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妻乃上將軍 >第五十章 迷茫的第三日(六)
    想到這裏,長孫靖怒氣衝衝地盯着謝安觀瞧半響,冷冷說道,“怎麼?我長孫家嫁女,難道謝少卿還有什麼指教麼?”

    望着長孫靖那隱隱帶着幾分怒意的目光,謝安知道。事到如今,也只能豁出去了,如若不然,只怕當年意中人蘇婉的遺憾事,今日會再度重演。

    想到這裏。謝安拱了拱手,沉聲說道,“指教不敢,小子只是覺得。既然是婚姻這等緊要之事,長孫大人是否應該與您的女兒商量一下?”

    “荒謬!”長孫靖冷笑一聲。怒聲斥道,“父母之言,媒妁之約,何錯之有?”

    “長孫大人的意思是,只因長孫大人喜愛八皇子李賢殿下,因此便將女兒許配於他?——既然長孫大人這般喜愛李賢殿下,何不自己下嫁?何苦要牽連自己女兒?”

    當謝安說完這話時,滿堂賓客頓時譁然,在短暫的失神過後,一個個憋着笑。

    這小子,竟然這般出言不遜?

    偷偷關注着義兄弟長孫靖那極其不悅的神色,禮部尚書阮少舟腦門不禁滲出了幾分汗水,嚥了嚥唾沫,暗自替自己的學生謝安感到擔憂。

    而讓他感到有些許意外的是,長孫湘雨在聽到謝安那一番話時,秀目中不禁綻放出幾分令人炫目的笑意,眉梢眼角處那幾分溫柔之情,令一直關注着她神色的八皇子李賢暗自嘆息。

    “真敢說啊……”李賢身後,御史大夫孟讓驚歎着搖了搖頭。

    “……”默默望了一眼孟讓,又望了一眼儘管一言不發、但是卻始終望着謝安的長孫湘雨,李賢心中暗自詢問着自己,倘若換他是謝安,是否敢這般直言不諱,但是其結果,叫李賢不免暗自嘆了口氣。

    “豎子竟然辱我?”

    就在李賢暗自嘆息之時,長孫靖更是氣地火冒三丈,他本來就不喜謝安,如今聽聞謝安這一番話,更是氣地渾身顫抖不止。

    見此,謝安拱了拱手,正色說道,“長孫大人息怒,小子只是覺得,長孫大人不該這般一意孤行……從胤公口中得知,長孫大人這些年來也是感覺愧對湘雨母女二人,因此對湘雨格外嚴厲……可長孫大人沒有發現麼?您越是這般嚴厲對待湘雨,父女二人關係便越惡劣……”

    “放肆……放肆!”手指顫抖地指着謝安,長孫靖勃然大怒,怒聲罵道,“我長孫家的家務事,還輪不到你這外人指手畫腳!——來人,給我將這豎子趕出府去!”

    話音剛落,在殿內侍候衆人飲酒的長孫家僕役,當即向謝安圍了過來。

    見此,費國、李景、蘇信等人當即站了起來,察覺此事,梁丘舞皺了皺眉,瞪了一眼衆人,沉聲說道,“坐下!”

    “夫……啊不,舞將軍?”蘇信詫異地望着梁丘舞。

    在衆將詫異的目光下,梁丘舞拿起那柄長達八尺的狼斬寶刀來,橫放在面前的小几上,淡淡說道,“都給我坐下!——誰要是敢在長孫大人府上造次,別怪妾身不客氣!”

    衆將面面相覷,駭於主母的氣勢,只好坐回席中。

    別說他們不理解,就連在座的許許多多位賓客亦不理解。

    難道這梁丘舞就不打算幫幫自己的夫君麼?

    也只有太子李煒、三皇子李慎、八皇子李賢、禮部尚書阮少舟等少許一些人,才明白梁丘舞這番舉動的深意。

    毫不否認地說,梁丘舞確實可以輕鬆擺平眼前的事,擺着她在場,縱然是長孫靖也不敢過分放肆,甚至於。別這裏這裏多人,倘若她要帶走長孫湘雨,那也是易如反掌的事。

    但是,這樣好麼?

    總歸,這是謝安的事。是他與長孫靖、李賢、長孫湘雨這幾個人之間的事。作爲男人,謝安應當自己來解決,這是梁丘舞獨有的、對丈夫的尊重與禮讓。

    就在衆賓客暗自不解之餘,謝安任憑被那一干僕役抓住雙臂。卻依然面無表情地望着長孫靖。

    “長孫大人,您應該知道,就算將小子趕出去,小子一樣會想辦法再進來!——您關上前門,小子便從後門進來;您關上後門。小子便翻牆進來……這並不能解決根本問題!”

    聽着謝安那似無賴的話,長孫靖又氣又怒,口不擇言般說道,“那我便叫人打斷你雙腿,你如何再進來!”

    “這樣啊,”謝安笑了笑,聳聳肩說道,“那小子就爬着進來!——長孫大人要試試麼?”聽着他話中語氣,並不像是在開玩笑。

    “你!”長孫靖氣急語塞。狠狠地瞪着謝安,氣地說不出一句話來。

    碰到謝安,這位堂堂兵部侍郎算是沒了脾氣,說實話,他真恨不得叫人打斷謝安雙手雙腳。可擺着滿堂賓客以及梁丘舞在,他又怎麼敢做出這種無禮的事?

    畢竟謝安說什麼也是正五品的大獄寺少卿,更何況,他還頂着代刑部尚書的職位。倘若日後坐實了官位,那便是實打實的一品大員。將這等朝中大臣打斷雙腿,就算是御史臺是八皇子李賢的勢力,他長孫靖照樣是難辭其咎。

    想到這裏,長孫靖狠狠瞪了一眼謝安,揮揮手斥退了衆僕役。

    大人好本事啊……

    費國、蘇信等人面面相覷,暗自慶幸方纔自己等人沒有插手,畢竟他們方纔若是插手,恐怕這件事便無法這般圓滿地解決了,想到這裏,他們忍不住用驚訝的目光望了一眼表情自若的主母梁丘舞。

    其實不單單他們,有時候就連謝安也覺得,自己這位正室似笨笨的,但有時候,實在是有些大智若愚的意思,與其說是像長孫湘雨那般的智慧,倒不如說是她的直覺。

    做得漂亮!

    見長孫靖不得不收手,梁丘舞以及遠處的長孫湘雨,暗自在心中稱讚謝安這一手的高明。

    當然了,眼下的謝安可沒工夫猜測二女的心中想法,畢竟他正全神貫注地應付着長孫靖這座阻擋在他與長孫湘雨之間的高山。

    “長孫大人不叫僕役趕小子出府了麼?如此小子可否認爲,是長孫大人回心轉意,認爲小子言之有理?”

    言之有理?有理個屁!

    望了一眼在座的衆賓客,長孫靖強忍着心中的怒火,不悅說道,“謝少卿還有什麼指教?”

    謝安拱了拱手,誠懇說道,“無他,只是向長孫大人提親!”

    “……”長孫靖徹底傻眼了,呆呆地望着謝安。

    滿堂賓客亦是目瞪口呆。

    好傢伙,在這個檔口向人提親?

    饒是阮少舟,亦想不到謝安由此一招,暗自感慨自己這位學生行事異於常人。

    “你……”傻傻地望着謝安,長孫靖古怪說道,“你覺得我會應允此事?”

    話音剛落,殿內響起一陣輕笑。

    也是,謝安剛剛纔將長孫靖得罪了個徹底,一轉頭又向人提親,長孫靖會答應纔怪!

    就在滿殿的賓客饒有興致地打量謝安之餘,謝安微微一笑,拱手說道,“小子方纔只是肺腑之言,絕無有任何要激怒長孫大人的意思……小子的話中,或許有些不盡人意的地方,不過依小子來,似長孫大人這等德高望重的朝中大賢,顯然不會與小輩一般計較……”

    可不是小輩麼!

    倘若謝安當真娶了長孫湘雨,那長孫靖就是他的岳丈……

    滿殿賓客偷笑之餘,暗自驚歎於謝安耍弄嘴皮子的本事。

    當然了,身爲當事人的長孫靖可不感覺有絲毫好笑,聽聞謝安這一番話,他也醒悟過來了,謝安說到底比他矮一個輩分,算是小輩,他長孫靖當着殿內衆賓客的面,與一個小輩爭地面紅耳赤,這實在是有些不成體統。

    想到這裏,長孫靖冷靜下來,目視着謝安冷冷說道,“怎麼?謝少卿也上小女了?——好,既然如此,我也不袒護……試問,謝少卿何以自思能比得過李賢殿下?——謝少卿有李賢殿下那般學問?”

    “沒有……”謝安搖了搖頭。

    “謝少卿有李賢殿下那般威望?”

    “沒有……”

    長孫靖一連問了十幾句,謝安都說沒有,見此,長孫靖冷笑一聲,譏諷說道,“那謝少卿有什麼啊?”

    謝安聞言瞥了一眼遠處笑吟吟的長孫湘雨,拱手輕聲說道,“小子有令嬡腹內孩兒……這算不算?”

    此言一出,滿殿賓客目瞪口呆,剎那間,整個大殿寂靜異常。

    好傢伙……

    好一招釜底抽薪的絕戶計啊!

    回顧着長孫湘雨似笑非笑的神色,禮部尚書阮少舟暗自抹了抹額頭的冷汗。(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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