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表姐一張臉鐵青鐵青的,也不知道是氣成什麼樣。
“都怪這個豆腐婆!”
她破口罵了一句,心裏別提有多煩了。
賠了一百塊,還把自己的名聲給葬送了,怎麼說今天都是遭受了巨大的損失。
過了好一會兒,人羣漸漸散去,反正戲也看完了,還不走留着幹嘛呢。
雲清想過去安慰一下的,誰知道卻被表姐瞪了一眼。
“你來幹嘛啊,看我笑話是不是?”表姐沒好氣地說道。
“我只是路過而已。”
雲清知道她性格就是這樣,這些年被她說些冷言冷語也習慣了。
沈月南走了過來,他緊緊地牽着雲清的手,看他堅定的眼神,顯然是不想再讓她受委屈。
眼前突然出現一個臉部輪廓完美無瑕的男人,表姐的小心臟也在“撲通撲通”跳着。
不過又看到他們手拉手,怎麼這麼礙眼呢?
“別在我面前秀恩愛行不?一回來就帶個男朋友瞎晃悠,生怕別人不知道你撿了個大便宜?”
表姐白了她一眼,看似十分的不屑。
人羣中開始有人對着表姐指指點點的,看那神情就知道這是有多嫌棄了啊。
“嘖嘖嘖,這個女孩嘴巴真毒。”
“連自己的親表妹也嫉妒,真不知道還有什麼能入她眼的。”
“管她呢,遲早會喫苦頭。”
幾個路人甲乙丙丁紛紛吐槽,而且還說得很大聲,絲毫不怕被人聽到。
這邊的表姐臉色已經青一塊,白一塊了,怎麼這些人這麼可惡?
好歹也是從小就在村裏混大,她立刻就雙手叉腰,對着路過的人吼道:“看什麼看啊,小心家裏斷子絕孫!”
毒,真的夠毒。
路人也不想碰這種晦氣,低頭罵了幾句就溜走了。
表姐得意洋洋地看着衆人,那長長的濃眉似乎還在飛舞。
敢和我鬥,也不看看誰的嗓門大!
大家都不大敢惹她,但是背地裏卻也在說着閒話。這年頭,誰怕誰啊,不就是說壞話麼?
走到了街口的一處菜市場,沈月南看着那幾塊大排骨愣了一下。
“嬸兒,能買一塊麼?”
“好。”
葉嬸驚訝了一下,不過還是點頭應允了他。
只要自己可以負擔得起的,都可以給他買。誰讓她這麼喜歡這個女婿呢?
不管他家財萬貫,還是身無分文,這都沒有任何關係。入了他們家的門,那就是他們家的人了。
沈月南無論如何都不知道葉嬸是這麼想的,他只是單純地想要買點排骨而已。
這大排骨,肉又多,用來做某人最喜歡喫的糖醋排骨,那是最好不過的了。
此時的雲清也不知道,原來人家買排骨竟然是爲了給自己做菜。等她知道的時候,她差些感動得落淚了。
幾人提着重重的袋子,然後又徒步走回來。表姐招呼了一輛摩托車,揮揮手就和他們說拜拜了。
“月南,你也想坐車麼?”
雲清問了一句。
“走路。”
中午的日頭一點情面也不給,強烈的光線似乎能把人立刻曬黑。
他終於明白,爲什麼她看起來有些黝黑了。這裏的太陽光線太強烈了,不被曬黑纔怪呢。
擡頭看向街道的盡頭,那是一座座隱沒在白雲邊的高山。風兒呼呼而過,帶來了絲絲的清涼。
三人走着走着,也不覺得這路途有多遠,僅僅是覺得時光很慢很慢,慢得只剩下太陽底下的三個人影。
榕樹下
一隻小松鼠在樹上竄來竄去,幾片樹葉被它擾得掉了下來。
村民們擡頭,也就是說了幾句,當做什麼也沒見到。這裏有松鼠是很正常的事情,畢竟四周都有高山。
早幾年,有人還見到山豬呢。
“以前沒錢就是喫山豬,現在不能吃了,不然越喫越少。”
“喫那東西幹啥啊,難道人家養的豬肉它不香麼?”
“不就是啊,人工養的健康又衛生,實在沒必要去山上搞破壞。”
幾個老頭正在閒聊,越說越激動。說得也是啊,現在想喫什麼不行,幹啥非要想不開去抓野豬。
人家好好的又沒犯事,住在那深山裏多舒服嘛。
在大家說得起興的時候,就看到了雲清他們從街上回來了。看那幾袋豬肉,有人一下子就眼紅了。
“你們說是不是養女兒划算啊?”
“怎麼說?”
“你看看,以前那什麼葉嬸都不買肉的,現在有了個女婿就買了一大堆。這難道不是養女兒好麼?”
“好像也,是吧……。”大家驚愕之中又擡起了頭,那幾袋肉好像有些刺眼。
他們這條村裏的葉嬸,這是要一下子翻身變成村裏的富人了?
有些人辛苦打拼了一輩子,也就才蓋了幾層的小樓,人家雲清就不一樣了,只要出去一個月,要幾十棟樓都不成問題。
這巨大的落差,有些人自然看不過去。
“她不是準備嫁給上面村的劉家麼,怎麼這會兒還帶了一個回來?”
“誰知道呢,劉家那個長得還行,就是腿腳陂了,誰願意要呢?”
兩個老頭又搖着葵扇在竊竊私語,走過的人偶爾還能聽到一兩聲,也覺得刺耳無比。
不知道爲什麼,這條村子裏怪怪的,這些老頭喫飽了沒事幹,就是喜歡說別人家壞話。
一扯到那個劉家,大家話就多了。一會兒又哀嘆,一會兒又誇讚,反正說來說去,都是這麼個話題。
雲清他們徑自走了過去,反正他們家在村子裏不出名,大家住在這裏純粹是因爲以前老祖宗的緣故。
子孫後代,一代又一代,血緣早就被沖淡了。
回了家,感受到家裏的涼快,雲清才覺得自己可以放心了。
“還是家裏好。”
“清兒,過來幫我解開這個魚。”
葉嬸發現自己不小心打了個死結,而且還是很難打開的那種。
她前幾天不小心刮到了手,現在這小手指一碰到就疼。
“嬸兒,你坐着。”
雲清立刻給她包了一個創可貼,那無微不至的樣子讓人心頭一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