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妻乃上將軍 >第三十七章 會試(三)
    由於是怕出現這樣那樣的問題,所以,在應試的考生一旦進入太常寺這會試場所後,若無重大突發事件,是絕對不可以離開考舍的,無論是什麼身份的學子,都必須在那大小如何茅廁般的考舍住上三天,直到三輪考試結束。

    當然了,裏面的考生無法出來,但是外面的人卻可以進去,畢竟這次的考生中,也有好一些出生於冀京,有的甚至是冀京名門世家的公子,雖說不像謝安那樣沒心沒肺地在考場大喫大喝,不過當日的應用飯食,其家人還是會叫人準備妥當,而至於那些從外鄉趕到冀京考試的學子就要相對難過一些。

    不過倒也不至於餓死於考場,畢竟禮部一清早便已分給考生一些饅頭以及一疊鹹菜,作爲當日的飯食,用以充飢足以,至於味道嘛,那就只能說是有些差強人意了。

    第二天一早,當謝安正趴在考桌時酣睡之際,伊伊拎着一隻做工精緻的飯盒,由四名東公府的家丁護衛着,來到了太常寺,替謝安送來了今日的飯菜。

    伊伊本就是一位極具江南特色的美人兒,恬靜而優雅,再加上今日因爲出門,她還稍稍打扮了一下,塗了一層淡淡的胭脂,以至於當她走過其他考舍前時,考舍內有些早早起來的考生,忍不住探頭張望,不明究竟的,還暗道究竟是那家的千金小姐,來此探望自己的如意郎君呢。

    畢竟在與謝安行過房事之後,伊伊便不再像之前那樣做未出閣的少女打扮,而是將頭髮盤了起來,結成髮髻,以表明自己已屬人婦的身份,這讓那些垂涎於她美色的考生們暗自搖頭嘆息。

    在禮部一位官員的陪同與監視下,伊伊終於來到了謝安那天字二五零號考舍,喚醒了趴在考桌上呼呼大睡的謝安,將她特意準備的飯菜交給了他。

    當然了,這些飯菜之前已經經過禮部官員的檢查,畢竟,就算朝廷大半個禮部眼下都已知道,這謝安便是長孫湘雨早前知會他們禮部,叫他們暗中袒護的人,但例行的檢查依舊少不得,否則若是被有心之人看到,禮部免不了也要御史大夫在天子面前參上一本,治一個督查不嚴的罪名。

    由於伊伊是女兒家,是故禮部的官員並未對她搜身,理所當然的,她也不可以進入謝安的考舍之外,只能站在外面,將帶來的東西遞給謝安。

    當望見那考舍的簡陋時,伊伊眼中流露出濃濃的憂心與關切,由於梁丘舞與謝安商量過,爲了種種原因暫時不想叫外人知道兩人的身份,是故當着旁人的面,伊伊並沒有再喊謝安爲姑爺,而是像梁丘舞那樣,喚他爲安。

    “安,昨日辛苦麼?可曾睡好?”儘管是疑問的話,但是看伊伊說話時的語氣,卻彷彿是陳述句,微微帶着幾分晶瑩的秀目中,滿是關切之色。

    “挺好的!”隔着一排低矮的木牆與伊伊麪對面站着,謝安笑着說道,他說的是實話,儘管自從進了東公府後,在伊伊無微不至的照顧伺候下,謝安也稍微變得有些養尊處優了,但說到底,他終究是經歷過磨難的人,想當初落魄冀京時,別說沒個落腳的地方,就連一日三餐都成問題,似眼下般,有遮風避雨的地方,還有酒有菜,如何稱得上[不好]?

    稍稍安慰了伊伊幾句後,謝安便將她打發走了,倒不是說他不願與伊伊多聊一會,只不過看着她秀目微紅地打量着考舍內的簡陋設置,謝安真怕這個感性的小妮子忍不住哭出來,糟蹋了她今日的那般美麗的面容。

    再說了,擺着那位禮部官員這麼一個明晃晃的電燈泡在,謝安哪好意思與伊伊談天說愛,甜言蜜語。

    不多時,太常寺內便響起了咣咣咣的銅鑼聲,繼而,一些禮部的官員開始陸續分發今日的考卷。

    今日,考的是詩賦與五經文。

    說實話,當謝安一拿到考卷的時候,差點沒嚇死,原因就在於今日的試題,竟然比昨日整整多出數倍,昨日整篇試題不過一句話,前後不超過二十個字,可今日倒好,光是試題便足足寫滿了一張紙。

    不過在仔細觀閱了一遍後,他這才鬆了口氣,因爲他發現,雖說試題寫滿了一頁,但是卻不需要逐一解答,就好比五經文,出題的考官從《詩》、《書》、《禮記》、《易》、《春秋》各自挑出一句作爲題目,讓考試的學子從這五道題中任選一道,書寫文章,文章的體裁與昨日的四書文一樣,也是八股文。

    在謝安看來,這《四書文》與《五經文》,大致就相當於他以前在大學時上課的必修課與選修課。

    言下之意,就是說在大周,《大學》、《中庸》、《論語》、《孟子》這四部是所有應考學子所必須掌握的,不但要求理解,甚至於要爛熟於心、倒背如流。

    而至於《詩》、《書》、《禮記》、《易》、《春秋》這五經,則相對要求較低,只要求應考的學生大致看過、瞭解這五本書,對那一本熟悉,就選那一本經文的試題來解題,除此之外,並沒有太苛刻的要求,也難怪有不少考生會認爲,無論是鄉試還是會試,第一輪的考試纔是最關鍵的,倘若第一輪考試的答案不能叫監考官滿意,那麼第二輪、第三輪,即便你答地再出色,也很難挽回最初的失利。

    這也正是禮部尚書阮少舟昨日爲何要親自書寫一篇文章,偷樑換柱作爲謝安答卷的原因所在。

    但不管怎樣,對於謝安來說,這五經文與昨日的四書文倒是差不多,反正他什麼也不會。

    瞅了幾眼後,他隨意地選了一篇《易》的考題。

    題目是這樣的,[在師中吉承天寵也。益動而巽,日進無疆,知以藏往,爲君爲父爲王爲金。]

    朝着昨日解題的模式,謝安按着自己的理解方式,將這句話翻譯了一遍,便算是答了題,繼而將注意力放在另一份考卷上。

    另一份考卷的要求,是要應試的學子用賦詩三篇,無論題材,不也要求是借景詠物、還是借景詠事、亦或是借景抒情,要求簡單地就像是謝安以前考試試卷上的附加題。

    這讓他很是驚訝,難道大周並不注重詩詞歌賦?

    確實,大周並不注重描寫風花雪月的詩詞歌賦,這也是爲何在這方面非常出衆的才子,往往無法做官的原因,對於詩詞歌賦,朝廷更多將這些事物看成是一個人的自身修養,而不是做官的必備條件。

    單從這方面來說,朝廷還是很有見解的,畢竟你詩賦做的再好,也不會給你帶來什麼政績,充其量也只是在酒席宴會時,作爲娛樂的一種方式,與同僚聯絡感情,或許吸引酒妓的傾慕,但是在平日裏,很少有機會能用到,畢竟爲官的奏章、告示,都有着極爲嚴格的規範。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