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興風之花雨 >第一千四百二十六章 新鮮的面子
    梁副主事一聲令下,就要拿人。

    授衣立時護到主人身前,舌綻嬌喝:“三河幫風客卿在此,我看誰敢造次。”

    梁副主事微怔,擡手阻止手下一擁而上,打量道:“誰是風客卿?你又是誰?”

    授衣不答,微微側臉,等待主人發話。

    “鄙人風沙,這是三河幫純狐執劍。”

    風沙長身而起,抱拳道:“我們來此遊玩,不僅巧遇齊大小姐,更沒想到還會巧遇李馬快。既然貴署有事要請李馬快回去,三河幫絕不涉入,敬請梁副主事自便。”

    李含章見他一推二五六,心下冷笑。

    除了管不了江城會,巡防署管天管地。

    正因爲權力太大,所以步快馬快大多聘用,並非常任。

    實權在正副主事和一衆執務手裏。

    換而言之,梁副主事跟許主事一樣是大權在握的人物。

    能讓你這麼輕易滑過去?

    做什麼美夢呢!

    “你說巧遇就巧遇了?”

    關執務果然呵斥道:“世上哪有那麼多巧遇?誰知道你是不是跟他密謀什麼。”

    一衆手下紛紛附和。

    風沙笑道:“我也覺得實在太巧,但就是這麼巧。咱們現在不也是巧遇嗎?”

    諸人大聲呵斥,狡辯,詭辯之類。

    關執務冷笑道:“任你說破大天,今天也必須跟我們回去。待我們查實之後,果真與你們無關的話,我一定會通知你們幫主過來領人的。”

    風沙面不改色,笑道:“我以爲這裏是梁副主事做主呢!原來是閣下啊!正要請教,尊駕姓甚名誰,是何職務,有何資格差遣鄙幫幫主。”

    關執務頓時一窒,偷瞄梁副主事一眼,大聲道:“休要挑撥離間。你頂破天不就一個客卿嗎?我抓就抓了,哼哼,再敢呱噪,讓你好瞧。”

    自打風沙露面說話,梁副主事就在那兒發呆,這會兒猛然回神,皺眉道:“我說要抓他了嗎?你還真敢替我做這個主啊!”

    關執務不臉色一變,使勁縮了縮頸子,不敢吭聲了。

    梁副主事轉向風沙抱拳道:“鄙會與貴幫素來交好,這次當面拿人,實是事出有因,畢竟九條人命,刻不容緩。還望風客卿見諒,之後必擺一桌,給風客卿道歉。”

    李含章有些傻眼,這個笑面虎什麼時候這麼容易說話了?

    三河幫與江城會交好,巡防署就不敢拿人了?

    開什麼玩笑?有許主事支持,連他都敢帶兵去白雲樓別院抓人呢!

    最後沒抓,是因爲人家非常配合。

    他沒必要把事情鬧大,並不代表他不敢抓、不能抓。

    何況梁副主事呢!

    風沙笑了笑:“貴署執行公務,何罪之有,何必致歉。梁副主事,敬請自便。”

    梁副主事道:“風客卿明事明理,鄙人萬分感激,還請代鄙人向貴幫主問好。”

    風沙含笑說好。

    兩人又來回客氣了幾句,梁副主事這才下令拿人。

    巡防署一衆人等早就看傻眼了,一個個不知所措。

    關執務大着膽子,小聲問道:“抓誰啊?”

    梁副主事斜他一眼,不悅道:“抓誰還要問我?”伸手點了點李含章和江喧。

    關執務又縮了縮頸子,更小聲道:“還有齊大小姐呢?”

    動齊老爺子當然不行。齊家大小姐,他並不放在眼裏。

    連李含章都敢把齊大小姐封在家裏呢!

    何況他和梁副主事。

    按規矩,應該先抓回去訊問,然後再來決定放不放人。

    梁副主事暗罵一句蠢貨,悶悶道:“風客卿都說了是巧遇。就抓他們兩個。”

    其實他是江城朱雀的人。

    這次是奉江城朱雀主事的命令,還得到了絕先生的授意,非拿李含章不可。

    兩大之間難爲小,既然風使君沒有阻止。自然趕緊拿人走人,一刻都不想多留。

    哪裏還敢節外生枝?

    關執務得了明確命令,這才鬆了口氣,定了定神,下令拿下李含章和江喧。

    江離離試圖反抗。

    她裝作受到脅迫,被人家拖下水之後,知道那些人正打算陷害李含章。

    人家當然不會對她和盤托出。

    所以,她並不知道什麼時候,何種方式。否則,剛纔就該提醒授衣了。

    現在反抗,也僅是裝模作樣。

    江離離是雙面間諜,加上授衣這邊,是三面。

    相關的事情,她早就告訴了許主事和李含章。

    所以,李含章心裏跟明鏡似的。

    既然沒法拖風沙下水,無法自救,那他只能靠自己硬撐。

    同時感到慶幸,這事發生在鏡鑑司所在的靈沼館。

    夜嬈姑娘和許主事馬上就會得知,並且做出反應,於暗中營救。

    獲救之前,他一定要儘快摸清楚人家到底想幹嘛。

    李含章和江離離被押走之後,精舍中的氣氛一時死沉死沉。

    齊蟬小聲道:“風少,您想辦法救救他好不好?我相信他不會殺那麼多人。”

    風沙看她一眼,笑道:“他把你害慘了,你還要救他?”

    “不管怎麼說,他也是齊府的人。”

    齊蟬咬脣道:“還當着,當着您的面被人抓走。外人哪裏知道梁副主事給足您面子,只會說些怪腔怪調。奴家早就沒有臉面了,傳出去不怕人笑話,您不一樣。”

    風沙擺手道:“一些妄人胡言亂語,有什麼大不了,我勸你也別放在心上。”

    “有些事您不知道,奴家也不敢跟您說。”

    齊蟬眼眶紅了,哽咽道:“現在奴家真的經不起任何風言風語。”

    風沙有些莫名其妙,奇道:“出什麼事了?你跟我說說沒關係。”

    齊蟬轉目看了她那幾個閨蜜一眼,垂首道:“還是那批私鹽惹的禍。雖然您答應幫奴家擔着,畢竟那是很大一筆錢,更有一大把的人情。奴家實在扛不住了……”

    一邊說,一邊抽泣起來。

    風沙看了授衣一眼。

    授衣掏出手帕遞給齊蟬抹淚。

    風沙轉視那幾名少女道:“你們知道怎麼了麼?來,跟我說說。”

    不知什麼時候開始,幾名少女臉色都變得蒼白,甚至有些憔悴。

    楚楚可憐地相視幾眼,又一齊看向齊蟬,然後又各自咬脣搖頭。

    風沙越發莫名其妙,皺眉兇道:“不想說是吧?不想說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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