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妻乃上將軍 >第十四章 意外
    大周弘武二十四年六月七日巳時前後,冀京開始全城戒嚴,衛尉寺卿荀正一聲令下,值守在冀京七門處的衛尉寺城防司衛兵,比平日多了兩倍有餘。

    每一處城門,都有不下於五百衛兵把守,這些衛兵接到命令,只許進不許出,不得放任何人離開冀京。

    此後,衛尉寺巡防司的衛兵,亦全部出動,以二十人爲一小隊,巡邏於冀京大大小小的街頭巷尾,但凡是見到可疑人物,一概捉拿,送呈大獄寺。

    見衛尉寺如此興師動衆,冀京城內百姓惶惶不安,好在衛尉寺此前已向城內百姓發佈告示,這才制止了一些謠言的傳播。

    半個時辰後,謝安與荀正二人來到了昨夜命案的事發地點,廣安街。

    當謝安趕到時,衛尉寺巡防司的數百衛兵,已將整條廣安街封了起來,兩頭不許百姓出入、圍觀,街道兩旁的店鋪商家,也被衛尉寺勒令暫時閉門謝客,氣氛弄地十分凝重。

    而至於那些屍首所在的位置,每一具屍體旁都有十餘名衛兵站崗,監視着四周所有的一切。

    對於衛尉寺如此興師動衆,謝安多少也有些理解,畢竟,一來是大周皇帝陛下金口玉言,二來嘛,昨夜衛尉寺巡防司損失了上百名衛兵,可想而知,衛尉寺上下官員、士卒心中的憤怒。

    要知道,衛尉寺可是負責京畿治安的官署衙門,輝煌時期更是肩負着三宮九門一概職守任務,說衛尉寺是京畿治安的一把手,毫不爲過,儘管這些年來,衛尉寺的權力漸漸被光祿寺的北軍禁衛奪走,值守範圍被限制在皇宮宮門之外,但是對冀京的治安,依然處於絕對的控制。

    誰也沒有想到。竟然有人膽敢襲擊衛尉寺的衛兵……

    “老弟對這些賊人的來歷可知情?”

    在檢查了一具被棄在街頭的屍體後,荀正詢問謝安道。

    “這些人……是刺客吧?”謝安聞言挑開另外一具屍體臉上的黑色面巾,望了一眼荀正,猶豫說道,“據小弟所知,我大周有五大刺客行館,分別是鴻山東嶺刺客,河內安邑刺客。衛地荊俠刺客,江都廣陵刺客,以及……”

    “以及金陵危樓刺客!”接上了謝安的話,荀正略感詫異地說道,“沒想到老弟竟然亦是耳聞能詳……”

    “呵呵……”謝安略帶尷尬地乾笑兩聲,自嘲說道,“不瞞老哥,小弟去年就遭遇過刺客……”

    荀正點了點頭,微笑說道,“此事老哥知道。當時,幸虧舞將軍及時趕到。纔將老弟從那些金陵危樓的賊手中救出!——此事在老哥的衛尉寺有備案!”

    謝安愣了愣,正要說話,卻見荀正皺了皺眉,帶着幾分不悅說道,“那時,舞將軍與老哥便聯名上書,啓奏陛下圍剿金陵危樓刺客。只可惜,那撥賊人行蹤隱祕,以至於至今無法替老弟討回這口惡氣!不過這一回。老哥與東軍已封鎖京師九門,哪怕一隻老鼠,亦逃不出冀京!”

    “……”謝安聞言一臉目瞪口呆地望着荀正,古怪說道,“老哥如何斷定,乃是危樓刺客滋事?”

    荀正微微一笑,從懷中取出一塊小木牌,遞給謝安,輕聲解釋道,“天底下,只有危樓刺客以[十]字星形爲標記,與去年當街行刺老弟的賊身上所攜木牌吻合……”

    謝安接過那塊木牌了一眼,見果然是危樓刺客的標記,心中一驚,急忙問道,“老哥,這塊木牌哪來的?”

    “吶,”荀正擡手指了指不遠處的一具屍首,說道,“就是那一具!”說着,他似乎注意到了謝安臉上的疑問,低聲解釋道,“是這樣的,昨日我衛尉寺巡防司在城內巡邏的士兵,大抵有八百三十餘人,其餘衛兵,皆在九門步兵衙門歇息,在連續數隊衛兵遭遇不測後,巡防司的士卒得聞這邊動靜,連忙趕來支援,當時,那兩撥賊人尚在互相廝殺,見巡防司衛兵大批涌至此地,倉皇逃離,連同伴的屍體都來不及運走……”

    “這麼說,老哥昨日半夜就得知此事了?——方纔在養心殿,老哥不是說,天亮時分才得知情況麼?”

    望着謝安眼中的驚疑,荀正苦笑一聲,望了望左右,低聲說道,“老哥總不能對陛下說,微臣手底下的人無用,雖遇到了賊人,卻還是叫其逃走吧?——幸虧這回光祿寺那頭也出了狀況,否則,文欽那廝定會抓着這個茬不放,找我衛尉寺的麻煩!”

    謝安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

    見謝安似乎理解了,荀正嘆了口氣,說道,“多虧了我巡防司那上百犧牲的士兵,拖住了昨夜那兩撥滋事的賊,使得我等能夠知曉他們身份……昨日在這條街上滋事的賊,正是鴻山東嶺刺客,與金陵危樓刺客!”

    說這話時,荀正領着謝安走過那一具具屍體,期間低聲說道,“老哥已叫人清點過,被棄在街上的屍體,總共是四十一具,其中,東嶺刺客有二十四人,危樓刺客有十七人……本來,這種江湖仇殺,朝廷是不欲出面的,但是如今,這兩撥賊膽大包天,竟然敢殺害我衛尉寺的當值衛兵,那就另當別論了!——尤其是那危樓刺客,去年老哥已叫人佈下重防,卻依然叫那些賊人走脫,但是這回,老弟方纔已請東軍相助,叫東軍將士派出哨騎於九門之外巡邏,就算那些賊有本事越過城牆,也逃不出這京畿之地!——哦,對了,據說呂公的南軍即將返回冀京,到時候請南軍配合我衛尉寺衛兵一同圍堵那些賊人,更是萬無一失……”

    謝安聞言默然無語,南國公呂崧即將返回冀京的消息,他是知情的,畢竟南軍與東軍本來就有例行的消息傳遞,南軍之所以姍姍來遲,一來是南軍乃重步兵,每日的行程本來就慢,更別說還要運送那批價值一千六百萬兩銀的銀。

    提起這件事,謝安感覺有些好笑。當得知東軍要將長安叛軍的私藏其中四成分給南軍時,無論是呂公也好,林震、樂俊、衛雲等三將也罷,他們表情那個精彩。

    先是目瞪口呆,緊接着是欣喜,繼而猶豫不決,最後還是呂公開口收下了這筆鉅款,畢竟這回南軍可是傷亡慘重。整整兩萬將士出征,最後活着得以返回冀京的,卻僅僅只有五千餘人,若是沒有這筆鉅額銀,單憑朝廷撥下的撫卹,足夠讓呂公爲此焦頭爛額了。

    不過想到深處,謝安亦感覺有點不安,畢竟眼下陳驀還在冀京,而南軍的將士,那可是見過陳驀的。尤其是林震、樂俊、衛雲三將,那更是恨陳驀恨地牙癢癢。恨不得將其大卸八塊,這要是在城中撞見……

    啊啊!

    謝安捏了捏鼻樑,感覺腦袋有些發脹。

    也不知怎麼的,他感覺所有的事好似就擠在一塊了,忙得他不可開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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