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情況，和你的差不多。”上官凝霜似饒有深意地望了陸羽一眼，繼續說道，“不過，這對我的修爲造不成什麼影響，反而還有所增益。”
......有所增益？
聽到如此說法，陸羽又是愣了一下。
道基被毀，別說是有所增益，常人怕是這一輩子，都得困頓一個境界了。
“好了，以上就是我的計劃。”上官凝霜伸手，輕輕地招了招。
陸羽自然知道這是什麼意思，他趕緊灌了幾口酒，便把酒葫蘆遞還了回去。
“接下來我們要兵分幾路，你和於賀一路，但我勸你不要對他有所期許，而我走另一路，至於那個聖女......我哥會送她回去。”
說到這裏，她笑了笑，“我知道你的打算，而你的打算也是我的打算，懂了？”
聽罷，陸羽點點頭，又搖搖頭，不怕說，這一番令人莫名其妙的話語，他聽的還真是一知半解。
但這既然是上官凝霜的提醒，那麼這就一定有她的深意在內。
他沒有想到的是，才相處了才幾個月，上官凝霜又將與他分道揚鑣。
這種難捨難離的感覺，陸羽都忘了是何時出現的。
可是這隨着時間的推移，這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就越深。
“既然這樣，回去吧。”
說着，上官凝霜撤去了屏障，騰空而起，飛向山巔。
與衆人匯合了之後，陸羽就做了簡短的安排，而這個安排，實際上是針對聖女。
他很清楚，聖女之所以還跟着他一起，主要是他吸引了聖女的注意，或是身份，或是其他方面。
不可否認的是，正是如此，他纔有了通過聖女，與西域密宗搭上關係的想法。
而他的想法......
上官凝霜也給予了他足夠的暗示，那就是她所想的，和他所想的，想的其實都是一樣的。
一一道明之後，央金達娃縱是流露出一副心不甘情不願之色，卻也沒有說太多。
或許她也自知，這一趟她出來得已經夠久，也是時候回去了。
“陸羽，記得來西域找我！”
這就是她離別時的話語，然後就被上官金明帶離。
至此，這裏就只剩下陸羽、上官凝霜和於賀三人。
“你就按我剛纔所說的計劃行事。”
少傾，上官凝霜又道，“我們並不勢單力薄......擎天教的所有勢力，也會參與進來，而我們要做的，就是儘可能地引起更大的動盪。”
“......什麼？”
“擎天教？”
相對於陸羽的喫驚，於賀猛地就是渾身一震。
擎天教的魔名，那簡直就是這方天地夢魘般的存在。
而五大修行界早就傳言，擎天教的殘餘勢力還未曾真正的斬草除根，但也只是傳言而已，誰能想到真的如此。
儘管他已賭誓，成爲跟隨在陸羽身邊的僕人，以報再造之恩，於賀還是被狠狠地嚇了一跳。
陸羽倒是不知擎天教的捲土重來，意味着什麼，然而上官凝霜的計劃，卻也是讓他心神爲之一凜。
而上官凝霜的言下之意，其實非常簡單。
那就是僅靠他們幾人，無法完成那個屠盡這方天地，所有傷天害理下九流門派的計劃，因此爲了完成這個計劃，她不惜動用擎天教真正的力量。
據他所知，當年那一場浩浩蕩蕩，覆滅擎天教的除魔運動，怕就根本沒有傷及擎天教的中樞力量。
這要是擎天教藉着上官凝霜的這個計劃，如此高調地重現於這方天地......
這可要比他原先所想的嚴重性，更爲嚴重！
斟酌片刻，陸羽沉聲問道，“小霜，這到底是你的意思，還是擎天教的意思？”
他顧慮的這個問題，尤爲關鍵，如果這是上官凝霜的意思，他也敢確定了，這個計劃是圍繞着他們二人的問題而展開的。
那麼，他將毫無條件地去支持。
如果這是擎天教的意思......他就得三思了。
畢竟他對上官凝霜極其信任沒錯，但他對擎天教卻沒有半分了解。
陸羽不想被擎天教利用了他對上官凝霜的信任，反過頭來還幫他們數錢。
若是如此，他和上官凝霜的關係，將會出現一道無法修補的裂縫，這也是他不想看到的。
怪不得他想這麼遠，主要是他和上官凝霜的關係，絕非是表面上的那麼簡單，其中還涉及了其中非常之多的，他目前無法瞭解，也無從去了解的事情。
“這自然是我的意思。”上官凝霜淡淡地瞥了陸羽一眼，似是明瞭了他的心中所想，“因爲，我是擎天教掌門之女。”
“原來如此。”
一聽，陸羽的心就是一鬆。
其實哪怕上官凝霜不說，他也早有想法，上官凝霜在擎天教的身份，絕對不會是那麼簡單。
眼前的事實，也確認了他的猜測。
陸羽皺眉想了想，又問，“除此之外，你還有什麼吩咐？”
他覺得上官凝霜要交代他的事，估計不會就這麼簡單。
“暫時就這麼多，不過，有時不妨多想想我說過的話，到時有什麼發現，可在下一次相聚......告知我一二。”
陸羽凜然，點頭應允。
“好了，交代的也差不多，我要走了。”上官凝霜將酒葫蘆掛回腰間，想了想道，“若是你遇上飛雪那個丫頭，不妨可跟他相處幾日，或有什麼收穫......也不一定。”
說完，她便在原地詭異消失不見。
“哎，這......”
陸羽微微一愣，隨即就是苦笑起來，他還道一聲再見，豈料都還沒來得及說出口。
其後。
陸羽轉過身，望向一直都沉默不言的於賀。
“你聽到我要做什麼了，如果你要走，我不會阻攔，你也應該清楚，跟着我恐怕下場不會太好。”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陸羽雖說是面帶笑容，但他相信於賀不是傻子，不會不知這件事的嚴重性。
他也不想，於賀在接下來的計劃之中枉送了性命。
於賀一怔，隨會就抱拳苦笑，“大人，我已是無根浮萍，去哪裏不是一樣，我只想留在大人身邊，陪護左右，還請大人成全。”
“哪怕是死？”
“對，哪怕是死。”
陸羽挑了挑眼皮，輕飄飄地道出一句，“不過，要是我重返神刀門......到了那時，你該怎麼選擇？”
此話一出，於賀的身形猛地就是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