搭理。

    她那天在遊輪上警告我的模樣我還記得,而我並不是一個好脾氣的人,索性直接忽視。

    宋靳阻止道:“來到來了,等會一起出去聚餐,再說鬱年好不容易來一趟,我得招待他。”

    我問段北庭:“要吃了飯回去嗎?”

    他淡淡的看着我以及我身邊的段鬱年,眸心深沉道:“隨你,可以回家也可以出去喫。”

    我提議:“那回家吧,我晚上還有很多雜事要做。”我是不太願意和沈智坐在一起喫飯的。

    時琛說的對,我護短但我也記仇。

    段北庭從沙發上拿過自己的大衣穿上,他到我身邊彎着腰將段鬱年抱在懷裏正欲離開,沈智的聲音傳來道:“北庭,陪我喫一頓飯好嗎?”

    “沈智阿姨,你讓段北庭明天陪你。”段鬱年打了個哈欠說:“我現在想要回家喫飯洗澡睡覺。”

    沈智無奈道:“那阿姨明天帶你玩。”

    段鬱年沒應她,這個孩子同段北庭一樣,不願答應的事情就直接選擇忽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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