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妻乃上將軍 >第二十八章 金陵硝煙(三)
    也正因爲這樣,魏虎這才威脅衛莊不許將枯羊的事上報給伍衡,畢竟伍衡若當真追究起來。魏虎也沒把握能保住枯羊。爲了自己好兄弟的安危着想,魏虎首度做出了違背伍衡命令的事。畢竟他太清楚伍衡是一位怎樣的梟雄了。

    但是魏虎這一番舉動,非但激怒了衛莊,更讓衛莊心生了不安,於是乎,他來到了牛渚枯羊軍營地,見到了帳內的王建、張奉、徐常三將。

    所謂先下手爲強。在魏虎對他發難前,衛莊打算想辦法先剷除魏虎,最好連枯羊也一起幹掉,至於二人麾下的兵力,那當然是由他衛莊接管咯?

    而剷除魏虎與枯羊的最好辦法。就是挑撥牛渚軍與金陵軍兩者,就像他眼下正在做的這樣……

    “魏虎……扣下了枯羊大帥!”

    在一陣沉默過後,衛莊以低沉的語氣訴說了此事。

    “什麼?魏虎軟禁了咱家大帥?”

    三將中脾氣最衝的徐常聞言一張臉又驚又怒,二話不說,操起隨身兵器,轉身便走向賬外。

    王建得見連忙拉住,一臉驚疑地試探問道,“你欲如何?”

    只見徐常聞言冷笑一聲,咬牙反問道,“還需多問麼?自然是招集弟兄將大帥救出來咯!”

    “我就知道!”沒好氣瞪了一眼徐常,王建沉聲說道,“稍安勿躁!——大帥有言在前,大帥若不在,你二人皆要聽我調度,否則軍法處置!”

    徐常聞言大怒,衝着王建吼道,“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我等要對大帥見死不救麼?要坐視大帥被那背信棄義的魏虎所扣押麼?”

    “救,當然要救,但是……”說到這裏,王建轉身望向衛莊,驚疑不定地說道,“恕末將斗膽詢問一二,衛莊大人又是如何得知我家主帥被魏虎所扣押一事?——另外,衛莊大人又爲何會在這金陵?”

    徐常與張奉聞言一愣,他們這纔想起來,衛莊在那日他們牛渚軍攻打周營地夜裏便已下落不明。

    “喂喂喂,三位這般瞧着衛某,可有些不太合適呢!”似乎是從王建等人地目光中看出了些什麼,衛莊攤開着雙手苦笑說道,“三位可是在想,衛某那日可是當了逃兵?——天地良心!那一宿衛某可是替三位拖住了周軍好幾名大將呢,差點就戰死沙場了……”說話時,他不忘將右臂上的傷勢給王建等人看。

    平心而論,衛莊雖說誇大了拖住的周將人數,但是卻並未對兇險程度誇大其詞,畢竟廖立可是冀州軍屈指可數的猛將,那一晚若不是廖立隱約察覺到了從北方悄然行軍前往偷襲他們周軍大營的魏虎軍,稍微分了些神以至於被衛莊抓住機會逃跑,衛莊哪裏還有命在?

    “嘶……”

    見衛莊主動解開了纏在右手手臂上的繃帶,王建等人下意識瞥了一眼,驚得到抽一口冷氣,畢竟衛莊手臂上刀痕竟有小指粗細,扭扭曲曲猶如蚯蚓一般,期間夾雜着諸多血肉模糊得血塊,饒是王建等人對衛莊印象不佳,也不得不相信衛莊的話。

    而事實上,正是因爲被廖立重傷了慣用的右手,衛莊才更加不敢得罪魏虎,畢竟眼下的他。只有左手能夠使勁,實力何止衰退五成?

    雖說此前衛莊心中幾番大罵廖立,不過此時此刻,他倒是有些感激前者,畢竟若不是廖立將他傷得這般重,他衛莊也不至於如此輕易就取得了王建等人的信任。

    這不。當他衛莊再次小心翼翼的纏好繃帶時,王建說話的語氣明顯親近了許多。

    “我軍進城時未曾見到衛莊大人,莫非衛莊大人先我等一步入城?”

    “說來慚愧!”衛莊故意嘆了口氣,自嘲說道,“那日衛某被那周將廖立死命追趕,此人武藝勝我一籌,衛某不敵,爲保全性命,只能狼狽逃跑。逃着逃着。便不知不覺逃到了金陵境內……本打算到金陵求援,沒想到進城後卻聽說魏虎早兩日便已率軍去援助枯羊大帥,是故嘛……”

    見衛莊撫摸着受創的右臂沒有再說下去,王建等人倒也不再追問,想來無非也就是衛莊見枯羊既然已有人救援,是故便在金陵城內安歇。雖說人人都愛惜性命、更何況這衛莊也並非真正是枯羊帳下部將,沒有道理硬要強迫他爲牛渚軍赴湯蹈火,甚至最終賠上性命。但是,這些話說得太明白終歸不太好。因此,無論是衛莊還是王建三人,都很有默契地略過了此事。

    “衛莊大人是如何得知魏虎扣押了我家將軍的?”

    見衛莊還有幾分信任度可言,徐常終於忍不住問起了正事。

    “是這樣的……”背對着三人踱步的衛莊眼珠微微一轉,信口雌黃地說道,“昨日諸位將軍隨同枯羊大帥入駐金陵。衛某本在安歇,卻聽說金陵的魏虎軍欲接管貴軍……”

    “接管?!”與枯羊當時的感觸頗爲相似,王建、徐常、張奉三人聞言又驚又怒,連聲問道,“是魏虎的意思麼?”

    “估計是了!——諸位也清楚魏虎的脾氣。剛愎自用,若非他點頭,他麾下部將又豈敢造次?!”

    “果然……”徐常聞言恨恨地咬了咬牙,畢竟今日在城守府上,他的確親眼見到了金陵魏虎軍地部將們對他們諸多冷嘲熱諷。

    見此,衛莊心下暗笑了一聲,沉聲繼續問道,“今日白晝晌午過後,三位將軍可是去了城守府?”

    王建點了點頭,說道,“魏虎之前派人來,說是有要事要與枯羊大帥以及我等商議,可到了那邊,那魏虎卻遲遲不見人影,最終雖說請了枯羊大帥入內室商議,卻將我等晾在外邊……”

    衛莊聞言心下輕笑一聲。

    事實上,魏虎那時遲遲不到,就是因爲衛莊正在向他透露有關於枯羊戰前與周軍總帥謝安在江中小舟會面一事,也正是因爲這樣,本來確實要與枯羊一衆人商議軍情的魏虎這才起了疑心,臨時改變主意,設計先扣下枯羊,免得枯羊當真按照他與謝安的約定,在敗北後投靠周朝。

    當然了,這種事衛莊顯然是不能夠向王建等人透露的。

    “那就是了!”點了點頭,衛莊沉聲說道,“魏虎詐稱傷重難起,誘枯羊大帥入內室。諸位且想,枯羊大帥本來就感激魏虎支援解圍恩情,見其重傷難起,又豈有不入內探望一番之理?那魏虎便是以此設計扣下了枯羊大帥……若非如此,枯羊大帥何以到眼下還未回到營來?”

    “豈有此理!”張奉聞言怒聲斥道,“枉費大帥將那魏虎視爲手足弟兄,竟使這種下三濫的詭計賺大帥……”

    “魏虎背信棄義,此事留待日後再罵不遲!”擡手打斷了張奉的話,王建沉聲問衛莊道,“衛莊大人,末將想知道,魏虎將如何處置大帥?”

    “這個不好說啊……”背對着三將站立着,衛莊嘴角揚起幾分莫名的笑意,語氣沉重地說道,“三位也知道,魏虎此人對伍衡最是忠心耿耿,伍衡要他殺何人,魏虎連眼睛都不帶眨的。——雖說魏虎此前與枯羊大帥親如兄弟,不過……不看好啊!”

    王建三人聞言面色更沉。

    然而衛莊還嫌不夠,趁熱打鐵,繼續說道,“三位道衛某是如何得知枯羊大帥與周軍主帥謝安關係的?無非也就是魏虎私底下向伍帥稟告!——倘若是一般人倒還罷了,可枯羊大帥那位姐夫可了不得,那可是周國朝廷的一品大員,據說還是皇帝身邊最寵信的權貴……諸位覺得,伍帥在得知此事後,還敢信任枯羊大帥麼?”

    “是故伍帥派衛莊大人到牛渚去……”張奉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

    被張奉無心之言戳中心事,衛莊面上泛起幾分窘迫與尷尬,苦笑說道,“事實上衛某亦不想當這個監軍,每日被諸位白眼相待,何苦來由?”

    王建聞言尷尬地笑了笑,在咳嗽一聲後,沉聲詢問道,“那照衛莊大人想來,魏虎是否會加害我家將軍?”

    “暫時應該不會吧……莫要怪衛某說話直白,若魏虎要殺枯羊大帥,要殺早殺了,也不至於將枯羊扣押軟禁。依我看來,多半是打算派人押送至伍帥那邊,由伍帥定奪……”

    “……”王建三人聞言面面相覷,不用猜都知道,枯羊眼下若是被押解至伍衡那邊,必死無疑。

    而這,絕非是他們想看到的。可是,不想看到又該如何是好呢?

    就在三將猶豫不決時,忽聽帳內響起一身低語,驚得他們渾身一震。

    “若是三位要救枯羊大帥,衛某願助一臂之力!——說句不客氣的話,我太平軍局勢愈加不妙,在周軍連番攻打下,地盤愈來愈小,如此,我等亦要早做打算纔好……既然枯羊大帥有其姐夫那條路子在,不如帶上我衛莊,如何?——我等反了魏虎,救出枯羊大帥,共投周軍!”

    “……”

    王建、徐常、張奉對視一眼,半響後咬咬牙猛地一點頭。

    他們並沒有注意到,在他們咬牙點頭的一瞬間,衛莊嘴角揚起幾許莫名的笑意。(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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