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一落,苟全正打算動手的時候,門口衝進來一羣人,一下子把苟全幾人給圍住了。
苟全愣了一下,還沒反應過來,就被領頭的一人給打了拳,一下子倒在地上,怔怔地看着對方。
“就是你鬧事是吧?”那人指着自己說道:“知道這是誰的底盤不?敢在這鬧事,活膩歪了。”
苟全回過神來,漲紅了臉道:“你敢打我,你知道我是誰嗎?”
“老子管你是誰,這裏不是你該鬧事的地方,給老子滾!”
說話間,又是一腳踢了出去,將苟全踢翻在地。
苟全摔了個七葷八素,朝四周看去,自己帶來的幾個人,全被人家按在地上打,還手的力氣都沒有。
“居然敢對我們柳家出手,你們完了!”苟全狼狽地爬起來,大聲道:“你們給我等着,我一定不會放過你們的。”說着帶着人急忙跑了出去。
這時候,領頭那人轉過頭來,笑呵呵地說道:“龍少,你啥時候回來的,咋不提前通知兄弟一聲呢?”
“今天剛到。”龍嘯笑着說道:“這次辛苦你了,這點錢拿着,給弟兄們喝酒。”
“龍少,你這不是寒磣我李下嘛,幫龍少的忙,還要什麼報酬啊。”李下湊到龍嘯面前,壓低聲音說道:“剛剛那人是誰啊,好像還挺囂張的。”
“我也不認識,不用管他。”龍嘯道:“我問你,老管在這嗎?我有點事想要找他。”
“在辦公室跟人打牌呢,我把他叫過來?”
“嗯,麻煩你了。”
“嗨,這有什麼麻煩不麻煩的,不就是一句話的事嘛。”李下憨笑道:“今天我值班,龍少你要是有什麼事情,一個電話,我分分鐘趕到。先走了。”
龍嘯目送着李下離開,心裏一陣唏噓。
當年李下也是一個兵王,並且在國外待了不少年,現在卻在一個酒店當保安隊長。
雖然酒店的身份不同,但保安就是保安,從本質上來看,又有什麼區別呢?
房間重新安靜下來,零三本來就是一個沉默寡言的人,龍嘯又是心事重重,兩人都不說話,感覺屋子裏沒人住一樣,顯得空蕩蕩的。
就在這時,門口傳來一個慵懶的聲音。
“每次你來找我,肯定都是麻煩得要死的事情。”
龍嘯聽見這個聲音,笑了一下,轉過頭道:“不是麻煩事,我也不會找你。”
老管今年四十歲了,穿着一件清潔工的衣服,亂糟糟的像個雞窩,剛好蓋過雙眼,讓人很難看清他心裏的想法。那黑黢黢的爪子,似乎幾個月沒有洗過了一樣。
如此邋遢的人,走在街上,都沒人願意多看兩眼,生怕髒了自己的眼睛。
但只有龍嘯知道,這個如此邋遢的人,就是這家酒店的老闆,而且還是享譽全球的大偵探。
凡是老管出手調查的事情,就沒有失敗過的。這也是龍嘯選擇在這裏落腳的原因,要老管幫忙找柳青青線索。
老管大大咧咧地坐在沙發上,給自己點了一根菸,撓了撓頭道:“說吧,找我來到底想幹嘛?”
老管抽菸的動作頓了一下,擡頭瞄了龍嘯一眼,很快又把頭低了下去。
“據我所知,你好像有一個未婚妻了吧。”老管吐出一口濃煙,有氣無力地說道:“你不怕被那個小辣椒知道了,直接把你給閹了?”
“沒那麼嚴重,她也不敢……”
“行了這些事我不關心。”老管打斷龍嘯,擺了擺手道:“你直說吧,人是什麼時候丟的,在什麼地方丟的?”
龍嘯自己知道的線索給老管講了一遍。老管聽完之後,撓了撓頭,面露難色道:“就這麼點,很難啊。”
“但你有辦法,不是嗎?”
“辦法是有。”老管掐掉菸頭,輕聲說道:“但你準備好錢了嗎?”
龍嘯怔了一下,苦笑道:“我以爲咱倆的關係,你能免費呢。”
“最近打牌輸了點錢,所以得找補一下。”
“可是我現在沒錢啊。”
“沒問題,我接受賒欠。”老管說着拿出一個髒兮兮的本子,在上面寫下龍嘯的名字,然後隨便填了一個天文數字,遞到龍嘯面前道:“簽字吧。”
即使跟老管相識多年,對他的無賴手段有一些瞭解,但當看見上面數字的時候,龍嘯還是有種想掐死他的衝動。
不過爲了柳青青,龍嘯也只能咬牙籤下了自己的名字。
老管看着龍嘯的簽名,滿意地笑了一下,合上本子道:“兩天,我會讓你把消息給你的。”
說完,老管起身,朝門口走去,背對着龍嘯擺擺手道:“不用送我,我知道路。”
看着老管的背影,龍嘯無奈地笑了一下,目光轉向窗外,又開始懷念跟擔憂起柳青青來。
與此同時,離酒店不遠的一棟公寓裏面,苟全一臉狼狽地跑了進去。
房間裏坐着一箇中年人,腰板挺直,一副金絲眼鏡,將他銳利的目光遮擋住,讓略顯鋒銳的氣質柔和不少。
“回來了?”中年人脫下眼鏡,看了一眼苟全,皺眉道:“怎麼弄成這個樣子,跟他鬧矛盾了?”
“那龍嘯實在不是個東西。”苟全不服氣地說道:“要不是我沒做好準備,怎麼會在他手下喫虧。”
“他不肯將青青交出來。”
“豈止啊,我好話都說盡了,那小子就是油鹽不進。”苟全用力地揮了一下拳頭,怒道:“不止如此,他還說我們柳傢什麼也不是,在他看來跟狗屎差不多。”
中年人臉上閃過一絲怒氣,猛地一下站起來道:“他真的這麼說的?”
“哪還有假?”苟全指着身邊人道:“他們也都聽見了,我怎麼敢說謊。”
中年人朝其餘幾人看了眼,幾人都默默點點頭,認同了苟全的話。
“哼,本來看在青青的臉上,我還打算放他一馬的。”中年人冷聲道:“既然他不識擡舉,那就別怪我對他不客氣。”
“族長,你打算怎麼處理他?”苟全皺眉道:“您現在不好露面呀。”
“我自有我的辦法。”中年人望着窗外道:“在這帝都,想要收拾一個人,還用得着親自動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