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興風之花雨 >第一千零七十八章 盜墓賊
    不知是初雲的藥膏好使,還是她的手法精妙,反正個把時辰過去,風沙重新神清氣爽,不僅換了套新裝,也算是沐浴過了。

    畢竟傷口不能沾水,初雲只能以溼布寸寸擦拭,不是沐浴,類似沐浴。

    說不撩火,怎麼可能。

    其中自有無限種香豔,沒有一種可以向外人道。

    反正哪一種都不用他動,絕對不會影響到傷口。

    要不是礙着郭青娥就在隔壁,肯定還會更加過分。

    事後,風沙叫上郭青娥,啓程前往新鄭。

    朝陵的車隊不久之前已經啓程,風沙剛敷上藥不能騎驢,本想弄輛馬車坐坐,想想還是算了。

    畢竟他是陪着自己的未婚妻祭掃未來的岳父,表現虔誠點總歸沒錯。

    於是選擇步行,雖然褲襠被初雲包得嚴實了點,走起路來略有些喫力,倒是不太疼了。

    郭青娥的面上無甚表示,但是與並肩同行的風沙稍微貼近了一些,顯然心裏還是十分高興的。

    兩人的肩膀時分時觸,親暱的氣氛油然而生。

    明明天色已黑,道上的行人還真不算少,以江湖人物居多,挎着兵器挑着燈,竟是摸黑趕路。

    彼此間似乎各懷戒懼,無論獨行俠還是結伴而行,大多相隔一段距離,警惕的氣氛蔚爲明顯。

    這種氣氛相當反常,一向對江湖事不感興趣的風沙起了好奇心,向郭青娥問道:“這是什麼情況?”

    他本以爲郭青娥不會知道,僅是隨口一問罷了,沒曾想郭青娥居然知道。

    “一直以來,連山訣被世人誤以爲是武功寶典而久負盛名,如今符後要焚連山訣以祭祀郭皇,引起江湖嚮往,實在情理之中。”

    以連山訣祭祀郭武,擁有極其濃厚的象徵意義和政治意圖,形式上類同於焚表祭祖,與天訂盟。

    符後代表柴興以連山訣祭祀郭武,等同於北周接受連山訣的大局,連山訣的大局也會反過來“認同”北周天命所歸。

    但是,身爲皇帝的柴興沒有親自祭祀,說明他仍然有所保留,起碼不接受連山訣的大局加諸於他個人的“天命所歸”。

    柴興的傲氣在這一點上表露無遺,分明是向百家宣告:天命是我柴興自己爭來的,不是倚靠別人授予的。

    連山訣的大局風沙也有份,隱谷處置連山訣當然會提前知會他,起碼在形式上獲得了他的許可。是以郭青娥一說他就明白了。

    怪就怪他一向不太關注江湖事,並沒有意識到連山訣不僅涉及百家的分餅,同樣也會在江湖上激起波瀾。

    “不會吧?這些江湖人不會這麼傻吧?”

    明白歸明白,風沙還是有些難以理解:“就算他們去了又能怎麼樣?還能強闖皇家陵園,把連山訣奪過來不成?誰這麼狗膽包天,不怕被滅九族麼?”

    那是皇后代表皇帝祭祀先皇,僅是隨行朝陵車隊的禁衛就數以千計,太祖皇帝陵更是皇家禁地,找死也不是這種找法。

    郭青娥明眸忽閃,輕輕地往風沙瞟了一眼,一抹笑意一閃即逝。

    風沙轉念一想,頓時尷尬起來,因爲這種事他恰好就做過一次。

    當初他帶着人強闖南唐皇室的陵園,直接衝進了太子妃周憲的墓穴。

    要說狗膽包天,好像在罵自己。

    正在尷尬的時候,有人在後面連聲喚道:“陳風,陳風小兄弟,是你嗎?”

    過了少許,風沙才反應過來,這是在叫他呢!停步扭頭,定睛打量。

    皎白的月光穿透林間,銀濛濛地灑於道上。

    寒苞的肩上抗着一根掛着包裹的黑條棍,踏着銀紗快步追來。

    “真的是你呀!真巧啊!咱們又見面了。”

    寒苞笑容滿臉,說這話的時候,眼睛卻掃過郭青娥。

    儘管他轉目的很快,掩飾的很好,風沙還是從這對眼睛之中看出了貪婪和渴望,面上笑道:“確實很巧,又見到寒大俠了。”

    “剛纔怎麼突然就走了呢?”

    寒苞伸出手想要攬住風沙的肩膀:“還以爲再也見不到你了……”

    風沙頓步行禮,不動聲色地避開他的攬肩:“小弟初出茅廬,實在耐不得路途艱苦,於是找了間客棧稍作打理。”

    寒苞哦了一聲,順勢回禮道:“小兄弟果然出身富貴,出門在外也這麼講究。不像我們這些跑江湖的粗人,往湖裏一跳就洗澡,往樹下一靠就睡覺。”

    風沙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是我太嬌貴了,讓寒大俠看笑話了。”

    寒苞哈哈一笑,湊近一些,擠眉弄眼地道:“我明白了,要照顧佳人對不對?”

    風沙並不接話,僅是恰到好處的臉紅。

    寒苞又道:“不知小兄弟和這位漂亮的姑娘如何稱呼?”

    風沙的臉更加紅了,害羞地囁嚅道:“郭小姐是小弟的未婚妻。”

    “原來是郭姑娘。”寒苞的眼中閃過一絲詭芒,含笑道:“兩位郎才女貌,十分登對。對了,這是要去哪兒?”

    風沙有些呆呆地啊了一聲,回道:“我聽人家說新鄭會很熱鬧,所以想去見見世面。”

    “那還真是巧了,我也一樣……”寒苞伸手去拍風沙的肩膀。

    這一下出手很快,落在風沙的眼中當真很慢,然而他看得真真,不代表身體跟得上,半邊身子往下一沉,差點被人家當場拍垮,咬着牙硬撐着沒倒。

    他知道寒苞僅是試探他的武功深淺,並沒有過分用力,否則以他的體質,絕對不可能扛住。

    寒苞果然起疑,眼芒劇閃。

    風沙則抱住臂膀,哎喲一聲,苦笑道:“寒大俠輕點,小弟最近受了點傷……”

    寒苞噢了一聲,連聲抱歉道:“原來是這樣,我說小兄弟怎麼像是弱不禁風,原來是受了傷,傷在哪裏?我幫你上點藥?”

    風沙婉拒道:“剛纔客棧裏已經上過藥了。”

    “我還真以爲小兄弟嬌貴呢!原來去客棧是爲了療傷。”

    寒苞恍然道:“我看小兄弟坦率真誠,不像是個惹是生非的人。是誰打傷了你,你告訴我,我給你出頭評理。”

    風沙嘆氣道:“我也不認識他,也不知道怎麼得罪了人家,一言不合就就,算了算了,家父教我冤家宜解不宜結,更不能給寒大俠添麻煩。”

    寒苞眼中閃過譏諷之色,嘴上讚道:“令尊真是個好人,小兄弟耳濡目染,人品必定不差。你這個好朋友我交定了,以後不要叫大俠,叫我大哥。”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