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剛剛還取小時呢!”我蹲下身抱住小奶狗,伸手揉了揉它的腦袋,提議說:“那就撕家吧,德國牧羊犬畢竟是兇猛的犬類,它以後磨牙的時候肯定會撕家的,我們就叫它撕家吧。”
“撕家?也行。”段北庭贊同道。
在段家待到晚上,待到段鬱年放學回段家我們才離開,段鬱年現在10歲了,段北庭也沒有再把他抱在懷裏了,仔細想想,時間過的很快,以前依偎在我懷裏的孩子,瞬間就抱不動了。
十九歲懷的段鬱年,現在他10歲了,而我也快三十歲了,其實已經是一輪滄海桑田了。
段鬱年坐在車上好奇的問:“我們去哪兒?”
我笑說:“去機場接妹妹,然後又坐飛機去盛朗哥哥的城市,我們一家人去旅行幾天。”
段鬱年開心的笑着說:“正好,我明天週末。”
那個時候我並沒有想到,性子活躍的段鬱年以後會成爲一個性格冷酷的男人,也沒有想到他一直喜歡的人一直都是求而不得罷了……那個孩子,終歸在愛情的路上吃了虧,晚了一步。
而那個時候我更沒有想到,盛朗在等着以寒長大,哪怕他們之間相差11歲,哪怕他知道沒有什麼結果,也心甘情願無怨無悔的等着。
清辭得不到薄兮就猶如盛朗得不到以寒一般,他們年輕人的愛情故事只會比我們更復雜。
換個話說,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清辭與盛朗愛上的,都不是一般的姑娘。
都是屬於心冷的姑娘。
到機場等着以寒,卻只見一個兜着西裝的男人抱着以寒從裏面出來,他把孩子交給我們道:“少爺們正有事,他們讓我送小姐回國。”
這個人我見過,是表姐的貼身保鏢。
表姐的貼身保鏢,都是軍隊的。
在外人的眼裏,以寒是表姐的女兒,所以在愛爾蘭以寒的政治身份很高,這個政治身份並不屬於以寒,而是身爲表姐與表姐夫帶給她的效應。
突然,我明白,以寒的價值。
這種價值會推着她走向別的路。
但具體是什麼,我卻一臉茫然。
我們到了盛朗所在的城市並沒有給盛朗打電話,而是直接到他的學校去找他,當時盛朗剛下課,跟隨在他身側的還有一名與他同齡的女孩。
那個女孩乖巧的跟在盛朗的身邊,遠遠的我聽見她說:“盛朗學長,要一起去喫飯嗎?”
盛朗婉拒,“我還有實驗,教授等着我的。”
“可是做實驗也不耽擱喫飯的時間啊。”
“那好……”盛朗忽而擡頭看見我們,他抱歉的語氣道:“不好意思,我的家人來了,我得陪他們。”
那個女孩擡頭,遠遠的望着我們。
她愣了愣,道:“那我先離開。”
那個女孩離開以後,盛朗步伐優雅的走到我們身邊,疑惑的問道:“姑姑怎麼突然?”
我笑問:“朗兒難道不知道嗎?”
盛朗笑了笑,沒有接話,而
是偏頭望着在段北庭懷裏睡覺的以寒,神色很溫潤。
我們把行李放下,盛朗換了一套休閒的衣服就帶着我們出去喫飯,在飯桌上我沒有避諱的問:“朗兒,你在A市住了多長的時間?”
“一個星期,席叔叔教會了我很多東西。”
我哦了一聲,說:“有時間就回A市陪陪席叔叔,他現在只看重你一個人,別讓他失望了。”
“席叔叔是個很有魅力的男人。”盛朗頓了頓,溫雅的說:“我能在他那兒學習到很多的東西。”
我笑說:“這樣很好。”
沒有避諱的談起,段北庭便不會在意。
盛朗遞給以寒一杯果汁,以寒抿了一口便窩在段北庭的懷裏,盛朗想要伸手去抱她,但以寒搖搖頭:“盛朗哥哥,爸爸抱着我更舒服。”
盛朗的身子還沒有長開,沒有段北庭那般的寬闊,所以他抱着她的確沒有段北庭抱着她那般的舒服,段北庭受用的給以寒餵了一口食物。
盛朗沉默的收回手,便一直垂着腦袋喫東西,那天晚上我發現,以寒沒有再黏着盛朗,而盛朗也沒有再去抱以寒,那時我並不知道,那次開始,盛朗與以寒的關係漸漸的走向冰凍的時期。
以寒不再去依賴盛朗了。
以寒漸漸的不再依賴任何人。
那天晚上我哄着以寒睡下以後便去盛朗他們的房間,我打開門笑問:“我能進來嗎?”
段鬱年笑問:“媽媽,還不睡嗎?”
我過去拍了拍他的腦袋說:“我與你們兩個小夥子談談心,告訴我,你們最近的想法。”
“我最近的想法?”段鬱年抱住我的腰躺在我的雙腿上,笑道:“我想跟爸爸媽媽一直在一起。”
“爸爸媽媽會一直陪着清辭。”我笑了笑,伸手拍了拍他的額頭問:“那妹妹呢?”
段鬱年失落的說:“妹妹一直都在美國。”
我安撫着他說:“妹妹有美國的兩位小哥哥照顧……等妹妹長大以後她就會回家的,再說妹妹在美國生活,但是也是跟我們在一起的啊。”
“又不能天天的見着妹妹。”
段鬱年說的是實話,但這是以寒的選擇。
盛朗沉默不語,我伸手拍了拍他的腦袋就離開.房間去了陽臺,盛朗隨着我一起,我輕聲的問:“怎麼了?從剛剛開始我就沒見你說話。”
“姑姑,我只是在想事情。”
我柔聲的問:“在想什麼?”
盛朗猶豫道:“以寒,沒有心思。”
我愣了愣問:“什麼意思?”
“她的心太單純……換個話說,我看不透她在想什麼,即使有時候我很刻意的盯着她。”盛朗默了一會,說:“我不知道該怎麼說,以寒面對我的……是一個單單純純,乾乾淨淨的小姑娘……”
————咳咳,這個梗以後會解釋。
單純的人才會極致的聰明。
單純的人以後纔會極致的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