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雙方能對上,我只能再次把李名海搬出來用一下了,說來心裏還真有點慚愧。
都把李名海賣了,盈盈當然是相信的了,還以過來人的身份給我做起了心理輔導。
“原來是這樣啊,靜靜,你還是太年輕,男人當然是要以事業爲主了,總不能時時刻刻都陪在你身邊吧,所以你以後可要大度點,別老因爲這麼一點小事就和人家吵架啊。李名海那麼好的一個男人,小心被你的小心眼嚇跑,到時候後悔可就來不及了。”
盈盈還真是苦口婆心地希望我能和李名海好好在一起啊,真不知道李名海是不是給我身邊的每個人都下**了。
不行李名海的話題不能再繼續下去了,我果斷地扯開了話題。
“對了,你現在還在醫院嗎?阿姨人怎麼樣了?”
“沒有,我回家了,老齊心怕我在醫院睡不好,就讓我回來了,他一個人留在醫院照顧他媽呢。”
哎呀,又是一口猝不及防的狗糧,這還讓人活不讓了啊?
“行了,你別再給我撒狗糧了。這麼晚打電話過來,應該不會就是問問我爲什麼生氣,還有給我撒狗糧吧?”
其實我已經猜到盈盈打電話過來的目的了,聽盈盈這心情不錯的語氣,老齊八成已經同意了。
“好吧,我打電話過來就是想告訴你,我們家老齊同意你的請求了,明天一起去趟公安局吧?”
我就知道老齊和盈盈是一對心地善良的活寶,聽到盈盈表面還裝着有些不樂意的語氣,就能想到她此刻可愛的樣子,我恨不得狠狠親她一口呢。
第二天我如約陪着老齊和李名海來到了公安局。王謹爲知道盈盈他們不會再追求責任,感動地差點給他們跪下,並十分誠肯定向他們道了歉。
公安局也接受了老齊的不追責,同意會向法院提出對其勒索罪的從輕處罰意見,但是王謹爲還涉嫌故意傷害,這個責任如果想免,也需要得到當事人的同意。
這個當事人自然就是何藝揚了,老齊竟想都沒想就拍着胸脯說,現在就把何藝揚叫過來,讓他同意不再追究其責任。
我一聽到老齊要打電話把何藝揚叫過來,便想立馬離開了。想想昨天發生的事情,我怕自己又會忍不住做出點什麼腦熱的行爲。
“盈盈,我突然想起來今天中午約了李名海一起去醫院看我腳上的凍瘡,掛的是11點的號,你看都十點多了時間快來不及了,我就先走了啊。”
我都說了,我說謊的水平越來越高了,簡直就是張口就來啊。最主要的是,現在都臉不紅心不跳了。
盈盈聽我這麼說,並沒產生懷疑,立馬就同意了我離開:“好好,你快點去吧,這裏有我們就行了。”
從公安局出來,我摸着胸口長吐了一口氣。然後就着着急急開車回家了。中午,很意外地收到了何藝揚的微信。
“我已同意不追究王的責任,你可以放心了。兩天了,你腳上的凍瘡還沒見好嗎?”
前一句話,我一看便明白了,但這後一句話,我就有些不太明白了。兩天了是什麼意思?還真有點莫名其妙。
也許是他發錯了吧,我也不想和他多說些什麼,所以就直接回復了一句:“謝謝。”
第二天我上班後看到王麗的辦公室空空的,不禁長長嘆了口氣。但不知黎麗何時突然站在我了背後,大聲地咳了一聲。
我沒防備,還被她給嚇了一跳。轉身只見黎麗德行不改地環抱雙臂,高高地擡着頭,哼笑一聲,對我說道:“怎麼,還想坐回那個位子嗎?我勸你就別想了,那個位子今生和你是無緣了。就算王麗走了,它也不會落到你頭上。”
我也不甘示弱,抿嘴笑了笑,坐了下來,邊整理着桌子邊對黎麗說道:“是嗎?看來黎總編是真有一手遮天的野心啊。我很佩服。”
黎麗不屑地衝我冷笑一聲:“你要佩服的地方還多着呢,我們慢慢走着瞧。”
“好啊。”我用破罐子破摔的心態回了黎麗。
說真的,從震區走一遭回來後,越發覺得這個報社已經不再是當初我剛來時的那個報社了。雖然我仍然熱愛自己的這份工作,但也真心是累了。
我最討厭職場上的勾心鬥角,爾虞我詐,原以爲我們的報社會是一方淨土,卻沒想到也躲不過這些俗人俗事的紛擾。
擠兌完我,黎麗便拍手向大家宣佈:“社會部暫時還沒有找到合適的主編,在新主編來之前,一切事務都由我全權負責。”說完還不忘陰陽怪氣地又對我說了一句:“祝你好運!”
王謹爲的事,我並沒有去找黎麗,而是直接找了副社長。副社長是我的老領導了,本來就對我去震區受傷的事情很是歉疚,所以我的報道案子一口就通過了。
有副社長的簽字,王謹爲的報道也在第一時間頭版頭條和大家見了面。
沒過多久,法院的判決也下來了,王謹爲勒索未遂,再加認罪態度良好,當事人也不追究責任,特給予從輕處罰,判處有期徒刑兩年。
在王謹爲被轉去監獄時,老齊兩口子特特和我一起去了公安局送行。老齊還答應他,畫會好好替他保管,等他出來賺夠了錢,一定完好無損地把畫交給他。
在王謹爲入獄後,盈盈兩口子也去了王謹爲老家,看望了他的老母親,還給留了錢。我對盈盈他們兩口子簡直是崇拜的不要不要的。
轉眼年底了,報社在放假前一天也和往年一樣,舉行了年底聚會。這次的年會安排在了一個會所內,與往年不同的是,可以帶着伴侶一起參加。
我一開始也有意想帶李名海一起參加的,但仔細想想,我和李名海好像還沒有明確地確認關係,而且我也還說服不了自己,坦然無顧地向大家介紹李名海。
最後,我還是獨自一人去參加了聚會。我以爲單身的同事應該也不在少數的,卻沒想到一進會所,一眼望去竟然都幾乎看不到形單影隻的人。
看着人家一個個成雙成對的,我還真有些不好意思了。還好,芝葉和元小圓見到我立馬就把我拉倒了美食區。
我們組還真是最特別的一個小組,想必全社上下也沒有幾個組是全部單身而來的吧。元小圓還調侃道:“我們是黃金單身貴族小組。是今晚全場最耀眼的星。”
但芝葉卻立馬就否認掉了元小圓的“加冕”。一把搶過元小圓手中的糕點,說道:“唉,誰說我們三都是單身的?只不過某人不願意把藏在金屋裏的帥哥拿出來讓大家羨慕罷了。”
元小圓立馬嗅到了八卦的味道,兩眼放光地盯着芝葉問道:“誰呀,誰呀?不會是你吧?”
這個討厭的芝葉,來時都發微信專門交待了別給你胡說,現在怎麼就說話不算數,管不住自己的嘴了呢。
我立馬就給芝葉使了一個要殺人的眼神,芝葉收到警告後不但沒有收斂一些,反而越發來勁了。
她帶着挑逗的笑容伸出手指直指向了我,我正要開口阻止,手指突然就從我眼前移到了元小圓眼前,脫口而出一句:“你呀。”
我這才大的鬆了一口氣,這個芝葉,竟拿我開玩笑,看我完了不收拾她。元小圓自然是和芝葉要爭論一番了。
我也藉機找了個安靜的角落靜靜地享受着音樂喝起了酒。年會年會,年底總結會,我獨自坐着竟也不由得總結起了這一年來的悲悲歡歡。
不知爲何,想着想着控制不住竟全部成了何藝揚。我真是厭煩透了現在的自己,這樣放不開,這般不灑脫。
這樣的自己讓我越想越恨,最想越痛,手裏的酒也開始從品到喝再到大口地往進灌,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喝了多少,只覺得喝着喝着音樂輕了,人影模糊了,最後連坐都坐不住了。
我乾脆直接趴在了桌子上,只聽到這時像是芝葉過來了,邊喊邊推了我幾下,然後就從我包裏拿出了手機,打起了電話。
我迷糊中還帶着一絲清醒,知道芝葉肯定是打電話要找人來接我的,甚至還覺得要來接我的人肯定是何藝揚,不由得偷笑了起來。
可是還沒等到接我的人,我已經徹底醉暈過去了。接我的人是誰,什麼時候去的,我根本一無所知。
等我醒來不出意料,又是第二天早晨太陽朦朧之時了。我腦子剛清醒,就感覺頭疼的厲害,像被什麼東西重重地壓着擡都擡不起來。
我只能先睜開眼睛,出現在我眼前的是一牀雪白的被枕,然後我試着摸了摸被子下的牀,好軟。
不對啊,這不是何藝揚的牀,我顧不得頭疼一下子坐了起來。果然我所在的地方不是何藝揚的臥室。
那這到底會是什麼地方呢?
何藝揚內心獨白
我也希望接你的是我。以後不許你再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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