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興風之花雨 > 第一千二百三十五章 愛睡覺的幻蝶
    珂海從來沒有這羞窘過,簡直都快手足無措了。

    本來一切好好的,或許因爲王豔離開的關係,這位幻蝶小姐立時變了一副臉孔,言行放縱,潑辣大膽,偏又實在生得明豔動人。

    讓人根本無法把任何低俗或粗俗的感覺與之關聯。

    他這輩子哪見過這種女人、遇上過這種場面,完全不知道如何應對,腦袋都木了,身體更僵硬,見主人進門,如蒙大赦,跳起來結巴道:“我,我去方便一下。”

    風沙見他一副活見鬼的樣子,不由伸手一攔,低聲問道:“你這是怎麼了?”

    說話的時候,眼睛打量幻蝶,如花似玉,豔光迫人,儀姿優雅,挺好挺正常呀!

    珂海露出個一言難盡的神情,連眼神都不敢跟幻蝶對上,縮着脖子小聲道:“沒什麼,就是茶喝多了。”

    儘管風沙心中奇怪,好歹看出他是真的尷尬,並非遇上危險,於是放手放過。

    珂海捧着肚子一溜煙跑出門去,幻蝶的美婢站在門邊,似笑非笑。

    倒是繪聲十分緊張,迅速掃視室內情形,然後一眨不眨盯着幻蝶。

    風沙近前幾步,剛要說話,幻蝶挺身而起,福身笑道:“陳爺是吧?馬爺剛纔提過你來,你是不是覺得很奇怪,他爲什麼急忙忙跑了?好像活見鬼似的。”

    風沙不動聲色地道:“正是奇怪,所以請教。”

    幻蝶掩脣嬌笑,笑得花枝亂顫,滿室都是她銀鈴般的笑聲,十分悅耳。

    風沙被這動聽的笑聲吸引目光,視線不由自主地落上她那綽約的體態。

    其實目光凝視未動半分,視線卻隨着嬌軀前俯後仰,在婀娜的線條上反覆疾滑。

    非同一般的流暢順滑,視線被牢牢吸住,半寸都挪不開,可見曲線之曼妙迷人。

    幻蝶終於止住大笑,媚態橫生地喘息道:“我不高興他情人甩下我去找柳靜婉,於是戲弄他一下,結果他口乾舌燥,一杯杯喝茶,喏,一會兒工夫,兩壺都沒了。”

    風沙跟着笑了幾聲,入座於對面,比手示意幻蝶也坐下,含笑道:“沒想到幻蝶小姐報復心還挺強,我剛剛從柳小姐那兒過來,你是不是打算報復得更猛烈些呀?”

    幻蝶甜甜一笑:“看陳爺這氣度做派就知道是嘯傲風月的行家裏手,我要是報復您呀!那不是送羊入虎口嗎!”

    風沙失笑道:“我不是虎,你也不像羊。”

    幻蝶斟茶道:“我不像羊,又像什麼呢?”

    風沙笑道:“蝶呀!翠釵金作股,釵上蝶雙舞。”

    “你看過那本花冊子了?”

    幻蝶嬌媚地橫他一眼,把茶盞推他面前:“那是魏家大爺寫的,我陪他睡覺的時候他說我像蝶落釵身,肢靜翅扇,謂爲奇觀,還說要寫下來,沒想到他真敢寫。”

    魏老大寫的?風沙不禁詫異:“那本冊子寫得真好,文采斐然。”

    轉念笑道:“他真敢寫,你也真敢說。”

    幻蝶聳聳香肩:“哪個花魁不是陪人睡出來的?難道還是唱歌唱出來的?傻子都知道的事情,幹嘛掩耳盜鈴?我又不是柳靜婉。”

    風沙伸手持茶杯,只轉不喝,微笑道:“你這妮子倒也明快直爽。”

    他現在知道珂海那小子爲什麼要借尿遁了,這個女人可不是一般人能夠駕馭的。

    幻蝶甜甜一笑,目光在他臉上滴溜溜打轉,明眸忽閃忽閃地道:“你就直說吧!怎樣才肯把紅豆子投給我,我考慮一下值得不值得。”

    風沙微怔,紅豆子什麼鬼?問道:“什麼意思?”

    “幹嘛裝傻啊!你都來幽徑園了,還能不知道?”

    幻蝶沉下俏臉:“我知道這裏是柳靜婉的地盤,我想勝過她,陪你睡覺肯定免不了,不過怎麼睡、睡幾次,我還有資格講價吧?我快活,才能讓你更快活嘛!”

    風沙啞然失笑,這樣的女子倒也有趣。

    幻蝶忽而挪臀傾身,挾着香風湊到風沙身側,盯着他道:“你不想看釵上蝶雙舞嗎?我先讓你看看無釵怎麼舞,你要是滿意,我們再來商量接下來睡幾次好不好?”

    風沙笑道:“我真不清楚金豆子怎麼回事,沒人跟我講過,現在想明白了,是不是每位參宴的客人都有把紅豆子,宴上投給喜歡的女子,女子以豆子數量評花魁?”

    幻蝶探手枕下巴伏上他一側肩膀,嫣然道:“果然是行家裏手,門道門清吶!”

    風沙靦腆一笑。他以前放得開,現在得收心。

    幻蝶把扶在他肩上的玉手往前稍挪一點,俏臉也就湊近一些。

    兩人不親密到一定的程度,如此近距離的臉對臉、眼對眼,一般人都會下意識地縮躲,不縮躲的都不是一般人。當然,會拿這種方法來試探人的人也不會是一般人。

    幻蝶見風沙沒半點不自在,暗暗稱奇,嘴上道:“幽徑園的客人每人有十顆紅豆子,其他園子有金豆子,銀豆子,銅豆子,一顆紅豆子抵十顆金豆子,以此類推。”

    風沙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你打算給我幾顆呢?”

    幻蝶伏在他的耳邊呵氣如蘭:“這樣,你給我投上一顆,我讓你見識釵上蝶雙舞,每多投一顆,我就讓你多見識一種,最好十顆全投給我,我保證不帶重樣的。”

    風沙忍不住笑道:“我要是給你投上一百顆,你還不得活活累死呀!”

    “莫說你沒有一百顆,就算有又怎樣?”

    幻蝶繃起粉臉:“我可是從別的園子奪的花魁,那兒只有金豆子,你猜我是怎麼用金豆子贏過柳靜婉的紅豆子?哼,你敢投我就敢接,倒要看看咱倆誰先累死誰。”

    風沙愣了愣,然後低下頭掰指頭。

    幻蝶把他的肩膀推開,氣鼓鼓道:“不用數了,就是千人枕、萬人嘗,我一年睡過的男人比你這輩子見過的女人還要多,你滿意了?”

    風沙笑了笑:“我算過了,光憑金豆子絕對不可能贏過紅豆子。”

    他僅是做個算術的樣子打趣,但絕非信口齒黃。

    所謂節日鬥妓,歸根結底源於楊朱之禮。

    這是楊朱設下的規則,當然怎麼有利於自己怎麼來。

    只要這套規則還在正常運作,底下人就不可能反天。

    幻蝶美眸閃過訝異之色,旋即笑道:“算你算準了,我確實得了很多金豆子,那起碼也是十人枕、百人嘗吧!你滿意了?”

    風沙笑容不減:“我不覺得你去年搭上了幽徑園的客人,否則就不用去別的園子表演了,肯定是幽徑園的客人有感幻蝶小姐的舞姿和魅力,大半倒戈。”

    “你知道我的身份,說好聽點叫以色娛人,說難聽點就是出來賣的。”

    幻蝶歪頭道:“我都不在意我陪多少男人睡過覺,你幹嘛比我還要在意?你要是看上我了,不想我再以色娛人,乾脆把我買下好了,我就怕你出不起價。”

    風沙淡淡道:“我只是覺得你以色娛人的目的似乎跟別人不太一樣。”

    幻蝶倏然色變。

    風沙捧杯喝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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