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舌尖上的主角 >春一卷 13 隋山兩派
    &ep;&ep;樹枝劃過章荑的毛髮,四隻腳踩着雜草、倉皇的向村子那邊跑去,只有到了逃跑的時候,她才驚訝的發現自己居然已經跑出村子這麼遠了。

    &ep;&ep;夢遊的王禹跟在小狐狸身後,嘴巴里胡言亂語,讓人難懂。

    &ep;&ep;月光被林立的樹木所遮擋,以至於樹林內昏暗不明,但這對狐狸來說算不上什麼呢問題,不多時,月光漸漸在視野中顯露,她快要跑出樹林,馬上就能翻過小山,躥進安全的村子裏了。

    &ep;&ep;想到安全,章荑的狐眼跳了跳,她突然想起來,八年前孃親被殺之後,父親也是想也沒想就逃去了安全的地方。

    &ep;&ep;不敢立即爲孃親報仇,章荑一直都埋怨父親是一個懦夫,而現在,她一遇到危險也立馬就跑了,有什麼資格埋怨父親呢?自己不也是怯懦之輩嗎?

    &ep;&ep;一念及此,她停下了腳步,轉身又返回樹林腹地,暗自鼓動心門,以圖快些變回人形。

    &ep;&ep;章荑把衝她飛劍的敵人當成了命運安排給她的鍛鍊勇氣的磨刀石,跨過這一步,距離爲母親報仇才能更近一步。

    &ep;&ep;她本身就有小成之境,爲何不能一戰?

    &ep;&ep;樹林裏,一個青年提着馬燈,藉着玻璃中的燈光,他俯下身拿起了一塊落在草地上的寶劍碎片。

    &ep;&ep;青年腰間繫着一把劍,背上原本有兩把劍,現在,背上的一個劍鞘已經空空蕩蕩,原本放在劍鞘中的劍,已成了地上的殘骸。

    &ep;&ep;青年略微有些心痛,這把劍是離開隋山時,一個小師妹送他的,剛纔察覺到這邊有兩大團炁,所以御劍飛攻,沒想到‘飛劍探敵,有去無回’。

    &ep;&ep;“之前覺得這裏異樣,還以爲是錯覺,三橋村的人?那村子裏果然有周師,還好孫任憑勸我們不要貿然動手。”

    &ep;&ep;“今晚,我雲徵倒要見識一下,到底是何方神聖!”

    &ep;&ep;把馬燈換到左手,雲徵右手拔出了腰間的劍,邁入光才之境的元池氣勢一蕩,讓周圍的樹葉都爲之一動。

    &ep;&ep;“噌”的一聲,背上的劍也自行出鞘,逗留在青年頭頂三尺之處。

    &ep;&ep;舉頭三尺有飛劍,劍可擴大感識範圍,還未臨敵便擇機飛殺,是沅宗子弟克敵先機的基本功,考慮到敵人可能有破壞飛劍的能力,所以雲徵也拔了劍,到時候先用飛劍粘住敵人,在對方破掉飛劍之前,趁着自己的飛劍與敵人僵持,近身殺之。

    &ep;&ep;雲徵熄掉了馬燈中的火光,將暗掉的燈丟棄,運炁激發感識之功,他化身爲一個獵人,暗行於黑夜中的樹林中。

    &ep;&ep;爲了隋山派的未來,一定要拿下這個村子,不早點種下果實,將來怎麼與瀟宗陳令江爭鋒。

    &ep;&ep;今晚,身爲斥候的他本來只是勘察地形的,沒成想遇上了獵物,激發了他作爲隋山派年輕一輩的爭強好勝之心。

    &ep;&ep;點化了劍的劍心,讓懸於三尺之上的劍,自行飛去,一旦遇敵便與之纏鬥,劍主隨後就到。

    &ep;&ep;若雲徵是獵人,點了劍心的飛劍便是獵犬。

    &ep;&ep;雲徵對自己的感識能力頗爲自信,夜晚正是屬於他的良辰。

    &ep;&ep;巧的是,身爲狐妖的章荑也是這麼想的,狐狸的眼睛能適應黑暗,聽覺與嗅覺也敏銳異常。

    &ep;&ep;章荑趴伏在一根樹枝上,時機未到就不亂動,遵循着父親的教導:‘君子藏器於身,待時而動’。

    &ep;&ep;王禹也安靜的被放在一旁,不時悶哼兩聲,他正睡夢正酣。

    &ep;&ep;夢中,他正興致勃勃的看一個叫陳令江的少年在月下練劍,這個夢是他掉腦袋以來,做的夢裏最真實的。

    &ep;&ep;月亮高懸於空,平靜的將光散播於今夜的整個天下,三關與趙國,沐浴於同樣的光華之下。

    &ep;&ep;大汗淋漓的陳令江握緊了手裏的木劍,對着自己的師傅劉一鳴說:“再來。”

    &ep;&ep;師傅劉一鳴沒有急着舉起手裏的竹棍,而是用月光一樣清冷的聲音說道:“小江,劍在心間,不在手間,執着於揮劍本身,不但應付不了沅宗的飛劍,也參悟不了瀟宗的真章,你歇一歇,把合木和九臺練上半個時辰,爲師將隋山派的歷史再給你講一遍,你好好悟一悟。”

    &ep;&ep;合木與九臺,是隋山派劍法的兩大基本功,瀟沅兩宗都要勤練的,正所謂“合抱之木,生於毫末。九層之臺,起於累土;”

    &ep;&ep;自家門派的由來,陳令江從小到大已經聽出繭子來了,但還是一邊練習,一邊聽師傅講述,而夢中目睹此情此景的王禹也第一次開始瞭解隋山派。

    &ep;&ep;隋山是齊國西部的一座山,齊國開國之初,有兩名隱士居於山中,一人叫桓茂倫,一人叫羊熳,他們常飲酒頌詩,逍遙於塵世之外,曾有一日,有兩個人神人從天而降,落於隋山,神人一個名爲瀟、一個名爲沅,他們與兩位縱情放歌的隱士結識,以琴交心,大樂五日,神人興之所致,許諾讓兩人分別學習自己的神通。

    &ep;&ep;桓茂倫學於瀟,羊熳學於沅。

    &ep;&ep;神人教授了他們半年,隨後離去,又過三年,晉齊會戰於隋山,桓茂倫與羊熳不忍隋山生靈塗炭,於是下山先以言語勸說兩軍弭兵,兩軍不聽,隨即兩人合力重創兩軍的周師,自此一戰,隋山二聖名動天下,桓、羊二人後從隋山腳下村民之中選取徒弟,由此創立隋山派,一派之內,分成瀟沅兩宗。

    &ep;&ep;二聖仙去,隋山派又傳承了四代,兩宗開始決意設立一個總掌門人,誰的道離天更近那就可以總領隋山。

    &ep;&ep;如何證明?唯戰可證,兩宗決定應以戰績而證明誰更合天道。

    &ep;&ep;這成了隋山派分裂的先兆,兩宗在一次趙國歲首大比之後,沅宗拔得頭籌,沅宗子弟開始以隋山“大道所在”自居,將瀟宗斥之爲“左道旁門”,沒資格與沅宗並肩而立,矛盾日積月累,終於到了第五代掌門之爭時正式爆發,當時人數衰退嚴重的瀟宗奮力一搏,掌門之位仍是沅宗勝出,瀟宗於是宣佈自離隋山,南下入趙。

    &ep;&ep;這就是四十年前的“瀟沅分野”事件,南下的瀟宗日思夜想的僅有一事,那就是洗刷恥辱,證明自己並非隋山的“左道旁門”。

    &ep;&ep;沅宗的絕技,是與其他門派所不同的御劍術。

    &ep;&ep;傳統的御劍術有兩種,一種是用炁形成一條“細線”,周師持劍訣將線的路徑指向目標,讓武器沿着“炁線”奔向目標,二是將炁充盈於武器本身,在自身的感識範圍內讓武器模仿人的動作,進行如臂使指般的攻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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