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妻乃上將軍 >第四十章 驚愕的第二日(五)
    就在光祿寺卿文欽向太子李煒彙報當日的事情發展時,八皇子李賢的心腹近侍季亦正在想李賢稟告正陽門外的情況。

    當聽說謝安下了一個套子讓翰林院鑽、逼得張治等三位大學士進退兩難時,李賢眼中露出了濃濃的驚訝之色。

    “好手段……如此看來,那謝安之前之所以能在本王那位二哥的打壓下站穩腳跟,也不完全是依靠妻家梁丘氏的勢力與地位啊……季先生這回可是偷雞不成蝕把米啊!”

    季聞言苦笑一聲,搖搖頭嘆了口氣,說道,“此番確實是在下失算了,在下本以爲這般佈局,能替殿下出前些日子早朝之上的惡氣,逼東宮太子就範,卻不想,中途殺出了那個謝安來……”

    “哼!”輕哼一笑,李賢神色自若地說道,“那謝安雖是大獄寺少卿,可據朝中傳聞,大獄寺卿孔文孔大人已不過問公務,大獄寺內大小事務,皆聽那謝安裁斷……那謝安名爲少卿,實則與正卿無異,乃京畿三尉之廷尉,季先生鬧出這般大事,自然會驚動京畿三尉……”說着,他微微嘆了口氣,搖頭說道,“在那謝安先前好言相勸時,季先生就該收手!雖說如此有失顏面,但總好過眼下叫整個翰林院騎虎難下,平白被本王那二哥看笑話!”

    “……”季點點頭,在思忖了一下後,皺眉說道,“在下之所以回絕,只是替殿下感到不值罷了。殿下常年在江南,操勞社稷,因而怠慢了長孫小姐,豈料那謝安趁機橫刀奪愛,實非君子作爲!”

    李賢聞言張了張嘴,目視着牆壁上那偌大的[李]字壁畫,惆悵說道,“此乃本王私事,與公事混淆,不妥……似季先生這番舉動。可是在將那謝安往本王的二哥那邊推啊!季先生要知道,那謝安背後的勢力可不小,其妻家東公府梁丘氏,非但手中握着東軍這張強有力的底牌。更掌握着我大周軍方三成的勢力……本該成爲本王四嫂的[炎虎姬]梁丘舞,更是我大周首屈一指的猛將,數年前冀北一戰,天下揚名,除本王的四哥李茂外,無人能與她並駕齊驅……若非如此,本王那二哥豈會對那謝安如此忌憚?”

    “殿下的意思是?”

    望了一眼季,李賢嘆息說道,“倘若沒有湘雨妹妹那件事,本王是真心打算拉攏那謝安。畢竟此人幫了本王一個大忙……[項王]李茂。[炎虎姬]梁丘舞,這兩位在我大周軍方的威望無人能敵,倘若叫四哥娶了梁丘舞,那本王就算有長孫家的支持,恐怕也難以抗衡……只是沒想到。那謝安竟還有這等手段,非但俘獲了梁丘舞,就連湘雨妹妹亦陷於其手中……”

    “殿下莫非是擔心,長孫家有可能投向那謝安?”

    “擔心?”李賢笑了笑。搖頭說道,“那謝安又非本王兄弟,本王還懼他與本王爭奪皇位不成?”

    見李賢發笑,季正色說道,“殿下可莫要忘了,那謝安與[安平王]李壽稱兄道弟,乃其心腹至交……”

    “小九啊?”李賢搖了搖頭,淡淡說道,“小九羽翼未豐,況且出身尷尬,就算有那謝安替其出謀劃策,日後會成爲本王勁敵的可能性亦頗低……不過你說的對,需防此事!眼下本王雖得長孫家的支持,可胤公以及其學生、禮部尚書阮少舟,這兩位的態度卻有些玩味……若不能徹底得到長孫家的支持,本王實無法與四哥抗衡!”

    季聞言心中一動,詫異說道,“殿下莫非是依然打算迎娶長孫小姐爲王妃?殿下應當知曉,長孫小姐已……”

    “夠了!”李賢厲聲喝斷了季的話,繼而,在歉意地望了一眼季後,惆悵說道,“所以說,眼下這件事,變得相當難辦……倘若本王什麼都不做,日後難以與四哥抗衡;而反過來說,倘若本王迎娶了湘雨妹妹,雖說能得到長孫家的支持,可那謝安必視本王爲敵……麻煩!看父皇的意思,分明是要提拔那謝安,故而才叫其暫代刑部尚書之職,不出意外的話,日後尚書省六部之一的刑部,連帶着衛尉寺、大獄寺兩大官署,皆成爲那謝安囊中之物,再加上其妻梁丘舞的實力與勢力,無論他夫婦二人投身於本王哪個兄弟麾下,其聲勢,都難以估量……好在本王可以斷言,四哥若是得知謝安迎娶梁丘舞,必定容不下他,要不然,此局已穩輸無疑……”

    “殿下的意思是,那謝安有可能投向東宮太子?”

    “說不好……”李賢搖了搖頭,皺眉說道,“據傳聞,謝安與老二有隙,但正所謂世事無常,又有誰能肯定那傢伙不會這麼做?”

    “聽殿下這話的意思,彷彿有意要將長孫小姐讓給那謝安,藉以換取謝安對殿下的支持?”季的表情變得有些古怪。

    “君子成人之美麼?”李賢眼中閃過一陣痛苦之色,在沉默了足足半響後,忽而岔開話題說道,“罷了,總之這件事不急……眼下當務之急,依然是東宮太子!不廢除其太子儲君之位,無論是四哥還是本王,都無望問鼎皇位!”說到這裏,他心中一動,說道,“卻不知,前幾日十餘位朝中大臣遇害一事,那謝安查證地如何了?”

    “這個……”季一臉猶豫之色,搖頭說道,“三尉尉衙之內,無我方心腹,難以探知具體……”

    “那就想辦法探知此案具體!此事既然非我等所爲,自然無需懼怕泄露……依本王看來,這件事要麼是老二做的,要麼就是老三做的,無論結果如何,於我等皆是有利無弊!”

    “想辦法……殿下說得輕鬆!”季苦笑一聲。搖頭說道,“我等已得罪那謝安,以此人[一飯之恩必償、睚眥之怨必報]的性子,恐怕不會給我等好臉色看……”

    “那就找他身邊之人,比如說,你太平軍第三代主帥,陳驀!據前些日子季先生所言,你太平軍的主帥,不知爲何竟潛伏在那謝安身邊,不是麼?”

    “……”聽聞此言。季倒抽一口冷氣,瞪大眼睛望着李賢,難以置信地說道,“李賢。你瘋了吧?竟然要我去找陳帥詢問此事?你應該知道,倘若被陳帥得知我已投身你麾下,借太平軍之力爲你問鼎皇位而鋪路,你我都必死無疑!那個男人對太平軍的忠誠,你是絕對想不到的!你根本不知道那個男人究竟有多麼可怕……數年前,我機緣巧合在大梁一處武館教授武藝,武館內,還有兩位武藝與我相仿的師傅,當時,那個男人找到了我等三人。提出要我等加入太平軍。那時我注意到他眼中有幾許殺意,是故未曾當面回絕,只說要考慮一番,而另外那兩位師傅則對此不屑一顧,甚至於。要將那個男人抓到官府問罪,可結局如何?三招之內,那個男人連斃兩位師傅,且將我制服……那根本不是人所能擁有的實力。說他是武神也不爲過!我季空活這些年,從未經歷過那般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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