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突然心生一股豪邁之氣,頗想吟誦一句“力拔山兮氣蓋世”,然而還未等她醞釀好氣勢,羽尾就被戳了下。
“睡覺。”蕭長戚拎起這隻羽毛蓬亂的壞小鳥,隨意給她梳理了下,然後便將小鳥扔在了牀上。
元旦在牀上滾了幾圈,最後撞在牆上才停下來。
“啾~”肉多毛厚的小鳥一點也沒撞疼,反而還懶洋洋地趴在被子上,似乎打算今晚就以這種姿勢睡了,
寬衣解帶完的蕭長戚擡頭便看見小鳥屁股墩朝上,小翅膀攤開地睡在被子上。
蕭長戚:“……”
抖了抖被子,小鳥立刻跟顆圓球似的滾進了被窩裏,被子一蓋,小鳥便被遮得毛都看不見一根。
等把小鳥捂熱乎了,蕭長戚纔將元旦從被子裏拎出來,放在枕頭上。
正準備就寢時,老總管突然敲了敲門,壓低聲音道:“王爺,您可歇下了?”
元旦並未睡沉,聽到聲音便要醒來,蕭長戚立即眼疾手快地又將小鳥塞回被子裏,而後起身披上外衣將門打開。
“何事?”男人面容冷峻,似有不悅地開口道。
老總管更加謹小慎微,恭聲道:“元少爺在前廳等您。”
元青?
這傢伙大晚上的來做什麼?
頷首表示自己知道了,蕭長戚轉身回去穿戴好衣冠,掀開被子將小鳥拎出來些,這才走出屋子。
元青是帶了酒來的。
見到蕭長戚便揚了揚手中的酒罈子:“王爺,您府中又沒有美人,怎麼歇得如此早?”
蕭長戚沒理會他,面無表情地在對方對面坐下。
蕭長戚看了眼面前比酒杯大了數倍的碗,並沒有任何反應。
“王爺,圓圓呢?”元青左右瞅了瞅,沒看見這幾日總被王爺形影不離帶在身旁的那隻小粉球。
蕭長戚面色冷漠地開口:“歇了。”
聽府中的下人說小鳥今日在山林中找了一上午的藥草,回來後又跟着下人將藥草製成藥丸。
本就懶怠的小鳥何時幹過這麼長時間的活。
累極了也是自然的。
“圓圓這隻小鳥啊,聰明得我都快懷疑它是人了。”元青突然感嘆了一句。
如果元旦在這裏的話,肯定會忍不住翻個白眼。
這人不是早就懷疑她不是一隻普通小鳥了嗎?
老總管見王爺和元青少爺似乎有事要談,又看元青帶了酒來,便讓廚房準備了些下酒菜。
“你想多了。”蕭長戚端起桌上的酒慢條斯理地喝了一口,淡聲道。
“又或者,圓圓其實是隻小妖精?”元青這話看似調侃成分頗多,但語氣卻略認真,“不然怎麼能迷得乾王不惜爲它連名聲都不想要?”
蕭長戚目光平靜無波地斜睨了他一眼:“本王的名聲如何與圓圓無關。”
元青搖頭低笑了一聲,將碗中的酒一飲而盡,才又道:“圓圓?元元?王爺您說,圓圓能救小妹一次,怎麼就不能救她第二次呢?”
重重地將酒碗放下,元青的聲音裏充滿了沉重的悲痛。
或許別人不信。
但他卻是信的。
元旦昏迷再醒一定和小圓圓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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