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妻乃上將軍 >第四十九章 暗藏兇機的殿試(一)
    四月二日,對於謝安來說是一個大日子,因爲在這一天,他能夠踏足皇宮之內,到保和殿參加會試。

    殿試的時間在未時,也就是下午,對此謝安感到很納悶,不過想了想後,他倒也釋然了。

    畢竟殿試雖然重要,但終歸比不過早朝,要知道金殿之上的朝會,那可是關乎整個大周的國家級會議,一日也延誤不得。

    至於殿試,就等皇帝忙完了國家大事,喫過午飯,睡過午覺,再來主持不遲。

    當然了,從個人角度說,謝安對於這個時間非常滿意,如果當官後也能這樣每日睡到日上三竿再起,那才叫一個舒坦,不過嘛,謝安也知道,那屬於自己的癡心妄想。

    畢竟官員瀆職可是一等大罪,倘若被御史監抓到,落實了罪名,輕着罰銀貶職,重則削官,甚至是發配從軍。

    不過,說到底是拿着國家的俸祿,尸位素餐確實有點說不過去。

    腦中胡思亂想着,謝安在伊伊的服侍下換上了一身暗紅色的錦袍。

    據伊伊偷偷告訴他,那是梁丘舞暗地裏叫人定製的,這讓謝安有些意外。

    在此之前,謝安身上穿的都是梁丘舞的衣服,畢竟梁丘舞平日裏都是男兒般打扮,說句無禮的話,她穿上那些衣服可要比謝安有氣勢地多。

    而據伊伊所言,儘管他謝安並沒有對此事感到什麼不滿,可梁丘舞自己卻對謝安穿她的衣服感覺有些不適,覺得是自己沒有做好妻子的本職,彷彿是虧待了自己的丈夫似的,是故,暗地裏叫人替謝安準備衣服。

    望着身上這嶄新的袍子,謝安忽然發現,原來自己挺有當小白臉的潛質,他不禁有些臉紅。

    不過一想到自己好歹也替東公府出了一份力,幫自己的妻子狠狠賺了戶部一筆鉅額銀子,他倒也變得心安理得了。

    “如何?”在伊伊替自己戴上玉冠後,謝安退後一步,在梁丘舞、長孫湘雨以及伊伊三女面前轉了一圈,詢問她們的看法。

    梁丘舞一臉凝重地深思着,圍着謝安走了幾圈,時而停下了,替謝安整理了一下衣飾,在折騰了半響後,皺眉說道,“唔,總感覺哪裏還差點……”

    畢竟殿試可是由當今皇帝親自主持的,於公於私,作爲妻子的梁丘舞對於謝安今日的穿着打扮,把關把得極爲嚴格,很顯然,她不想自己的丈夫因爲儀容問題而被外人看輕。

    “那……再換一身?”伊伊試探着問道。

    還不待梁丘舞說話,謝安的臉頓時拉了下來,臉苦笑說道,“不要吧?都換了三套了?”

    梁丘舞聞言鳳目一凝,正色說道,“朝見天子豈同兒戲?——三十套也得換!”

    “三十套,有那麼多……”正說着,謝安忽然瞧見兩名侍女正捧着一大疊衣服走入屋內,他很識趣地閉嘴了。

    “我覺得倒是可以了……”坐在不遠處的長孫湘雨搖着摺扇說道。

    這幾日,由於謝安重傷在身,無法陪她到處玩耍,這個女子便索性寄宿在東公府,每日聽謝安講述那些讓她頗爲感興趣的常識,倒也沒惹出什麼大亂子來。

    謝安聞言面色一喜,連忙說道,“你看你看,湘雨都這麼說了,她對裝束可以很挑剔的,她都說可以,那就是真的沒問題了……”

    言者無心,聽着有意,聽到謝安這句話,長孫湘雨頓時秀眉一凝,沒好氣說道,“喂,謝安,你什麼意思啊?什麼叫我很挑剔……”說到這裏,她忽然展顏一笑,和顏悅色地對梁丘舞說道,“舞姐姐,小妹突然覺得這套衣服確實不好,不如再換一套吧?”說着,她故意瞥了一眼謝安,絲毫不理睬後者恨地暗暗咬牙。

    三個女人呆在一起能所產生的能量,謝安今天算是明白了,在此後的一個多時辰裏,他就像是一個木偶,機械地重複着穿衣、脫衣的動作,還要聽這三個人在旁嘰嘰喳喳地討論。

    謝安以前聽人說過,有的妻子對丈夫的裝束比自己的裝束還要上心,認爲丈夫的儀容便是妻子的臉面。

    現在看來,謝安覺得自己的妻子絕對是其中的佼佼者,哦,伊伊也是,至於長孫湘雨嘛,這個瘋女子純粹只是爲了逗他玩,看他一臉鬱悶重複脫衣、穿衣動作解悶罷了。

    如此過了一個時辰,梁丘舞這才一臉略有不甘地確認了謝安今日殿試要穿的衣服,而讓謝安倍感可氣的是,竟然就是那硃紅色的一套……

    有你的!

    謝安惡狠狠地瞪着一臉戲謔笑意的長孫湘雨,只可惜後者全然不將他威脅的神色當回事。

    “安,今日的殿試,在皇宮的保和殿,待會我帶你去,我知你性子素來輕浮,可今日不必往常,在天子面前,絲毫大意不得,需謹慎、守禮、莫要做出什麼僭越、無禮的舉動……”一邊輕聲提醒着謝安,梁丘舞一邊替謝安身上的衣服做最後的整頓、打理,這是她作爲正室的義務。

    在大周,但凡丈夫出行或者遇到重大的事,其作爲正室的女人都會像這樣替丈夫做最後的整理,這是正室的職責,但也是一種身份的象徵,沒見當梁丘舞親自替謝安整理衣服的時候,伊伊便識趣地退後了麼?

    當然了,對大周的禮數不甚瞭解的謝安自然不會明白其中的奧妙,他愣愣地望着梁丘舞,一臉哭笑不得。

    望着一臉關切、擔憂之色的她,謝安彷彿想到那些守候在高考會場門口的父母……

    有些時候,謝安不禁覺得梁丘舞對自己的保護,稍微有點過分了……

    比如門禁之類的。

    彷彿他謝安還只是一個頑劣的孩童,而眼前的女子,便是他的監護人……

    難道自己就真的那麼不成熟?那麼沒有安全感?

    想到這裏,謝安連連搖頭,說道,“我這麼大一人了,總不至於走丟吧?再說那可是皇宮,我就不信那個李煒敢在皇宮對我不利……”

    “唔?”梁丘舞疑惑地望着謝安,不解說道,“反正我也要去一趟保和殿,你與我一道去,不好麼?”

    謝安聞言更是哭笑不得,沒好氣說道,“我去參加殿試,你跟着湊什麼熱鬧?乖乖在家等我回來,不行麼?”

    “天子下詔,我奉命要去一趟保和殿,作爲此次殿試旁聽監員……”

    “我不是說了,你乖乖呆在……”說到這裏,謝安的聲音戛然而止,傻傻地望着梁丘舞,說道,“什麼意思?”

    梁丘舞還沒來得及說話,那在一旁悠閒喫茶的長孫湘雨,慢悠悠地說道,“就是說,舞姐姐是此次殿試的八位監候官之一,負責閱讀了你們的文章,並要對此作出評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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