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妻乃上將軍 >第四十八章 甦醒(二)
    [……小安,姐姐相信日後你會成爲一個大人物的,自那日看到你的第一眼起,姐姐就知道,你並非是尋常人……]

    [……小安,姐姐記得你說你想當官,一直記得……眼下姐姐已替你打點好了一切,憑着這份文書,你明日就可以去清河縣上任,雖然只是一階九品縣令,但是你放心,三年之內,只要別出太大的差錯,姐姐一定會想辦法將你調入京師爲官……]

    [……以你的性格,姐姐其實也猜到了,只是……只是仍然想試一試,果然還是……]

    [……小安不想見我,日後姐姐不會再出現在小安面前了,但是,小安你記住,無論在何時何地,你都不是孤獨一人,不管過十年、二十年,還是五十年,你都是我唯一的親人……無論發生什麼事,姐姐都會幫你的……]

    [好好照顧自己……]

    不……

    不……

    “不要去,婉兒姐!”昏迷中的謝安猛地在榻上坐了起來,一臉驚恐地望着自己的前方,下意識地伸出手,好似要抓牢什麼。

    “是做噩夢了麼?”梁丘舞坐在牀榻旁,像極了一位賢惠的妻子,用毛巾替謝安擦去了額頭的汗水,繼而將他輕輕摟在懷中。

    謝安臉上的驚恐之色逐漸緩和下來,略顯失焦的眼神,亦漸漸恢復往日的神采。

    “舞?——我怎麼在這裏?”逐漸恢復意識的謝安,對於四周的環境依然有些迷茫,畢竟因爲昏迷過一段時間,他的記憶依然還停留在遭遇刺殺的那一日。

    突然,他好似想到了什麼,臉上露出濃濃驚駭之色,說道,“那些人是刺客……”

    “沒事了,一切都過去了……”望着神色緊張的謝安,梁丘舞輕輕撫摸着他的後背,溫柔地說道,“方纔是做噩夢了麼?別怕,我在這裏……”說着,她伸出握住了謝安略微有些冰涼的手。

    可能是梁丘舞的話讓謝安感覺頗爲安心吧,他因爲受驚而顯得激動的神色,亦漸漸緩解下來。

    不得不說,在梁丘舞的懷抱中,謝安感覺到了莫大的安心,只是……

    “吶,舞,我們可以商量下麼?——知道你很擔心我,我真的很高興,只是……可以別用哄孩子一樣的方式抱我麼?總感覺怪怪的……”

    “……”梁丘舞面上的笑容微微一僵,心中因爲謝安甦醒而產生的喜悅頓時消逝地無影無蹤,更讓她感覺不悅的,便是長孫湘雨那聽起來頗爲刺耳的笑聲。

    “咦?”謝安這時才注意到長孫湘雨,愕然說道,“你……你怎麼也在這裏?”

    長孫湘雨臉上浮現出幾分傷心欲絕的神色,幽幽說道,“安哥哥這話真是傷奴家的心……聽說你遇刺,奴家慌忙趕了過來,這兩日不眠不休,照顧着你……方纔奴家照鏡子,都憔悴了……”

    然而她的話還未說完,就被梁丘舞打斷了。

    “不眠不休照顧他?這兩日照顧安的是我和伊伊吧?——你就只是坐在一旁喫茶而已,憔悴什麼?”

    “舞姐姐這話小妹可不愛聽,小妹也想幫忙的,可是舞姐姐非嫌小妹手笨,結果呢,替這傢伙擦身子的時候,差點把他那條沒傷的胳膊也掰斷了……究竟是誰手笨?”

    “你休要胡說!”梁丘舞的面色微微有些泛紅,神色略有些不安的偷偷望了眼謝安。

    謝安暗地裏動了動完好無損的右邊胳膊,感覺正如長孫湘雨所說,這條無傷的胳膊隱隱有種莫名的痠痛……

    這個笨女人,下手真不知道輕重啊……

    謝安苦笑地暗自搖頭,不過對於梁丘舞這般細心地照顧自己,他還是很感動的。

    等等……

    好似想到了什麼,謝安擡起頭,古怪問道,“擦身?”

    “是呀,”伊伊點點頭說道,“那日小姐將安你帶回來時,安身上滿是血污,是故,小姐一面叫府上的侍衛到城中請醫師,一面叫奴家與她一道替安你清洗身子,湘雨姐就是那時聞訊趕來的……”

    “我就是聽說東公府派了好些神武營的士卒,將冀京各大名醫都綁了來,心知不對勁,是故來瞧瞧究竟……”長孫湘雨補充道。

    “這個先不提……”擡手打斷了長孫湘雨的話,謝安傻傻地望着自己面前的三女,古怪說道,“你們的意思就是說,在我昏迷的不醒的時候,你們……替我清洗身上的血?”

    “難不成還穿着衣服洗麼?”梁丘舞用一種不可理喻的表情望着謝安,在她身旁,伊伊麪紅耳赤地低着頭,沒有吭聲。

    謝安聞言哭笑不得,猶豫了一下,訕訕說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覺得……呵呵呵……”他很是尷尬地傻笑着。

    梁丘舞疑惑地望着謝安,在細細一想後,倒也明白過來,皺眉說道,“你乃我夫,我乃你妻,在我面前又不是什麼丟人的事!”

    別說出來啊,姑奶奶!

    不說還好,一說謝安心中更是羞憤,一臉尷尬地低着頭,只當沒有聽到。

    而梁丘舞卻會錯了意,還以爲是謝安心中不滿,當即不悅地說道,“我的身子,你不也瞧過好幾次了?我有說什麼麼?”

    “……”謝安聞言目瞪口呆,傻傻地望着梁丘舞,不過一想到伊伊,眼前這位姑奶奶還虎猛到當着自己的面,檢查伊伊受創的部位,他頓時就釋然了。

    啊,比起那日的伊伊,自己這根本就不算事。

    “不說這件事……總之,這兩日辛苦你了,舞……”

    聽着謝安那誠懇的感激之詞,梁丘舞略帶惱怒的面色逐漸平靜下來,點點頭,輕聲說道,“此乃爲妻本分……只要你無事就好!”

    儘管梁丘舞的用詞是那樣的粗糙,但是謝安卻從中感受到了濃濃的關切與溫暖。

    “啊,我已經沒事了……”感動之餘,謝安稍微活動了一下右手,他不想讓梁丘舞過於擔心。

    但是讓他頗爲意外的是,梁丘舞在聽到這句話後,面色稍微改變了幾分。

    “當真無大礙了麼?”她神色難以琢磨地問道。

    “嗯……”尚不知自己即將大禍臨頭的謝安,一臉莫名其妙地點點頭。

    “那就好,那你就來解釋一下吧,爲何在你昏迷的這兩日,你嘴裏會出現四個女人的名字!”說到這裏時,梁丘舞的臉色已徹底沉了下來。

    “四……四個?”

    望着謝安愕然、驚訝的的神色,梁丘舞瞥了一眼伊伊,說道,“伊伊!——我叫你數着的吧?”

    “是,是的,小姐……”伊伊偷偷望了一眼謝安,低聲說道,“這兩日,安一共喊[舞]十三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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