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如果愛忘了 >176.以寒的特別
    “你做的很棒,爸爸很開心。”我伸手抹着以寒臉上的眼淚,心疼的問:“以寒爲什麼會哭?”

    “我也不知道爲什麼……我不想哭的,我不知道自己在哭什麼,但就是哭了。”以寒委屈的留着眼淚,說:“時琛舅舅說小孩子要聽話不能哭……以寒也不願意哭的,只是我就是忍不住……而我哭了就要接受懲罰去牆角站着。”

    以寒說的着急了,所以用的英語。

    在愛爾蘭的時候,時琛有個不成文的規矩,倘若誰做錯了事或者莫名其妙的哭了就去牆角站着面壁思過想想自己哪裏錯了或者在哭些什麼,而在牆角罰站最多的一般都是調皮的蕭一諾,再說小孩子莫名其妙的哭很正常。

    心情不順了或者喜悅了都會哭。

    我伸手揉揉以寒的臉頰,隨後抽過一張紙替她擦拭着眼淚說:“以寒沒有莫名其妙的哭,你是見着了爸爸因爲喜悅才哭的,這樣的哭媽媽允許,而且如果爸爸知道了他也會開心的。”

    以寒阻止道:“媽媽別告訴爸爸。”

    我輕聲細語的問:“爲什麼?”

    以寒臉紅道:“很丟臉。”

    她是個自尊心很強的女孩,平常很少哭鬧,見她這樣請求我自然替她保守祕密。

    我擦乾淨她臉上的淚水,問:“喜歡爸爸嗎?”

    她道:“既然是爸爸我就沒有不喜歡的理由。”

    我一愣,說:“以寒,你很懂事。”

    以寒搖頭:“媽媽,兩位小哥哥說我很鬧。”

    我笑說:“但大是大非面前,以寒很懂事。”

    她疑惑的問:“什麼是大是大非?”

    “一個成語,以寒現在聽不懂很正常,大是大非的意思是指你很懂事,知道對錯。”

    以寒吸着奶嘴說:“哦,這樣啊。”

    她又好奇的問:“明天我們去中國嗎?”

    在她的眼裏,中國只是一個國家。

    “寶貝兒,我們明天下午的飛機。”我想了想,慎重的提醒她說:“雖然你在愛爾蘭、美國生活過,但寶貝兒你是地地道道的中國人。”

    “會分國家嗎?”以寒面色不解,她猶豫了好大一會,失望的說:“我以爲大家都是相同的。”

    在以寒的眼裏,大家都是公平的生命。

    我耐心的解釋說:“有個詞語叫民族。”

    “什麼是民族?”她不解,隨即按照自己的思路說:“小哥哥說有的地方正處於戰亂,那裏的小孩讀不了書喫不飽飯,而我每天都可以喫到甜甜的食物,每天還都可以穿到漂亮的衣服。”

    “而且我還有很多的玩具。”以寒不解的看着我問:“媽媽,爲什麼他們會活的這麼艱難?”

    這個問題我並不是答不上,而是面對一個三歲孩子炙熱且清澈的一雙眼睛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說深了她不懂,而說淺了是忽悠她。

    好在,以寒又道:“小哥哥告訴我說,那些小朋友和以寒是一樣的,只是他們的出生條件差了,等他們長大以後他們就會變的很厲害……有可能比以寒都厲害,但他們長大會經歷許多的磨難,小哥哥說他就是要幫助他們度過磨難。”

    兩個侄兒正十八歲,剛讀大一,大學選修的專業是國際政治以及國際關係,他們年輕滿腔熱血倡導世界和平也積極援助其他志願體系。

    我突然意識到,以寒的思想已經受到他們的影響,以寒並不認爲愛爾蘭、美國、中國以及其他國家的人有什麼差別——

    在她眼裏大家都是生命。

    既然是生命,都值得珍惜。

    這價值觀,沒任何毛病。

    “媽媽,小哥哥們說以後我也可以有能力幫助他們成長……像以寒這樣快樂的成長。”

    我實在無法打擊孩子的熱情,我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誇獎說:“以寒是最厲害的,但以寒要記住爸爸媽媽都是中國人,你的骨子裏流着的是中國人的血,無論以後你做什麼媽媽都會支持你,但只要你記得你的家在哪兒就行了。”

    “跟孩子講這些做什麼?”段北庭伸手解下身上的圍裙扔在一旁,他微微的彎着腰將以寒抱在懷裏,笑着問:“寶貝兒,餓了嗎?”

    以寒點點頭,說:“餓了。”

    段北庭從以寒的手中取下奶瓶放在餐桌上,隨即他將孩子放在兒童椅上說:“爸爸剛剛幫你把肉切碎了,你裹着白米飯和青菜一起喫。”

    段北庭伺候以寒喫飯,待她喫一口的時候,我看見男人緊張的望着她,問:“好喫嗎?”

    以寒答:“嗯,比小哥哥們做的香。

    ”

    晨然、晨路兩個侄兒對時卿的影響到了我難以想象的地步,但好在並不是一件壞事。

    以寒有自己的思想,這是一件極好的事,只是一個三歲的孩子並不該去考慮這事。

    我隨即一想三歲的孩子又怎麼了呢?無論是在國內還是在國外思想成熟的孩子比比皆是,他們雖然異於常人但卻明白自己想要什麼。

    段北庭伺候以寒喫飽以後纔開始自己喫,而以寒自己跑到客廳裏去看動畫片,待以寒離開以後,段北庭才輕聲的提醒我道:“運兒,孩子還小,很多事都不用那麼明白的告訴她。”

    “以寒她的思維邏輯很清晰。”我放下筷子,不知該喜還是該憂道:“就連語言詞彙都很豐富,我的那兩個小侄子對她是真的用了心了。”

    “以寒再聰明她終究只是一個孩子。”段北庭擱下手中的筷子,說:“我心裏只是期望她能簡單的成長,擁有一個幸福、飽滿的童年。”

    段北庭也察覺到以寒的聰明,他的手掌撐着下巴,目光輕輕的落在客廳裏,不要臉的說:“她的父親這般聰明,何況她自己呢?”

    我斜他一眼說:“喫飯吧。”

    直到她成年我都再也沒有跟孩子討論過什麼是民族,什麼是大是大非,因爲用不着我解釋了,在年齡的堆積中她自己都摸索通透了。

    晚上給以寒洗了澡哄着她睡下以後段北庭一直跟我討論孩子的教育問題,他坦誠的說他對女兒做不到嚴父,所以以後壞人的事我做。

    我“嗯”了一聲,閉着眼道:“你隨意。”

    段北庭的手臂摟緊孩子,輕言細語的問:“比起時琛,以寒平時是不是更喜歡陳深?”

    我語氣略有些不耐煩的說:“陳深現在和薄光是一對你別胡亂的喫醋,再說陳深陪伴以寒很長一段時間,以寒更依賴陳深是理所當然的。”

    “我這是喫醋嗎?”段北庭語氣涼涼的問:“我跟你聊天,你還表現的不耐煩?”

    我翻個身雙手抱緊他的腰,提醒說:“從剛剛到現在,我閉着眼被段先生吵醒了兩次。”

    聞言段北庭翻個身背對着我抱緊以寒,我從他背後摟住他的腰將臉貼在他背脊上,溫柔的語氣說:“段先生,我愛你,晚安。”

    段北庭含糊不清的聲音道:“壞東西。”

    以寒在清晨的時候哭醒,哭的聲音低低的,聽上去令人感覺她很委屈的模樣,我睜開眼聽見段北庭溫柔的聲音問:“寶貝兒,怎麼了?”

    以寒用英語道:“爸爸,我要尿尿。”

    段北庭單手抱着她起身去浴室,我躺在牀上揉了揉眼睛,等了三分鐘後段北庭抱着孩子從浴室裏出來,他將孩子放在我身邊問:“已經八點了,我去給你們做早餐,想喫什麼?”

    段北庭如此細心溫柔的模樣真難得。

    我笑說:“你做什麼我們都喜歡。”

    “甜言蜜語。”段北庭評價,隨即笑着問以寒道:“寶貝兒,你想喫什麼?爸爸給你做。”

    以寒答:“三明治。”

    段北庭捏了捏她的臉頰說:“好,你再睡一會。”以寒乖乖的閉上眼,待她閉上眼以後段北庭伸出兩隻修長的手指輕輕的敲了敲我的腦門,隨後低着頭在我的額頭上柔柔的落上一吻。

    薄涼又柔軟的脣觸碰到我的額頭讓我原本迷糊的腦子在瞬間就清醒了,我伸手勾着他的脖子在他的脣角親了親,段北庭摟住我的腰回吻,他吻了一會偏頭看向睡着的以寒,男人的眼裏充滿了暖暖的光芒,我伸手捂住他的眼睛。

    我怕他的拔撩以及誘惑。

    段北庭在廚房裏做早餐,我陪以寒睡了十分鐘後就兜着他的白襯衣溜達到廚房找他。

    段北庭準備好以寒要的三明治就熬小米粥,趁着熬粥的空隙段北庭把昨天拆開的禮物又一一的包裝起來,見他這樣我疑惑的問:“做什麼?”

    段北庭淡淡的道:“包裝好寄回國。”

    我驚訝的問:“這麼多禮物你都要寄回國?”

    段北庭說:“嗯,等會快遞員來拿貨。”

    他可真的不嫌麻煩。

    段北庭把禮物裝在紙箱裏,隨後去臥室喊以寒起牀,我跟過去看見他的手指捏着她的臉頰,溫柔的嗓音說:“寶貝兒,起牀喫飯了。”

    我猛然覺得,以寒比我更受寵。

    以寒睜開眼望着段北庭,後者拿着衣服替她穿上,哄着說:“你要的三明治可以吃了。”

    “謝謝爸爸,我愛你。”

    以寒從不吝嗇自己對愛的表達,段北庭聽到這三個字卻渾身一震,伸手抱緊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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