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妻乃上將軍 >第四十七章 昏迷中的噩夢
    截止三月二十七日,被梁丘舞救回府上的謝安,已在自己房中的榻上昏迷了整整兩天兩夜,望着榻上的夫婿那憔悴的臉龐,梁丘舞的面色陰沉地可怕。

    在屋內,幾位冀京的老名醫面面相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不敢說話,儘管他們知道梁丘舞的怒氣並不是針對他們這幫老頭子,但依然不覺感到心中惶恐不安。

    尤其是那位正在替謝安把脈的老醫師,時不時地瞥眼偷偷打量站在一旁註視的梁丘舞,額頭逐漸滲出汗珠。

    這位老醫師姓周,祖上三代都在冀京開藥堂,提起那週記藥堂,在冀京數十家藥鋪、醫館中也是頗有名氣,兩日前那隊神武營士卒匆匆忙忙地闖進藥鋪時,着實將這位老人嚇了一跳,最後這才瞭解,原來是冀京四鎮之一的東公府請他上門爲府上一人治傷。

    而到了東公府後,周醫師這才發現,除了自己外,東公府還請了許多位冀京有名的醫師,他那些位熟悉的好友,一個不落都被請到了府上。

    當看到梁丘舞親自在府門迎接他們時,周醫師就意識到,自己等人即將要診治的那位謝安、謝公子來頭不小,再當他看到連當朝丞相胤公的長孫女都在病人房中時,他更是心驚。

    周醫師暗暗告訴自己,這次的出診非同小可,倘若稍有疏忽,恐怕自己家中那百年老店,多半要栽在這裏。

    果不其然,當他們爲昏迷在牀榻上的病人做了一番診斷,列出藥方,正準備告辭時,東公府的主人,卻叫府上的下人爲他們準備好了的房間,請他們到府上的廂房歇息。

    當時那些醫師就意識到,要是牀榻上的那位病人有個不測,他們的日子恐怕不會好過。

    在東公府住的這兩日,雖說府上招待周全,客客氣氣,每日好酒好菜伺候,但是這些位醫師卻沒心情享受那些美食、如同嚼蠟,說到原因,無非是因爲牀榻上那位昏迷不醒、生死未卜的病人。

    不過眼下,周醫師心中高懸兩日的巨石終於放了下來。

    將謝安的右手放回被褥之中,周醫師站了起來,拱手對梁丘舞說道,“舞將軍,這位謝公子的脈象已穩定下來,接下來,只要好好靜養些日子,應當不會有大礙……”

    他這一說,屋內其餘幾位醫師也是暗自鬆了口氣。

    “呼……”長長吐出一口氣,梁丘舞緊張的情緒稍稍緩解了幾分,點點頭說道,“有勞周醫師……”

    “不敢不敢,”周醫師謙遜地行了一禮,繼續說道,“不過舞將軍也莫要鬆懈,這位謝公子雖福大命大,不至於有性命之憂,然氣血不足,虛弱非常,需好生靜養,輔以滋補之物,半月可愈……”說着,他頓了頓,猶豫說道,“承蒙舞將軍這兩日的款待,老朽等人感激不盡,眼下既然這位謝公子已無大礙,不知老朽等人可否暫且回家……家中尚有諸事要打理……”

    說到最後,屋內其餘幾位醫師不由地望着梁丘舞,顯然對此事頗爲關切。

    話音剛落,還沒等梁丘舞有任何表示,獨自坐在桌旁飲茶的長孫湘雨輕哼一聲,淡淡說道,“周老醫師,你等行醫之人不是最注重醫德麼?——所診病人尚且昏迷不醒,你等要去哪呀?一條人命難道不比你等家中的藥鋪、診所更重要麼?——小女子直截了當地說了吧,要是這傢伙有任何閃失,你等在冀京的藥鋪、診所,也就不用開了!”

    “……”衆老醫師面色微變。

    “小女子不管那是幾十年的老店,甚至是百年老店,在這傢伙轉醒之前,在小女子確信他已無大礙之前,誰要是敢走……明日我就叫人拆了他家那些店鋪!從今往後,別想着再在這冀京立足!——小女子做得到的!”

    “長孫小姐,這……”包括那位周醫師在內,衆醫師聞言面面相覷,滿臉苦澀,紛紛轉頭望向比較好說話的梁丘舞。

    望着那些位老醫師眼中懇求之色,梁丘舞微微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沒有強迫他們再留在府上,儘管她心中有這樣想過,但說到底,她並非是以勢壓人的人。

    “這兩日辛苦諸位了,倘若我夫……唔,若是他有何異狀,我會派人通知諸位,到時候免不了還要請諸位再跑一趟……”

    “應當!應當!”衆醫師連連點頭,不敢看長孫湘雨那不悅的神色。

    “伊伊,送諸位醫師……這幾日的診錢,藥錢,一併交付!”

    “是,小姐……諸位醫師請隨奴家來……”說着,伊伊走出屋外,領着那些位醫師望府上的庫房而去,畢竟除替謝安診治的酬金外,這兩日所熬的藥材中,有好些是那些位醫師親自回自己的藥鋪拿來的,還沒有付銀子。

    望着那些醫師低着頭,慌慌張張跟在伊伊身後,走出了屋門,長孫湘雨皺了皺眉,不悅說道,“爲何要放這些人走?萬一這傢伙有何異狀,如何是好?”

    想來梁丘舞也氣惱這兩日長孫湘雨時而在旁邊指手畫腳,聞言面色亦是不渝,皺眉說道,“那些位皆乃我冀京名醫,素有威望,你如何能危言恐嚇?——再者此乃我東公府,謝安乃我夫……還輪不到你這個不相干的人來指手畫腳!”

    “你!”長孫湘雨爲之語塞,無言反駁。

    畢竟梁丘舞可是謝安的正室,如今謝安重傷在榻,還有誰能比作爲正妻的她更有發言權?

    想到這裏,長孫湘雨瞥了一眼在榻上昏迷不醒的謝安,獨自生着悶氣。

    而梁丘舞也不再理睬長孫湘雨,坐在牀榻上,默默望着謝安,良久,她忽然問道,“是太子派來的刺客,是麼?”

    長孫湘雨正端着茶盞飲茶,聞言手中的動作頓了頓,沉思說道,“多半是了,太子李煒心胸狹窄,想必是查到了那日的事,得知是謝安破壞了他的好事……”說着,她微微嘆了口氣,帶着幾分自責說道,“都怪我疏忽了,前幾日盡跟着謝安到處玩耍,一時忘卻了太子那邊……”

    “自然怪你!”梁丘舞聞言擡起頭瞥了一眼她,帶着幾分怒意,沉聲說道,“要不是他那日送你回府,會遇到刺客?”

    長孫湘雨微微皺了皺眉,不悅說道,“舞姐姐這話小妹可不愛聽!——既然那太子李煒已查到此事,舞姐姐以爲他呆在東公府就沒事了?”

    “誰敢在我面前放肆?!”

    “哼!——舞姐姐可別忘了,你當初也是僥倖才逃過一劫……”

    “你!”見長孫湘雨故意提起那日的事,梁丘舞憤怒地盯着她,一字一頓,沉聲說道,“我沒心情與你爭吵,湘雨……你可別得寸進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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