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妻乃上將軍 >第三十九章 日常(二)
    若有所思地望了一眼梁丘公,謝安展顏笑道,“既然如此。老太爺您可要手下留情啊……”

    “呵呵呵!”梁丘公撫須輕笑幾聲,繼而對梁丘舞說道。“小舞啊,老夫與小安先到書房去,待你等這邊忙完了,便到書房那去……”

    話音剛落,那邊長孫湘雨站了起來,說道,“等等,奴家也去!”

    “你去做什麼?”謝安微微皺了皺眉。

    倒不是不願長孫湘雨跟着,問題在於,他已經看出梁丘公似乎有什麼話要對他私下講,因此,帶着長孫湘雨,並不是很合適。

    “奴家去替夫君支招呀!”長孫湘雨眨了眨眼,笑嘻嘻說道,“倘若夫君在棋盤上被梁丘公殺地丟盔棄甲,豈不是很沒面子?”說到這裏,她嘴角隱約揚起幾分莫名的笑意,隱隱有種她彷彿已看穿了一切的意思。

    “呵,真是自信啊,長孫家的小丫頭……無妨,跟着吧!”說着,梁丘公站了起來,領着謝安與長孫湘雨前方書房,而至於梁丘舞、伊伊、金鈴兒三女,則留在廳內收拾桌子,將剩下的菜餚端回廚房。

    且不說梁丘舞三女在廚房忙碌,且說梁丘公領着謝安與長孫湘雨來到書房,繼而,爺孫二人對坐弈棋,而長孫湘雨,則坐在謝安一側,一手支着下巴,一手把玩着手中的摺扇,一臉恬靜地觀望棋盤,不時替謝安出謀劃策,弄得謝安很是無奈。

    “究竟是我下還是你下?——觀棋不語真君子,知道不?”

    長孫湘雨聞言絲毫不以爲杵,眨眨眼笑嘻嘻說道,“小女子又並非君子……”

    “你……”面對着這個古靈精怪的女人,謝安真有些沒轍,不顧長孫湘雨的支招,按自己的意思下着棋,口中輕聲說道,“老爺子,這會兒四下無人,可以說了吧?”

    從旁,長孫湘雨見夫婿謝安不聽自己的指示下棋,面上有些悶悶不樂。

    “瞧出來了?”淡淡回了一句,梁丘公臉上的笑容漸漸收起了起來,微嘆說道,“小安吶,前幾日那一夜啊,你太不小心了……”

    謝安聞言愣了愣,試探着問道,“是沒有抓到那個叫伍衡的太平軍細作麼?還是……”

    似乎是猜到了謝安的心思,梁丘公微微一笑,說道,“呵,伍衡……聽小四所言,據說是太平軍初代副帥伍衛的兒子,是麼?”

    小四?

    不會說的是皇四子[燕王]李茂吧?

    謝安暗自驚愕地望了一眼梁丘公,不過轉念一想,倒也釋然了,畢竟眼前這位老爺子,那可是子小教授李茂武藝的師傅,想來如今大周,也只有這位老爺子纔有這個資格如此稱呼行事霸道的燕王李茂。

    “老爺子真是消息靈通,什麼事都瞞不過您……”想了想,謝安用折中的含糊語氣說道。

    也不知是否是看出了謝安的心思,梁丘公微微嘆了口氣,說道,“其實,小四爲人不錯,錯就錯在,老夫不該在他心智尚未成熟的日後教他武藝,以至於助長了他爭強好勝的性格……據老夫瞭解,再加上前日與老夫喫酒時的經過,那孩子不會就這麼善罷甘休的……莫要小看他。那孩子雄才大略不在先帝之下,只是心性未經挫折磨練,假以時日,恐怕會成爲你與賢殿下的勁敵……”

    “老爺子的意思是,李茂會反?”

    “……”梁丘公聞言張了張嘴,沉默不語。

    見此,謝安這才意識到自己問得太過於直白,叫眼前這位老爺子有些爲難,咳嗽一聲。轉變口風,岔開話題說道,“老爺子所指的[不小心],並非這件事吧?——還是伍衡,對麼?”

    “呵呵。”見謝安主動替自己解了圍,梁丘公微微一笑,搖頭說道,“太平軍初代副帥伍衛,老夫聽說過這個名字……哼,一個被老夫的小兒子攆地狼狽逃竄的鼠輩,他的兒子。能翻起什麼風浪來?——似這等傢伙,老夫一生不知斬殺過多少,不足爲懼!——更何況小舞如今的實力,已超過老夫全盛時期。這天底下,要說還有誰是連她都難以應付的,恐怕也就只有那個孩子了……”

    “大舅哥陳驀……哦不,梁丘皓!”謝安低聲說出了梁丘公未曾說完的話。

    “……”見謝安提起這個名字。梁丘公下意識瞥了一眼長孫湘雨,見她興致缺缺地望着棋盤。臉色無絲毫改變,顯然是早已知情,因此,梁丘公倒也不再過多遮掩,點頭說道,“不錯!——小舞與小皓,這兩個天資卓越,遠超我梁丘家任何一位先祖,簡直是前所未有的奇才,老夫自認也算是天資聰穎,在習武之事上可謂是觸類旁通,可與這兩個小輩一比,呵呵呵……真是大受打擊啊,幸虧這兩個孩子晚生三十年,否則,老夫的處境可就尷尬了……”說到這裏,他苦中作樂般笑出聲來。

    “老爺子說得哪裏話,老爺子可是被譽爲大周第一猛將呢!”

    “是三十年前的大周第一猛將吧?”梁丘公自嘲一笑,繼而緩緩收起笑容,正色說道,“話說這份上,小安你也應該知曉老夫究竟想說什麼了吧?”

    “是舞兒?”

    “唔,”梁丘公點了點頭,說道,“此事嚴開那幾個小傢伙已跟老夫提及過,前日,小四亦對老夫提起過一回,來老夫前日就打算找你過來,只不過……”說到這裏,他有意無意地瞥了一眼謝安。

    謝安乾乾一笑,畢竟連他也知道,那個藉口實在有些蹩腳。

    望着謝安那尷尬的模樣,梁丘公微微一笑,倒也沒點破,正色說道,“雖說稍微有點遲了,不過,老夫覺得有些事還是要叫你知曉……”

    “是事關舞兒的事?”

    梁丘公聞言沉吟一番,語氣沉重地說道,“應該說是我梁丘家的事吧……”說到這裏,他擡手舉起一子落於棋盤,微微嘆道,“老夫兩個兒子的事,小安你知曉多少?”

    “是恭大伯與敬岳父麼?”謝安愣了愣,細想一下,按照自己所瞭解的,陳述道,“據說大伯是病故於先帝出兵征討北戎時期,而岳父大人,則是在江南追繳太平軍初代主帥薛仁時,被流矢所傷,不治身亡……”說到這裏,他擡頭望向梁丘公。

    彷彿是看出了謝安的心思,梁丘公點了點頭,說道“唔,大致是這樣……不過,這也只是當初老夫叫人放出的消息罷了!”

    “咦?”謝安眼中閃過一絲驚愕,詫異問道,“難不成實情並非這樣?”

    聽聞此言,梁丘公眼中浮現出濃濃哀傷之色,喃喃說道,“老夫的兩個兒子,並非是死在別人手中,而是死在自己手裏,死在我梁丘家世代所傳的一門名叫[霧炎]的絕技手裏……”說到這裏,他頓了頓,語氣更是變得沉痛,搖頭嘆息道,“還有老夫的三個兄弟,老夫的叔伯、叔公、伯公,皆是死在這門[絕技]手裏……”

    “這……”

    “自大周建國起,我梁丘家傳承至今數百年,雖謠傳我梁丘家有無數家族子弟戰死沙場,爲國捐軀,可實際上呢?爲國捐軀不假,但並非是死在別人手裏,皆是被我梁丘家這門絕技害死!——因爲施展了[霧炎],而無故暴斃而死!”

    “……”

    不會吧?

    梁丘家一族至今沒有一個人是真正死在別人手裏的,都是死在自己手裏?

    謝安張了張嘴,一臉震驚表情,其實早前他就感覺有點不對勁,畢竟據世間傳聞,梁丘家一門皆虎將,就拿梁丘公的兩個兒子來說,那是何等的勇武,可結果呢?一個無故病死,一個被流矢所亡,死得那叫一個莫名其妙。

    而如今聽梁丘公這一番話,謝安算是明白了,畢竟他早就覺得[霧炎]這門堪稱作弊的梁丘家家族絕學存在着諸多弊端,對人體的危害極大。

    想想也是,藉助怒氣刺激人體內細胞,加快新陳代謝,將原一倍血液流動速度,提升爲數倍,使得人的反應、力量提升好幾個檔次,這對心臟究竟會造成何等的巨大負擔?一個不好那就是猝死,這可不是開玩笑的。

    “那舞兒……”謝安有些着急了。

    似乎是注意到了謝安臉上的着急之色,梁丘公擺了擺手,微笑說道,“聽老夫說完……小安你以爲老夫爲何會稱小舞與小皓乃我梁丘家前所未有的奇才?”

    “咦?莫非……”

    “不錯,”梁丘公微微一笑,沉聲說道,“原因就在於,那兩個孩子天資卓越,能夠承受住施展[霧炎]所帶來的負擔,不過這樣一來,就出現了另外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

    “那就是……如何控制自己的憤怒!”雙目注視着謝安,梁丘公沉聲說道,“此事,小皓已經辦到了,但是小舞還不行,是故,老夫要你來幫她!”

    “這怎麼幫?我又不懂武藝……”

    微微一笑,梁丘公輕聲說道,“很簡單,多陪陪她!——唔,做一些你們二人感興趣的事什麼的……”

    “感興趣的……事?”

    思忖了半響,謝安臉上忽然浮現起一股異樣的笑容。

    “那……那就沒辦法了呢……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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