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妻乃上將軍 >第四十六章 迷茫的第三日(二)
    正因爲如此,謝安稍稍對太子李煒有些改觀。想想也是,堂堂一國太子儲君。被關在那種不見天日的地方,頓頓粗茶淡飯,如今出來了還能保持着這般良好的心態,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到的,要不怎麼說,[從儉到奢易、從奢到儉難]呢?

    想到這裏,謝安拱了拱手,淡笑說道,“那下官可要恭喜太子殿下喜脫牢籠了!”

    “呵呵,”太子李煒哈哈一笑,繼而俯下頭來,意有所指地說道,“本太子昨夜送來的[禮],謝少卿可收到了?”

    謝安知道,太子李煒口中所說的[禮],指的正是那些東嶺刺客,想了想,他點點頭說道,“收是收到了……不過,太子殿下,那可不是單純的[禮]那麼簡單吧?”

    彷彿是

    聽懂了謝安話中的深意,太子李煒輕笑一聲,說道,“縱然如謝少卿所言,又有什麼不好麼?謝少卿只需將那份[禮]上秉朝廷,然後,坐等父皇龍顏大悅,下聖旨摘掉謝少卿代刑部尚書之位前那個[代]字!下次相見,本太子恐怕就要喚一聲謝尚書了!”

    謝安微微皺了皺眉,望着太子李煒壓低聲音說道,“太子殿下這是要下官相助殿下誣陷八皇子?”

    “誣陷?”太子李煒嘴角揚起幾分莫名的笑容,搖搖頭說道,“謝少卿言重了,本太子什麼都不需要謝少卿做……啊,本太子只要謝少卿旁袖手旁觀,莫要插手,其餘之事,本太子自有定奪!”

    “太子殿下以爲,單憑那些東嶺刺客的口供,便能扳倒八皇子?”

    “……”深深望了一眼謝安,太子李煒輕笑着搖了搖頭,顧左言他說道,“時候不早了,本太子還要到皇宮向娘妃請安,就不打擾謝少卿查案了……哦,對了,老八也出來了,據本太子所知,老八一出宗正寺,便帶着其心腹之人季,匆匆忙忙到長孫丞相府上去了……”

    望着太子李煒嘴角旁那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謝安皺了皺眉,淡淡說道,“那太子殿下可要小心了,八殿下多半是思忖如何對付太子殿下去了!”

    太子李煒聞言愣了愣,似笑非笑般望了一眼謝安,戲謔說道,“或許就如謝少卿所言吧……誰知道呢!”說着,他徐徐放下了馬車的車簾。

    望着那輛馬車咕嚕嚕地離去,謝安深深皺了皺眉,他很清楚太子李煒方纔想表達什麼意思。

    而如此同時,正如太子李煒所言,八皇子李賢與其心腹護衛季二人,確實來到當朝丞相胤公府上,畢竟太子李煒已開始逐步對付他李賢,李賢迫切需要尋找助力反擊。

    在丞相府的書房內,李賢見到了大周當朝丞相胤公,一番見禮之後,李賢直接了當地說道,“胤公,此番二哥已是擺明了要剷除小王,懇請胤公出手搭救,否則,小王恐怕是性命難保……”

    望着李賢眼中懇求之色,胤公微微嘆了口氣,較真起來。李賢可是他親手栽培出來的學生,只是當時礙於李賢與長孫湘雨的輩分關係,因此胤公這纔沒有正式收李賢爲學生,畢竟許多年前,八皇子李賢愛慕長孫家之女長孫湘雨一事,冀京人人皆知,就連胤公自己也是心知肚明,誰曾想,去年突然殺出一個謝安來。俘獲了其孫女長孫湘雨的芳心呢?

    想了想,胤公笑着說道,“殿下言重了……殿下真以爲,東宮太子敢堂而皇之地對加害殿下性命麼?對於這件事,陛下曾說過。東宮太子狠則狠矣,卻還不具備這般魄力!依老夫所思,殿下只需提放東宮太子使詐用計……”

    旁邊季聞言微微皺了皺眉,不悅說道,“上元節太子李煒派人行刺我主,丞相大人又不是不知!還是說,長孫家打算另擇輔佐之人?”

    聽聞此言。李賢面色微驚,慌忙說道,“季先生,不得對胤公無禮!”說着。他連連向胤公道歉。

    深深望了一眼季,胤公微微一笑,搖頭說道,“上元節殿下遇刺一事。老夫確實有所耳聞……不過據老夫所知,當日那名刺客非但殺害了殿下身旁衆侍衛。就連季先生亦是不敵……老夫不明白的是,那等武藝高強的刺客,爲何會滿足於與季先生遊鬥,卻不曾真正對殿下不利呢?想來想去,理由只有一個,那賊人並非打算真正加害殿下,對麼,季先生?”

    “……”季聞言默然不語,其實這件事,他早也看出來了,畢竟據他猜測,那日前來行刺的,那可是堂堂金陵危樓刺客行館的當家,[千面鬼姬]金鈴兒,據江湖傳聞,金鈴兒要殺什麼人,根本不會叫其發現行蹤,往往都是脆鈴一響,要殺之人便已斃命。

    而似上元節那日一樣,金鈴兒堂堂正正地出現在他們一干護衛面前,這確實是罕見之事。

    想來只有一種可能,多半是太子李煒故意叫金鈴兒這般爲之,爲的就是叫人懷疑八皇子李賢假意行苦肉計,謀害了那一干大臣,畢竟按照常理推斷,既然是前來殺李賢的刺客,又豈會滿足於殺他幾個侍衛?

    可清楚歸清楚,他季卻不好承認,畢竟這兩日的事,已叫他隱約看出,長孫家對待八皇子李賢的態度,已不再向之前那般熱情,除了兵部侍郎長孫靖以外,其餘以禮部尚書阮少舟爲首的長孫家一系大臣,似乎並不打算干涉太子李煒與八皇子李賢二人的爭鬥中,這其中深意,不免叫人想入非非。

    不難猜測,造成這一現象的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長孫湘雨……

    這位幼年時就被指定爲八皇子李賢日後王妃、甚至是皇后的女人,竟然罔顧婚約,委身於旁人,這簡直就是豈有此理!

    想到這裏,季望着胤公正色說道,“丞相大人,還未明確地回覆在下呢!”

    “……”胤公眼中隱約閃過一絲異色。

    要知道,敢這麼不假言辭與胤公說話的人可不多,總歸胤公是當了三十年丞相的老人,不怒而威,雖說如今老邁,但他身上那上位者的氣質,卻絲毫未見消退,就算是謝安、李賢,甚至是太子李煒,在這位老人面前也是規規矩矩的,而這個叫做季的人,竟無視胤公的氣勢,出言不遜。

    胤公自是不知,這季乃太平軍六神將之一,手底下握着一支太平軍,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除了太平軍第三代主帥陳驀外,他畏懼過何人?

    別說當朝丞相,就算是當今聖上,那季亦是怡然不懼!

    在李賢焦急的目光注視下,胤公深深望了一眼季,忽而笑着說道,“季先生乃是非常人啊,老夫閱人一生,可似季先生這般忠肝義膽的豪俠,見的可不多……季先生可以放心,老夫與殿下相識十餘年,自然不會坐視殿下不理……可這件事,還未到那般糟糕的地步吧,不是麼?”

    “那可難說!”輕笑一聲,季搖了搖頭,意有所指地說道,“據在下所知,太子李煒非但拉攏了三、六、七三位皇子,還拉攏了大獄寺少卿謝安,甚至於,將刑部尚書之位都作爲了收買人心的手段……大獄寺少卿謝安是什麼人,丞相大人恐怕不需要在下來解釋了吧?此人的背後,是整個東公府梁丘家,甚至於,就連南公府呂家與他也有着莫大幹系……最糟糕的事,莫過於東軍、南軍皆站在太子李煒那一方,這算不算糟糕?”

    深深望了一眼季,胤公微吐一口氣,默然不語。

    對於謝安,胤公亦是暗暗稱奇,誰會想到,當年安平王李壽殿下府上一介書童,如今竟已在朝中有了這般勢力。

    迎娶東軍上將梁丘舞,使得整個梁丘家爲其後盾,而前些日子洛陽平叛一事,亦使得南公府呂公將整支南軍交給其統帥,誰也不敢保證,南國公呂崧會不會站在與他關係極好的謝安一方,倘若這樣的話,那就是意味着,那謝安已能夠影響到冀京四鎮的其中之二,這可是非同小可的事。

    要知道,西軍與北軍,從以往的跡象上看,十有**是效忠太子李煒的,換而言之,倘若謝安與太子李煒聯手,就意味着整個冀京有大半太子李煒手中,說其能夠隻手遮天,恐怕也不爲過。

    一邊是自己有實無名的學生李賢,一邊是與自己的孫女已有過夫妻之實的謝安,胤公微微思忖了一番,望着李賢正色說道,“老夫以爲,殿下多半是早已想到了,只不過心中不願罷了!既然如此,老夫就向殿下提個醒……殿下此番應當見的,並非老夫……”

    “……”彷彿是聽懂了什麼,李賢眼中閃過幾分掙扎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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