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興風之花雨 > 第一千零七十七章 同人不同面
    此行,繪聲和初雲都扮成了商隊,只是押運的貨物不同。

    初雲帶着一班舞伎,自然是人牙販子。

    繪聲押着輜重車隊,自然是雜貨販子。

    作爲斥候的授衣和作爲側翼的馬玉憐都扮成了江湖人士。

    區別在於馬玉憐的人手以幫會的名義聚在一起同行同住。

    授衣的人手則成雙成對,或者三五成羣地分散開來,彼此間看似互無關聯。

    隨着日頭漸落,初雲終於押着一班太湖舞伎趕到管城驛。

    身爲前導的授衣早就做好了安排,派人提前在管城驛的附近包下了一間小客棧。

    初雲到來後可以直接入住,然後將由她來安排繪聲的住處,通常不會跟她一樣,但是相距不會太遠。

    一般小點的落腳點,四女會在約定好的方位和地方留下暗記。

    類似管城驛這種大的落腳地,除了暗記之外,還會留下信使。

    授衣這次留下了一男一女。兩人扮成江湖俠侶,等在客棧裏。

    既是替初雲預警,也負責接待和聯絡。

    每個臨時聯絡點,風沙當然都可以用。

    這次就特意過去找初雲。

    郭青娥當然同行。

    幾名便裝的弓弩衛把着客棧後門,裝作不認識風沙,直接放行。

    風沙剛邁進後院就是一愣。

    一個衣飾華貴,頗爲富態的中年男人被捆坐在一輛馬車的車架上,嘴巴被厚布塞得鼓鼓囊囊,身上的肥肉被勒出了一圈圈波紋。

    初雲擡腿弓膝,以一個極不良家的姿勢,將一隻蠻足高傲地踩在男子的心口上。

    男子不僅涕流滿面,臉龐更是極盡扭曲,顯然處於極度的痛苦之中,活像一條被釘在車架上的肥蚯蚓,身體使勁地抽搐。

    奈何被粗繩捆得動彈不得,無論如何扭擺,始終躲閃不開。

    風沙不動聲色地走到郭青娥的身前,擋住她的視線。

    院裏還站着幾名初雲自己的手下和幾名劍侍,他們發現風沙進來,無不肅立,偏又不敢作聲,只能拼命地向初雲打眼色。

    奈何初雲十分地投入,居然沒有注意,除了高擡腿、腳踏心,還伸手拽緊男子的髮髻,硬生生地掰起臉龐,湊近俏臉冷冷地俯視。

    “現在只是踩斷你的肋骨,你覺得接下來我會踩斷哪裏?”

    男子本就飽含痛苦的眼神更是充滿恐懼,連聲嗚嗚,說話不得。

    風沙趕緊輕咳一聲。

    說來也巧,初雲恰好探出雪白的柔胰,輕蔑地拍着男子的肥臉,啪啪有聲,根本沒留意咳嗽聲。

    實際上,她也沒法僅憑輕咳聽出是風沙。

    “放心,那兒斷了你也死不了。我會把你綁在車架下面,道路平坦的時候,頂多磨掉鼻子。”

    初雲伸手掐住男子的下頜,冷笑道:“我向你保證,僅是稍微顛簸一點,碎石多上一點……”

    男子的褲襠肉眼可見地溼成一片。

    風沙牽起郭青娥的手,有些不好意思乾笑兩下,牽着手往客棧內走。

    初雲這才瞧見兩人,冷笑瞬間凝固,啓脣欲喊,又驀地閉緊,低頭思索少許,緩緩地收足站穩。

    她轉眸掃視一圈,輕聲道:“他也裝不起硬漢了,拖到柴房去,你們繼續弄,我要看口供,人不死就行。記得動靜小點,不要吵到風少。”

    吩咐完之後,快步行入客棧,她的兩名侍女趕緊跟上。

    郭青娥並沒有多言多問多管,只是要了個房間說是休息,其實修行,也是故意給風沙留出時間和空間。

    風沙再度衝她歉然一笑,招來個劍侍送她上樓,自己則等在樓梯口。

    初雲匆匆地湊近,快速道:“風少,事出有因,其實是他強買不成,打算強奪,他的手下不少,可能有些來歷,我只能擒賊先擒王……”

    風沙有些急躁地打斷道:“我知道事出有因,我沒有打算過問。你快跟我來……”

    話沒說完便火急火燎地拉着初雲的手直往樓上小跑,進門後又直往牀邊快奔,然後一個縱躍撲到牀上,手忙腳亂地脫褲子,連靴子都來不及蹬掉。

    初雲的兩名侍女相視一眼,忙不迭地合上了門,木無表情地守在門外。

    初雲好生奇怪,風少什麼時候這麼猴急了,這出門才一天不到呢!

    儘管她心中十分疑惑,還是乖巧地把自己的嬌軀捱了上去,一雙纖纖玉手也忽然間忙碌起來。

    “喂~你脫什麼衣服啊!哎喲,我屁股疼死了,快給我上點藥……”

    風沙已經忍耐了很久,在郭青娥面前只能強撐樣子,在初雲面前自然不必,心神一鬆懈,一直強壓的痛楚迅速反噬,疼得他眼睛都紅了。

    初雲正解衣襟的雙手驀地停住不動,俏眸往他屁股上掃了幾眼,眼中不禁泛起笑意,伸手按住風沙的手,柔聲道:“您手別扯,讓雲兒來……”

    傷口磨破出血,血液很容易凝固,血液凝固之後,很容易跟褲襯黏在一起。如此反覆,傷口難以結疤,很快就會腫脹潰爛。

    加上汗液等污漬,很容易導致感染髮炎。這種傷口其實很難處理。

    偏偏初雲處理的得心應手,十分細心地揭開褲襯之後,打來溫水擦拭乾淨,然後敷上藥膏,輕重合適地揉開。

    風沙趴在牀上哼哼一會兒,扎心的刺痛很快散去,一股沁人心脾的清涼取而代之,由一點發散自全身,又迅疾轉爲令人懶洋洋的暖洋洋。

    初雲俯身至風沙的腦後,雙手不停,呵氣如蘭:“待會兒雲兒給您塞幾層綢緞,再加層軟皮墊一下。”

    風沙嗯了一聲,問道:“傷得重嗎?”

    初雲嫣然道:“保證不會留疤。”

    風沙扭頭望她一眼,笑道:“我就知道你會處理這種傷口。”

    初雲垂眸不語,手上更溫柔了一些。

    其實此傷類同於常見的刑訊傷,她身爲密諜首領,早就見怪不怪,處理起來當然爐火純青。

    不僅知道如何讓人慾仙欲死,也知道如何讓人痛不欲生。

    在風少面前,她當然想盡量收斂自己殘忍的一面,盡力展現自己乖巧的一面。

    剛纔已經讓風少看見那一幕,現在更不想讓風少過多聯想,於是岔話道:“這傷口一時半會兒恐怕好不了,每天要換藥,讓雲兒跟在您身邊好不好?”

    風沙搖搖頭,問道:“那些舞伎還安分嗎?”

    初雲回道:“暫時還好。”

    風沙又問道:“天靈和東果怎麼樣?”

    “我派人專門盯着她倆,目前沒發現什麼。”初雲謹慎地問道:“要不要上些手段?”

    她神態語氣轉變很快。該是初雲時是初雲,該是雲兒時是雲兒。

    風沙擺手道:“我打算把她們帶在身邊,你有什麼建議嗎?”

    初雲也不問原因,沉吟道:“爲了安全起見,應該上些手段,對她們徹底知根知底之後再來做決定。”

    風沙隨口道:“帶着她們,無非是讓符王得個心安。過了洛陽我就趕人走,沒有必要現在橫生枝節。”

    初雲思索道:“給我點時間,在她們身上種下禁制,可以以防萬一。”

    “需要多久?”這肯定是洪烈宗的手段,風沙不好多問。

    “大約一天足矣,至多不會超過兩天。”

    “正好我要去新鄭拜祭郭武,差不多一兩天回。那就交給你了……”

    或許是初雲雙手溫柔過頭的關係,風沙又開始哼哼,甚至連眼睛都閉了起來。

    初雲忽然紅着臉呢喃道:“風少~這樣傷口會裂開,等傷好了,雲兒再來伺候您……”

    風沙扭回頭橫她一眼,沒好氣地道:“那就不要撩火。”

    初雲只能苦笑,心道人家還不是想討好你,更怕弄疼你,再度岔話:“過幾天傷口癒合會很癢,我讓天靈和東果帶些止癢藥膏,讓她們給您上藥……”

    這時有人敲門,初雲過去門邊開了條縫,聽了一會兒,重回風沙身邊,邊揉邊道:“管城驛很熱鬧,前天昨天,加上今天,短短三天,四個人失蹤。”

    顯然管城驛設有洪烈宗的密派,初雲抵達之後已經派人與之聯絡上了。

    風沙皺眉道:“爲了什麼?”人當然不會無緣無故的失蹤,尤其在管城驛這種地方。只有發生了暗戰,纔會導致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初雲搖頭道:“不清楚。目前只能確定其中一人跟南唐有關。”

    洪烈宗的密諜畢竟曾經爲南唐侍衛司效力,與之有着藕斷絲連的關係,對南唐方面的情況也最爲了解。

    初雲問道:“需要深查嗎?”

    “不需要。只用向我提供一般情況,讓我知道大略的形勢就行了。”

    畢竟他僅是過客,沒有必要對當地的形勢瞭解多麼的深刻,知道形勢紊亂那就提高警惕,如果形勢尚可那就順路遊逛。

    比如他剛纔在梁記粥鋪,從那個外號一棍十寒的寒苞口中得知:江湖上已經將閩國寶藏和符後朝陵、符王赴任放到一起聯想。

    他用他的屁股想都知道這一定是南唐方面故意攪起的風雨,但是確實與他關係不大,他沒有必要關心,更沒有必要插手。

    知道有這麼一檔子事,方便他提前避開足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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