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卯時三刻,她這才從睡夢中醒來,在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後,她慌慌張張地從榻上起來,穿衣疊被。
“小姐,沒回來呢……”
望見牀榻上另外一牀被褥絲毫沒有動過,伊伊的臉頰有些泛紅。
坐在榻旁的她,呆呆望着那一牀絲毫沒有動過的被褥,眼珠微轉,胡思亂想着。
昨夜也是這樣,當梁丘舞披着外衣離開房間後,伊伊便忍不住胡思亂想,以至於到了後半夜這才迷迷糊糊地睡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伊伊感覺有人推她的肩膀。
下意識一擡頭,伊伊突然望見梁丘舞正站在她面前,用莫名其妙的目光望着她。
“小、小姐……”伊伊麪紅耳赤地站了起身。
“想什麼呢?這麼出神?”
“沒、沒有呀……”伊伊低着頭含糊問道。
“……”不解地望了一眼伊伊,梁丘舞沒有再問,徑直走向屋內屏風旁的那一排存放衣物的木櫃,打開櫃子的門,隨意地從裏面扯出一套洗乾淨的袍子,當着伊伊的面,換起了衣服,一面換,她一面說道,“時辰還早,我先到後院舒展一下筋骨,回頭到了用飯的時辰,你來喚我一聲……”
說完,已換好衣服的梁丘舞走向門口,將依在門旁的那一柄足足比她人還高的刀握在手中。
“小姐慢走……”伊伊恭送道。
“唔!”點點頭正要踏出屋外,梁丘舞好似又想到了什麼,回過頭來,說道,“安那個傢伙還睡得很沉,我喚不醒他,待你洗漱完畢,去給我叫他起來……堂堂七尺男兒,每日起地那般遲,真是不像話!”
“是,小姐,奴婢回頭就去……”
“唔!”應了一聲,梁丘舞踏出了屋外,沿着走廊徑直朝後院方向去了,只留下面紅耳赤的伊伊,捧着自己通紅的臉頰,癱坐在榻旁。
伊伊可是瞧得清清楚楚,在自家小姐換衣服的時候,她腰際上邊,隱約有幾條指印,至於究竟做什麼纔會留下那些道手指印,只感覺自己心跳加快的伊伊不敢再細想下去。
估摸一刻後,簡單洗漱了一番的伊伊來到內院的廚房,打了一盆熱水,來到了謝安的廂房外。
在深深吸了口氣,平靜了一下緊張的心情後,她輕輕推開房門。
“咦?”
推開房門後,伊伊驚訝地發現,梁丘舞口中那怎麼喚不醒的謝安,此刻正穿着內衣坐在屋內的桌子旁。
“是伊伊啊……”謝安釋然地鬆了口氣。
“姑爺以爲是小姐?”伊伊納悶問道。
“怎……怎麼可能!”謝安訕訕一笑,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水,他那僵硬的笑容,怎麼看都像是在掩飾着什麼。
歪着腦袋納悶地盯着謝安望了半響,伊伊搖搖頭,將手中那盆熱水放在桌上,在她看來,自己這位姑爺做事,有時總會讓人摸不着頭腦,也不是什麼太值得叫人驚訝的事。
“方纔奴婢碰到小姐了……”
“她說什麼?”正裝模作樣喝水的謝安面上表情一變,打斷了伊伊的話,很是嚴肅而緊張地問道。
疑惑地望着謝安,伊伊不明所以地說道,“沒說什麼呀,小姐只是說,她喚姑爺好幾次,不過姑爺睡得很沉,她怎麼也喚不醒……”
望着謝安這副神色,伊伊心中更覺奇怪,疑惑問道,“姑爺今日怎麼了?”
“什……什麼怎麼了……”說話時,謝安的表情似乎顯得有些心虛。
“奴婢總感覺,今日姑爺有點不對勁呢……”
“錯覺!——那是你的錯覺,知道麼?我好好的……”
“可奴婢看姑爺,怎麼看都不像是好好的……”
“爲什麼這麼說?”謝安愣住了。
只見伊伊小臉一紅,低着頭說道,“自姑爺住到府上,每日奴婢來替姑爺整理睡榻,姑爺總是要對奴婢動手動腳,但今日……”說着,她滿臉羞澀地望了一眼謝安,繼而好似想到了什麼,驚呼道,“莫不是姑爺得病了?”
“……”望着伊伊緊張擔憂的面色,謝安張了張嘴,無言以對。
半響之後,謝安暗自嘆了口氣,擡起右手,朝伊伊勾了勾手指。
“過來!”
“……”望着那熟悉的動作,伊伊小臉一紅,在幾番猶豫之後,走到謝安身旁,繼而被他輕輕摟在懷中。
雙手肆意地侵略着伊伊的身軀,謝安沒好氣說道,“還覺得我病了麼?”
伊伊麪紅耳赤,低着頭不說話,只是在謝安第二次重複後,這才滿臉羞澀地緩緩搖了搖頭。
一段令謝安頗爲無語的小插曲之後,伊伊服侍着謝安穿上了衣服,繼而便去整理屋內的那一張牀榻。
不得不說,當看到榻上那一片狼藉的被褥後,伊伊只感覺自己呼吸急促,心跳不止。
也難怪,雖說伊伊才十六歲,纔剛剛是及笄的年齡,但是對於男女之事,她卻要比梁丘舞知道地更早,知道地更多。
要知道,但凡大戶人家,其家中小姐必定會有一名貼身侍女,婚前伺候小姐的起居生活,而在自家小姐成婚後,她擔當着洞房時半個老師的職責,負責教導該對新婚夫婦男女之事,以免出現差錯,甚至還要在自家小姐前親身示範,這也是爲何世家千金的貼身侍女,在嫁人後,往往都會成爲該姑爺的侍妾的原因。
屏着呼吸將榻上那層滿帶羞人之物的褥子抱起丟在一旁,伊伊從屋內的衣櫃中拿出一條嶄新的被褥,鋪好在榻上,隨即脫下靴子,跪趴在榻上,用小手仔細撫平被褥上每一寸褶皺。
她那圓潤微翹的臀部,正對着謝安。
若是前兩日,謝安恐怕早已按耐不住,上前去調戲伊伊,但是今日,看得出來,他好像有什麼心事,興致不大。
“吶,伊伊……”
“咦?”
“舞,還有說什麼麼?”
用右手將被褥的邊緣一角撫平,伊伊轉過頭來,納悶說道,“小姐說她去後院校場習武,在用飯前,叫奴婢去叫她……”
“哦……”謝安點了點頭,把玩着手中的茶水,繼而有些猶豫地問道,“那,她有說什麼關於我的事麼?”
“小姐叫奴婢來叫醒姑爺,說姑爺每日起地那般遲,不像話……”
“不是不是,我說另外的,特別一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