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羣從中間分開,一個身穿中山裝的老人,慢慢悠悠地走了出來,對着趙天明深鞠一躬。
“少爺,不要胡鬧了,該辦正事了。”
龍嘯扭頭看了趙天明一眼,雖然知道他身份特殊,但看這架勢,趙天明的身份似乎比他想象中還要厲害。
“知道了,知道了。”趙天明不耐煩地揮了揮手,“好不容易出來玩一次,跟一羣蒼蠅一樣,你們煩不煩啊。”
老人眼角微微抽搐了一下,恨不得上去抽死這個少爺。
胡鬧也有個底線好嘛,大半夜偷偷溜出去,一句話也沒留下。爲了找到他,出動了全城的警力,不知道的人,還以爲要抓捕什麼恐怖分子呢。
幸好是沒有什麼事,要是真出了什麼事,那後果就不堪設想了。
“少爺,玩你也玩夠了,不要讓老奴難做。”
“知道了,知道了。我跟我朋友最後說兩句話總可以吧。”趙天明轉過頭,笑着對龍嘯說道:“謝謝你請我喫早餐,我欠你一份恩情。”
龍嘯嘴角微挑,露出一絲陰謀得逞的笑容,他跟趙天明胡鬧了這麼久,就是爲了等這句話。
“這可是你說的。”龍嘯挑眉道:“我現在就有件事,想要你幫個忙。”
“你儘管說就是了,什麼事我都能幫你辦到。”
龍嘯還沒說話,旁邊的老人卻急了。
這話是能亂說的嘛,想過什麼後果沒有。
“少爺。”老人焦急地喊了一聲,提醒道:“謹言慎行!”
“老陳,你能不能別叨叨叨的說個不停。”趙天明不耐煩地說道:“謹言慎行,小心爲上。我耳朵都聽出繭子來了。”
“這可是老爺交代的。”
“你別拿老爹來壓我,有本事你讓他現在出現在我面前。”趙天明一臉不屑道:“只要他來,我就……”
話沒說完,一個偉岸身影出現在餐廳門口,靜靜地看着趙天明,緩緩說道:“你就怎麼,說啊,怎麼不說了。”
趙天明渾身一個激靈,急忙躲在龍嘯身後,小聲嘀咕道:“不是在帝都嘛,咋跑到天海來了,這老傢伙,真是神出鬼沒。”
關於趙天明吐槽自己老爸,龍嘯根本沒聽進去,注意力全在門口的偉岸男子身上。
趙天明他不認識,但這個男人他卻認識。
西北財閥褚萬江,他到底有多少錢,沒有人清楚。龍嘯也只是在十歲生日的時候,見過他一次。
儘管是一面之緣,但龍嘯對他的印象十分深刻。由此龍嘯也醒悟過來,趙天明根本就是個假名字,怪不得龍嘯根本沒聽說過。趙天明真名應該叫褚天明纔對,褚萬江的小兒子。
跟褚天明的長相不一樣,褚萬江一臉粗獷,就連行事風格也透露着一股粗獷的味道,當年給龍嘯慶生,直接送了一座三米高的紅珊瑚。
這就是爲什麼這麼多年,龍嘯還是能一眼就認出他來。
褚萬江雙目粗黑,好像用黑色墨筆,狠狠地在額頭上畫了兩筆。一雙跟銅鈴的大眼睛,讓人懷疑,這傢伙是不是一頭牛轉世。
“幾年不見,長高了不少,也長壯了不少嘛。”褚萬江站在龍嘯身前,說話好像是用喊的一樣,震得龍嘯耳朵腦袋發懵。
“還不是爲了這小子!”褚萬江沒好氣地瞪了褚天明一眼,一把揪住他的耳朵,“我要是再不來,他還不得翻天咯!”
“哎喲,爸,疼,你輕點。”
“看我回去怎麼收拾你。”褚萬江將他交給老陳,轉頭對龍嘯說道:“你跟展宏明的事情我聽說了。”
龍嘯怔了一下,面露苦笑,還是跟以前一樣啊,說話做事都是直接了當。
“既然褚叔叔都知道了,我想問一下。”龍嘯頓了一下,看着褚萬江的雙眼道:“褚叔叔是什麼意見呢?”
“當然是支持你幹他丫的!”褚萬江哼了一聲,沒好氣地說道:“老子早就看展宏明不順眼了,尤其是他那個二姨,整天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在外面轉來轉去,老子看見就不爽。”
瞭解褚萬江的人都知道,他是一個地道的大男子主義,認爲女人天生就該呆在家裏,生孩子帶孩子,做做家務什麼的。
所以關於這一點,龍嘯並沒有發表評論,只是靜靜地看着褚萬江。
褚萬江大手一揮,十分豪氣地說道:“你放心,有什麼困難儘管跟我說,我幫你出手擺平。”
“有您這句話我就放心了。”龍嘯道:“眼下我正有件事情想要讓您幫個忙。”
隨後龍嘯將公司的事情說了一遍,褚萬江毫不遲疑地說道:“沒問題,不就是幾個億的問題嘛,包在你褚叔叔身上。”
“那我就多謝褚叔叔了。”
“好說。”褚萬江頓了一下,眉毛一抖,語氣換了一下,“這次我是從帝都趕過來的,來之前跟龍老爺子見了一面。”
“你見過爺爺了?他老人家身體還好嗎?”
“硬朗得很,再活個幾十年不成問題。”褚萬江大笑兩聲,接着說道:“不過他有句話讓我帶給你。”
龍嘯皺眉道:“什麼話?”
褚萬江露出一絲猙獰的笑容,緩緩說道:“放手去做,不要顧忌。”
咋一聽見這話,龍嘯胸中流過一絲暖流。
雖然因爲洛施音的事情,龍嘯跟家裏鬧得不太愉快,但是無論到什麼時候,家人永遠是最好的支持。
“我知道了。”龍嘯眼眶發燙,握拳道:“我不會讓他失望的。”
“看你這樣子我就放心了。”褚萬江一把揪住褚天明耳朵,轉身道:“有事就來找我,走了!”
當真是豪爽不羈,說走就走,一點廢話也沒有。
龍嘯深吸了一口氣,有了褚萬江,還有爺爺的話,心中的信心又多了幾分。
與此同時,天海的某幢別墅裏面。
君南天站在一個男人身後,面色沉重,在他面前桌子前,坐着蕭青竹等人,都是跟龍嘯不太對付的人。
“既然人都到齊了。”男人緩緩開口,“誰先說說看,這新龍灣該交給在座的哪位吧?”
衆人心中蠢蠢欲動,偷瞄着身邊的人,卻沒有人敢先開口說話。
男人冷哼一聲,一拍桌子,罵了一句,“一羣廢物。”轉身離開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