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如果愛忘了 >175.以寒的接受
    段北庭將禮物擺在房間裏後又將被褥換成暖色調的,這與平時習慣冷色調的總裁大人實在不符,但見他這樣熱情我沒有打趣他。

    再說我也不敢打擊他的熱情。

    段北庭挑選了一份小禮物放在一旁,又換了一身正統的深藍色西裝,問我道:“好看麼?”

    段北庭的內心很緊張,在我明白這點的時候我幾乎是用着平生所會的形容詞去誇他,但他依舊覺得略有缺陷,語氣忐忑的問:“看上去會不會太正經?”

    我好笑的眯了眯眼說:“很帥氣的爸爸。”

    在房間裏糾結了十分鐘,段北庭決定還是選擇兜一身西裝去見以寒,在地下車庫的時候我驚訝的看着段北庭限量版的跑車忍不住扶額的說:“你別告訴我,你這是最近纔買的。”

    他輕蔑的看向我隨即替我打開車門,嗓音柔和的解釋道:“見女兒當然什麼都要最好的。”

    開車的段北庭強自鎮定,我忽而想起曾經,在我因爲吳旭一次又一次進醫院的時候,段北庭冷酷從容的外表下是否像現在這樣心思流轉。

    在到達紐約所在的公寓時,段北庭拿出自己剛剛挑選的小禮物帶着我進電梯,在電梯裏我握緊他修長、骨骼寬厚我的手掌說:“別緊張。”

    “呵。”聞言段北庭不屑的冷哼一聲,問:“爺見自己的女兒有什麼好緊張的?”

    死鴨子嘴硬,指的就是段北庭。

    敲門的那一刻我幻想着段北庭的呼吸都要祕凝固住了,他掙脫我的手規規矩矩的站在我的身側,似要打造一個高挑又正經嚴肅的父親。

    姑姑打開門看見我很驚喜道:“孫兒一直說你這兩天會到美國,又沒有一個確切的時間。”

    時間是段北庭確定的,他判斷禮物郵寄到美國的時間纔買了兩張機票帶我到這裏的。

    我笑着解釋說:“有點事耽擱了。”

    姑姑語氣不解的問:“這位先生是?”

    “段北庭,我的……以寒的父親。”

    介紹我的男朋友太生疏,介紹丈夫又沒有領證,索性就直接說是以寒的父親。

    姑姑恍然大悟的讓開身子,我從來沒有告訴過姑姑我與段北庭之間的恩怨,只是拜託他們替我養着以寒,好在他們從不會多問。

    “你好姑姑,我是段北庭。”

    段北庭禮貌的伸出修長的手,手腕間露出的一截白色襯袖以及金色鈕釦給他整個人增添了不少的清貴,令他看上去是那麼的沉穩有度。

    我突然明白他堅持要兜西裝的原因,畢竟西裝是最體現一個男人魅力的所在,再加上他穿的又這麼正統,氣質又這麼軒昂。

    姑姑握上他的手笑說:“你好,段先生。”

    段北庭勾着脣笑:“姑姑喚我北庭就行了。”

    姑姑鬆開手應着,說:“週末幼兒園放假,她現在正在房間跟着小哥哥學習美式英語呢。”

    以寒一個月前入了美國的貴族幼兒園。

    我拉着段北庭的手心去以寒的房間,暖色調的屋子裏全是兒童系類的玩具,而她此時正低着頭用心的跟着兩個侄兒念着書上的英語。

    是正宗的美式英語,我不太懂。

    我並非英語專業,所以對於英語我只是維持在勉強聽懂、勉強應答的階段,所以以寒讀的那些玩意我一部分能聽懂一部分聽不懂。

    話雖這樣,但並不影響我們母女的溝通,因爲以寒在我跟前是會盡力說中文的,她聽不懂時我也會盡力的說英語,我們是互相學習的。

    我和段北庭站在門邊沒有打擾她,直到以寒擡起頭時一怔,她呆頭呆腦的盯着我十幾秒這才欣喜的跑到我跟前敞開手抱住我的雙腿,我蹲下身子把她抱進懷裏笑問:“在學什麼?”

    “英語。”以寒窩在我懷裏,小小的雙手抱着我的脖子,用中文小聲的說:“媽媽過去三個月纔到美國看我,以寒心裏都有點想媽媽了。”

    從回北京後的三個月時間我的確沒有再見她,只是偶爾的時候會開幾次視。

    我微笑着不解的語氣問:“既然想媽媽,爲什麼每次都要媽媽主動給你打電話或者開視頻?下次以寒倘若想媽媽了就可以給媽媽打電話,無論媽媽做什麼都會陪乖以寒說話的。”

    以寒垂着腦袋委屈道:“我怕打擾媽媽。”

    “媽媽不怕打擾,媽媽也沒有怪你。”我伸手揉了揉她的小腦袋,輕聲的說:“爸爸在這裏呢。”

    以寒擡頭懵逼的望着我,我伸

    手指了指身邊的段北庭,溫柔的解釋說:“這就是爸爸,哥哥的爸爸也是以寒的爸爸,以寒要他抱抱嗎?”

    我假意伸手遞給段北庭,段北庭眉目溫和,凝着脣角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接過以寒,她沒有拒絕和排斥,索性我把她放在段北庭的懷裏。

    段北庭寬厚的手掌貼住以寒的背部以及屁股固定着她,溫柔且磁性的嗓音問:“記得我嗎?”

    或許以寒明白爸爸兩個字的含義,所以對於段北庭她沒有像當初見着時琛那樣直接摟住他的脖子喊人,而是問:“你就是電話裏給我打電話的那個爸爸嗎?教我數數的那個爸爸?”

    段北庭低低的嗓音道:“嗯,是我。”

    以寒的小手摸了摸段北庭的臉頰,低頭在他側臉上落了一個吻,漂亮的眼睛笑的彎彎的說:“哥哥總說爸爸很帥氣,我一直都相信他。”

    段北庭的眼眶微微泛紅,他抱緊以寒說:“爸爸再也不會離開你,會一直陪在你的身邊。”

    以寒輕輕的嗯了一聲,隨後趴在段北庭的肩膀上,她眼珠圓溜的望着我,從她的眸心裏我似覺得難過,她面對段北庭表現的太平靜了。

    孩子究竟在想什麼呢?!

    姑姑收拾了以寒的幾件衣服我們就帶着她離開公寓了,回到段北庭所在的公寓後,他向她介紹了房間裏的禮物以及玩具,以寒一下午的時間都待在房間裏與段北庭玩耍。

    段北庭很小心翼翼,他不時的揉揉她的腦袋;不時的捏捏她的臉頰;不時的用自己的脣瓣去親吻她的臉頰,好在以寒都沒有排斥。

    以寒的適應能力很強,她雖然很難主動的去親近段北庭,但卻享受段北庭帶給她的寵溺。

    第二天下午回國的飛機,段北庭晚上親自在廚房給以寒做晚餐,我溜達到廚房門口,笑着打趣說:“有女兒在你才捨得動手做飯。”

    段北庭心情愉悅的問:“我是很懶的男人嗎?”

    他的確不懶甚至很勤快。

    見我沒有接話,段北庭擡了擡眼皮看向客廳里正在玩積木的以寒說:“她很懂事。”

    段北庭說以寒很懂事時沒有喜悅的氣氛,嗓音低低的似有什麼憂愁,我問:“懂事怎麼了?”

    “運兒,看事分兩個方面,以寒懂事所以很快的接受我,但正因爲懂事她不太會向我撒嬌,甚至透着些許的疏離。”段北庭將兌好的奶瓶遞給我,我接過聽見他了然的語氣說:“以寒懂事歸懂事,但不會撒嬌不會反駁我的話不會和我爭執什麼,這會讓我覺得作爲一個父親很失敗,但畢竟是剛見面,所以我不能太奢望……以後的日子那麼長,她總會學會依賴我的。”

    我安慰他:“以寒剛見到時琛時她表現的也很疏離,但現在她卻很依賴時琛。段先生,有些事需要循環漸進,過兩個月以寒會明白的。”

    段北庭的眸心盯住我的眼睛,沉呤的詢問:“時運,你打算讓以寒在國內讀書嗎?”

    “嗯,她年齡小。”我搖了搖奶瓶說:“等她明年立春在國內讀書,讓她就待在我們的身邊。”

    那時只是我的計劃罷了。

    因爲以寒拒絕留在國內,她希望自己能夠跟着兩位小哥哥在國外讀書,她壓根不想待在國內,倘若她不想做的事沒有人能強迫她。

    而且在她的心裏,她跟着我們回國只是居住一段時間,並不是真的要生活在那邊。

    很久以後我才明白,以寒的思想很自由,自己也會獨立思考一些問題,她在什麼階段該選擇什麼她心裏都明白,她的智商超過許多人,超過她的哥哥,甚至超過她的父親段北庭。

    她是一個會思考知道自己該做什麼的姑娘,哪怕只有三歲只要她堅定的事無人能反駁。

    我和段北庭也無法反駁,因爲畢竟從小都沒有待在她的身邊,有些事真的無法反駁。

    因爲心存愧疚與自責。

    我拿着奶瓶到客廳遞給以寒,說:“大概還要半個小時喫晚飯,你先喝點奶填填肚子。”

    以寒接過,小聲的問:“媽媽,我做的好嗎?”

    我彷徨問:“什麼?”

    “哥哥以前說如果有一天我見着爸爸一定要擁抱他親吻他,不然他會很傷心。”以寒抱着奶瓶,吸了兩口呆萌的說:“我並不希望爸爸傷心,所以哥哥說的我之前都做到了。”

    段鬱年爲段北庭也是操碎了心。

    但見孩子這般暖心,我心裏很開心。

    段鬱年這個孩子,是真的懂事。

    懂段北庭的難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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