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妻乃上將軍 >第七十一章 各方態度(五)
    見此,梁丘舞心中不禁也有些同情,岔開話題說道“那這一份所謂的長生不死祕訣,能賣多少?”

    “一份二十文銅錢……每到一地,運氣好的話,能賣地數十份,運氣不好的話,便只有寥寥幾份,就算小安有時候說地天hua亂墜,但要是當地百姓手頭不富裕,那也沒有辦法……”

    “數十份?那也才幾兩銀子吧?”梁丘舞露出一個古怪的神色。

    似乎是看穿了梁丘舞心中所想,蘇婉頗爲凝重地說道“幾兩銀子雖少,卻是救命的錢……此前在家中無憂無慮的妾身,真不知道,身無分文,那究竟是何等的窘迫,倘若不是小安,似妾身這般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嬌弱女子,如何能夠橫跨半個大周,來到這冀京……”

    梁丘舞愣了愣,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禮,歉意說道“是我考慮不周,非有意冒犯,望少夫人恕罪……”

    蘇婉深深望了一眼梁丘舞,忽然笑着說道“小安乃妾身弟弟,雖無血緣關係,但勝過親弟,舞將軍既然與小安有婚約,便是妾身弟妹,姐姐託個大,喚你一聲妹妹,可否?”

    “這個……”梁丘舞猶豫了一下,繼而抱了抱拳,說道“少夫人……不,蘇姐姐言重了,妹妹給姐姐行禮了……”說着,她朝蘇婉拜了拜。

    “不敢……”蘇婉連忙將梁丘舞扶起,繼而將她請到桌子旁坐下。

    回頭望了一眼梳妝檯那隻木盒,梁丘舞不解地說道“蘇姐姐,那隻木盒中的紙張,便是當初你留下的嗎?”

    “不全是”蘇婉搖了搖頭,說道“有些是在途中,而有些,是在冀京……”

    “在冀京?”

    “嗯”蘇婉點了點頭,輕聲說道“這個主意雖好,卻有一個破綻,那就是在一個地方,只能用一次……雖然hua二十文錢,換開懷暢笑一次,對於有些手頭寬裕的人而言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也不會來找我等的麻煩,但歸根到底,上過一次當的人,又豈上第二次當?”

    “蘇姐姐的意思是……”梁丘舞猶豫了一下,試探着說道“剩下的那些紙,不會是安在冀京故技重施時,蘇姐姐暗中命人去買下的吧?”

    “……”蘇婉聞言望了一眼梁丘舞,不置可否,只是微微嘆息着說道“小安雖看似隨和,然心性甚是倔強、固執,倘若他打定主意,旁人很難能讓他改變心意……自他那日憤然離開南公府後,姐姐便知道,終此一生,他不會再與南公府、不會再與姐姐有任何瓜葛……他寧願在寒冬臘月的夜裏,在某處忍飢挨餓……”

    “……”梁丘舞張了張嘴,卻說不出什麼話來。

    畢竟,要不是發生了那麼多的突發實況,她也不會知道,他的夫婿謝安,竟然與南公府有着這樣的關係。

    “姐姐很感激妹妹你,還有九殿下……若不是你們,妾身真不知該怎麼辦……”

    事到如今,梁丘舞其實也明白了,在謝安尚未結識李壽的時候,正是眼前這位女子,暗中幫助着謝安。

    想到這裏,爲人耿直的她不禁有些氣憤。

    “太不應該了,安!”

    “不怪他”蘇婉搖了搖頭,繼而面色微紅,小聲說道“他對姐姐的情意,姐姐也知道,只是……”說到這裏,她忽然岔開了話題,帶着幾分笑意問道“說起來,妾身真沒想到,小安竟能相識似妹妹這般女中豪傑……妹妹當真毫無怨言麼?”

    “唔?”梁丘舞隱隱覺得蘇婉這話中帶着幾分深意,疑惑問道“什麼怨言?”

    只見蘇婉稍稍一停頓,隱隱帶着幾分難以捉摸的神情,輕聲說道“妹妹乃朝中從二品的重臣,而小安當時僅僅只是安樂王府一介管家、家丁……”

    “原來蘇姐姐指的是這個”梁丘舞恍然大悟,也沒有多想,如實說道“哪裏是沒有怨言,當時妹妹恨死這傢伙了,只是**於他,沒有辦法罷了!”

    “咦?失……**?”蘇婉愣了愣,表情說不出的震驚與古怪。

    見蘇婉也不是外人,梁丘舞猶豫一下,便將當初的事與她解釋了一遍,只是略去了長孫湘雨那部分。

    “原來如此……”蘇婉的表情看起來很是哭笑不得,端起桌上的那杯茶,搖了搖頭。

    “正如蘇姐姐所言,我那時恨死這傢伙了,明明只是安樂王府一個門客,管家,口氣卻那般大,我好心替他安排仕途,結果卻被他拒絕,爭吵之際,還說什麼十年之內,他的官位會在我之上……”

    “十年之內……麼?”蘇婉端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顫,深深望了眼梁丘舞,口吻有些沉重地說道“那……那妹妹便就這麼放任他了?”

    梁丘舞並沒有長孫湘雨那般察言觀色的本事,也沒察覺蘇婉臉上那不自然的神色,點點頭說道“當時我就在想,此人倒是還有些骨氣,身爲男兒,自然要靠自己的本事安身立命……我當時就對他說,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只要你有這本事,去試試也無妨!”

    話音剛落,只聽咣噹一聲,蘇婉手中的茶盞翻落在桌上,茶水頓時溼透了桌面。

    “蘇姐姐?”梁丘舞疑惑地望着蘇婉。

    蘇婉如夢初醒,連忙起身拿過抹布,擦了擦桌上的茶水,繼而,語氣略微有些顫抖地問道“那妹妹甘願等他十年?”

    “難道這樣不對麼?”梁丘舞不解地望着蘇婉。

    “不……”蘇婉長長嘆了口氣,繼而望着梁丘舞,語氣難以琢磨地說道“妹妹很走運,因爲妹妹是東公府的主人,倘若妹妹只是尋常人家的女兒,恐怕就不會這樣說了……”

    “蘇姐姐爲何這般認爲?——無論是何等身份,我梁丘舞依然會這麼說!——就算他辦不到,我也會支持他、相信他、幫助他!——自己的丈夫有着奮發進取的念頭,有什麼理由要去潑他冷水?”梁丘舞皺眉望着蘇婉,神色有些不悅。

    “……”蘇婉直直注視着梁丘舞良久,忽然,她長長嘆了口氣,喃喃說道“是妹妹贏了……”

    “咦?”

    望着梁丘舞那不解的神色,蘇婉苦笑一聲,正色說道“妾身那頑劣的弟弟,日後便託付妹妹了……”說着,她好似想到了什麼,笑着說道“你看姐姐這記性,邀妹妹到府上赴宴,別說宴席,茶水也忘記準備……姐姐這就叫人去準備一些酒菜,妹妹陪姐姐小酌一杯,可好?”

    “這個……”梁丘舞微微皺了皺眉,知道她爲人的都知道,她並不喜歡飲酒,尤其是發生了太子李煒那件事,她極爲牴觸在外面飲酒,更不會再去喝別人遞過來的酒,除了她的夫婿謝安。

    見梁丘舞表情有些牴觸,蘇婉微微一笑,說道“姐姐這幾日心中苦悶,妹妹便陪姐姐小酌幾杯吧,作爲回報,姐姐告訴妹妹一些小安的事,一些他或許不會對妹妹提及的糗事……”說着,她眨了眨眼。

    梁丘舞聽得怦然心動,故作平靜地輕聲說道“那……那好吧……這樣的事有很多麼?”

    “啊!比如,他說曾經有人騙他,到茅房如廁,事後用竹片刮那個……那個東西,咳!他信以爲真,真的那樣做了,結果被竹片刮傷,痛了好些日子……”

    “噗嗤!”即便是梁丘舞,亦忍俊不禁笑出聲來。

    --與此同時--

    “阿嚏!”

    在冀京城外某處山上,謝安蹲在福伯的墳墓前,與李壽二人一同燒着紙錢,結果一個噴嚏,噴了李壽一臉。

    “你搞什麼鬼?”用袖子抹了抹臉,李壽無語地說道。

    也是,任誰被噴一臉都會感到不爽“忽然覺得鼻子癢癢……”謝安很是無辜地望着李壽。

    “不許打岔!”蹲在謝安身旁,長孫湘雨拿着一根細細的小棍子戳着那些熊熊燃燒着的紙錢,頗有些急不可耐地說道“快快,接着說呀,那一晚你們打起來了沒?”

    李壽聞言苦笑一聲,繼續說道“啊,打起來了,當時我去西國公府上赴壽宴,長孫小姐也知道,太子李煒當時也在場,對我百般奚落,本王心情本來就不佳,騎馬回王府,卻在路上被這個瘋子丟出的一籃饅頭砸中腦袋,連人帶馬,一頭撞在路邊一棵樹下,好在那顆樹下積雪頗多,倒不至於出事……當時本王還很客氣地……”

    “客氣個屁!”謝安撇了撇嘴,不屑說道“[大半夜的,你個瘋子搞什麼鬼?活得不耐煩了?!]這也叫客氣?”

    李壽聞言語塞,反脣譏諷道“好歹本王最初也沒想拿你怎麼着,還問你是否是發生了什麼不愉快的事,結果你呢?你說什麼?你說,[老子砸的就是你!]說完就撲上來,對不對吧?”

    謝安頗有些尷尬地撓了撓頭,忽然面色一變,怒聲說道“屁!——明明是你先動的手!”

    “有這事?”李壽愣了愣,皺眉思忖了半響,依舊是一臉愕然。

    瞧着李壽這副無辜的表情,謝安氣不打一處來,說道“還想裝蒜?”

    “到底怎麼樣嘛!——從頭說啊!”長孫湘雨拄着小棍有些不耐煩地說道。

    望了一眼長孫湘雨,謝安與李壽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張了張口。

    “那是去歲大年三十,西國公韓宏五十大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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