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如果愛忘了 >158.蘇東、蘇淮楠!
    段北庭不值的我恨,倘若我真的在意我就輸了,可是我心裏現在就是在意啊。

    “我從沒奢望過你是誰,但你瞞着我八年你是時家的小輩,只是爲了在我面前保住自己的底牌?時運,你肯定還欺騙着我其他的事。”

    我的確騙着他以寒的存在。

    我問:“段北庭,還要說什麼嗎?”

    “時運,路上注意安全。”

    我殺了沈智肚子裏的孩子,殺了他的孩子他卻沒有任何的質問,他究竟在想什麼?!

    我閉了閉眼繞過他離開。

    在進車門時,我看着他挺拔的背影說了一句:“段北庭,我們終究是敵人的關係。”

    他說:“時運,不必了。”

    段北庭漠然的語氣說:“段家,我給你。”

    我笑問:“你覺得我要你的施捨?”

    段北庭語氣淡淡道:“時運,這是兒子的東西,我過到你的名下你好好的替他保管着。”

    “段北庭,我會毀了段家!”我笑了笑,輕聲的說:“就像你曾經毀了我的時年一般!”

    他道:“時運,你要爭我便陪你。”

    段北庭轉過身子眸子很沉靜的望着我,我微微一笑的說:“一年後再見,段北庭。”

    段北庭涼涼道:“挺長的時間。”

    “我吩咐阮庭去查沈慧當年的案子,你要護着她就儘早護着她,別讓她翻不了盤。”

    段北庭緘默,我笑着上車。

    原本打算送段鬱年去愛爾蘭就回北京,但當年的案子費時費力,起碼要一年的時間。

    時家有阮庭及其他四個助理,而蕭家有鄭一源,所以輪到我.操心的事太少了。

    與其這樣還不如在愛爾蘭陪兩個孩子。

    目前對於我來說最重要的是陪伴兩個孩子,北京的事暫時隔着視頻解決吧。

    上車後段鬱年好奇的問:“爸爸給媽媽說了什麼?我好像聽到了沈慧阿姨的名字。”

    “爸爸叮囑清辭每天要按時喫飯睡覺。”我伸手揉了揉他的腦袋問:“清辭能做到嗎?”

    我開車離開時從後視鏡裏看見段北庭挺拔的身姿,他總是那樣用一種令人覺得他極其委屈的姿態望着你,期待你的心軟。

    我想起那天晚上落江時的場景,他芝蘭玉樹的立在二十米遠的黑暗裏,靜默的望着我。

    那晚,大抵是我喝醉了吧。

    所以產生了幻覺。

    以爲他又沒有救我。

    其實,那晚他就是我幻想出來的男人,是我強自給他加了罪,打心底恨着他。

    可是那晚的絕望又那麼的莫名其妙與真實,難不成是我平時的壓力太大了嗎?!

    是我心裏給段北庭按的罪太深了嗎?!

    我帶着段鬱年剛到愛爾蘭在機場等時琛時接到蘇東的電話,他覺得莫名其妙懵逼的問:“時運,我現在是在打國際長途?”

    “嗯,我在愛爾蘭。”我伸手擦拭着段鬱年脣角的麪包渣,問:“打電話有事嗎?”

    “我公司起步了。”他愉悅的聲音笑着說:“賺了一大筆錢,我給你打電話是想還你房租卻沒想到你跑去愛爾蘭了,什麼時候回國?”

    “短期都會在愛爾蘭。”我伸手抱着段鬱年,說:“又不是特別多的錢你不必還我了。”

    蘇東拒絕道:“親兄弟還明算賬呢!”

    我忽而說:“蘇淮楠,我見過你。”

    “時運……我……還記得蘇東嗎?”

    蘇東曾經告訴我說他有個兄弟在極限挑戰中丟失了性命,所以他纔有機會回到蘇家。

    其實,丟失性命的是真正的蘇東,而現在的蘇東是那個富家子弟蘇淮楠。

    也就是蘇東的親兄弟,熱愛極限挑戰的那個,真正的蘇東在蘇家的逼迫下自殺了。

    我腦海裏浮現着那麼一副畫面,在最窮苦的時候我沒有求助陳深,更沒有求助那個在部隊裏承認我是他的女朋友卻從不帶我回段家更不向我提段家的段北庭——他是我的男朋友!可是我卻求助一個網上認識不久的陌生人。

    說不上是陌生人,我們私下也見過幾次面,蘇東在最窮的時候幫助我度過了最苦的日子,而他過的比我更加的苦,就猶如初見時蘇淮楠所說的,蘇東吃了幾個月的泡麪。

    他是有一頓沒一頓的。

    蘇東的日子一直活的都很清苦、心酸,更活的唯唯諾諾、小心謹慎,他每個月大部分的薪水都是給了他的母親,少數的錢都留着自己當生活費,所以導致他一直營養不良。

    蘇東沒有蘇淮楠這麼高高大大,也沒有蘇淮楠這麼英俊帥氣,蘇東就是一個很普通的戴着眼鏡的穿着格

    子襯衫的IT男。

    他一生很少感受到溫暖,他過的普普通通又那麼心酸窘迫,但他卻捨得替我度過困難,我永遠都忘不了他……忘不了這個活的簡簡單單又十分艱辛的男孩子,而他的生命永遠停止在二十四歲,停止在他蘇家的老宅裏。

    蘇東去世的時候蘇淮楠翻到蘇東的手機,蘇東的微.信裏、通話記錄裏唯一和我有過聯繫,他給我打電話讓我去參加蘇東的葬禮。

    葬禮上,那是我第一次見蘇淮楠。

    與蘇東同一個父親卻不同的命運,一個瘦瘦小小,一個高大挺拔,一個唯唯諾諾,一個肆意妄爲,蘇淮楠活着蘇東想要的模樣。

    蘇東的去世很簡單,一個很偏執從不爭什麼的男人,在父親的辱罵下以及蘇淮楠母親的厭惡下,他極端的選擇了自殺在他們的面前。

    蘇東的自殺是有根據的,從小受的欺辱加上成長後的事事不順讓他導致了輕生。

    曾經我和蘇東的聊天他都有厭世的感覺,我總是勸他生活會好起來的,那時我年齡小並沒有多想什麼也沒有注意到他的情緒。

    蘇東離開的那天我哭的很傷心,我始終沒有還他的錢,導致一輩子也還不成。

    蘇淮楠見我哭的傷心,他說:“你是唯一一個替我弟弟悲傷的人,他會很欣慰的。”

    是的,我是唯一一個記得蘇東的人!

    蘇東的母親在他很小的時候就放棄了他,是蘇東人太孝順每個月還記得給她打生活費。

    哪怕他自己過的那麼艱辛。

    蘇東是徹頭徹尾又可憐的爛好人。

    我閉着眼,酸楚的說:“記得。”

    我永遠都不會再忘記蘇東。

    “時運,我心裏有個結我過不去,所以七年的時間我將自己活成了蘇東的模樣。”

    是啊,名字也改成了蘇東。

    可蘇東永遠都不是他這樣意氣風發的!

    “蘇淮楠,蘇東曾經告訴我說,每一天都活的那麼悲傷、壓抑又有什麼意思呢?”

    我看了眼懷裏的段鬱年說:“能有什麼意思呢?即使不爲自己活着也要爲他人活着。”

    我爲我的孩子活着,蘇東該爲自己活着。

    “時運,父親做過最錯的一件事就是放棄了蘇東,讓蘇東過的那麼悲傷、絕望。”

    “蘇淮楠,蘇東選擇在你父親的面前自殺,他當時的心裏也帶了破釜沉舟的心情吧。”

    “我知道,他想祈求父親的一點仁慈,只是我的父親……是啊,只能稱作我的父親……他從來沒有將蘇東放在眼裏過,他只是覺得蘇東是他的政治黑點,他應該從心裏抹殺了。”

    “蘇淮楠,在我失憶的這麼多年,你應該是唯一記得蘇東的人,謝謝你的善良。”

    我伸手擦拭眼睛裏的淚水,蘇淮楠低着聲音說:“他是我的弟弟,我怎麼會不記得?”

    我提醒說:“你的公司雖然起步了但依舊會破產,你的父親永遠不可能讓你做這些事。”

    “我知道,我打算賣了公司到愛爾蘭。”

    我涼涼的問:“這恐怕是你剛決定的吧。”

    “時運,蘇東喜歡你所以我想守護你。”蘇淮楠默了一會,又笑着說:“反正老子也無處可去還不如到愛爾蘭旅遊順便陪陪你們。”

    “蘇淮楠,幫我辦一件事好嗎?”

    蘇淮楠大氣的問:“什麼事?”

    我解釋說:“我現在正查一件南京舊案,而你的父親是南京的警局高官,這件事倘若沒有強硬的政治後臺我無法順利的查到真相,即使查到真相也會被他們攔下來,所以……倘若你覺得有難度就算了,我再想想其他的辦法。”

    蘇淮楠立馬道:“他是我的父親我也不可能跟他置氣一輩子,這件事我會向他打招呼!”

    我感激道:“謝謝你,蘇淮楠。”

    掛了電話後我取出包裹裏的水遞給段鬱年,問:“餓了嗎?再等一會舅舅就到了。”

    段鬱年喝了兩口水,滿臉驚訝的望着我問:“我有舅舅嗎?媽媽以前怎麼沒告訴我?”

    “媽媽有哥哥就像妹妹也有哥哥,每個小孩子都有哥哥,等以後你也會當舅舅的。”

    段鬱年猶豫的問:“那舅舅帥嗎?”

    都是顏控的孩子。

    這麼小就在意別人帥不帥!

    我故意問:“舅舅不帥你會喜歡他嗎?”

    段鬱年快速道:“會啊,因爲他是我舅舅。”

    “舅舅有個孩子,比以寒大一個月。”

    “那舅舅的孩子也是以寒的哥哥?”

    我恩了一聲指着遠處的時琛笑着說:“那就是你的舅舅,你跑過去抱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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