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男人臉上頭上都是鮮血,其中一個佔據了優勢,正壓着另一個人的腦袋狠狠地用膝蓋撞擊着他的臉,周圍的人隨着他撞擊的頻率發出了歡呼。
金鈴兒看到隨着他的不斷撞擊,那個人的臉上不斷濺出了鮮血,落在地上本來就有的血跡上,這樣的景象讓她不禁緊緊皺起了眉頭。
拳擊臺周圍有有不少座位供來看拳賽的客人們坐,但是大部分人在這種情況下都不可能安安靜靜地坐在座位上,全都激動地站了起來,擁擠在鐵籠子邊上,哪怕血跡濺到自己的臉上也在激動地大喊大叫着。
金鈴兒作爲一名受傳統教育的女生,又是一名警察,哪裏到過這種地方,厭惡地看着這樣的景象,轉過了腦袋去。
杜銘注意到金鈴兒的不舒服,衝她說道,“放輕鬆點,這就是社會的黑暗面,你作爲一線的刑偵警察,又參與調查涉黑的案子,以後這樣的東西接觸不會少的,走吧。”
金鈴兒點了點頭,盡力壓下心中的反感,與杜銘一起跟着那名大漢往裏面走去。
大漢領着杜銘和金鈴兒繞過拳擊臺和觀衆席,又穿過一條小走廊,走廊盡頭有幾間屋子,大漢在其中一間上敲了敲門,裏面傳來一聲,“進來!”
大漢推開了門,把杜銘推了進去。
裏面的陳設很簡單,但是各種垃圾扔得到處都是,滿滿都是煙味,對着門有一張辦公桌,後面坐着一箇中年男人,問道,“怎麼了?什麼事情?”
那大漢指了指杜銘,“經理,這個人說要來當地下拳手,來參與拳擊賽。”
“這個人?”經理微微擡了擡眼睛上上下下看了看杜銘,不耐煩地揮揮手,“你工作這麼長時間了怎麼也不懂一點規矩?什麼人都往裏領?讓他走讓他走!這種貨色上臺一分鐘就被打死了收益的還沒我們包裝他的多!”
“呃,”大漢有一點尷尬地說道,“經理,這個人還是有一點本事的,我覺得可以讓他試一試。”
經理皺了皺眉毛,“有一點本事?這小瘦子有什麼本事啊?”
杜銘差點笑了,這麼多年他還是第一次聽見有人叫他小瘦子。
金鈴兒看看杜銘,用眼神問他怎麼辦,杜銘回了她一個笑容,徑直走到了經理的桌子前面,那大漢嚇了一跳,叫道,“哎!那是我們經理啊!你不能打他!”
杜銘卻勾起嘴角一笑,“經理?你不是問我有什麼本事嗎?我來展示給你看?”
說着杜銘伸出手來,一使勁,咔嚓一聲把經理的桌子劈成了兩半。
經理嚇得蹦了起來,嗷地叫了一聲,桌子上的東西嘩啦嘩啦灑了一地。
杜銘看着經理問道,“怎麼樣?這樣夠不夠?還是你這個經理要親自和我打一場架來確認一下?”
經理叫來了一名工作人員,指了指杜銘,說道,“這個人,他是新來的拳擊手,你帶他去準備室。”
工作人員點了點頭,那經理想起來衝杜銘問道,“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杜銘說道,“我叫杜銘。”
經理搖搖頭,說道,“嘖,這個名字沒有什麼衝擊力,你,”他指了指那個工作人員,“你等一下給他編一個霸氣一點的外號。”
工作人員答應了一下,帶着杜銘和金鈴兒走出了辦公室。
杜銘低聲衝金鈴兒說道,“我這算是帶着你混進來了,接下來調查得靠你了,你能自己去那羣人裏面找你的懷疑對象嗎?”
金鈴兒愣了一下,意識到自己不能再跟着杜銘了,需要去做正事進行調查了,但是想到外面那個混亂的景象她又有些打怵。
杜銘拍了拍金鈴兒,“算了,你受不了這地方也正常,你先出去吧,等會兒我自己找機會去調查。”
金鈴兒咬了咬牙,使勁搖了搖頭,“不,我不會走的,你好好準備,我自己去調查,你放心吧!”
杜銘挑了一下眉毛,“你可以嗎?可別逞能啊。”
金鈴兒一瞪眼睛,“什麼叫逞能,難道就你可以?我也可以!”
“好吧,”杜銘說道,“那你自己小心一點。”
金鈴兒點了點頭,接着又說道,“你也小心一點,我剛剛看到他們打拳的景象……你就是幫我們混進來的,別把自己弄到危險裏。”
杜銘笑了笑,“知道了,放心吧,你去吧。”
金鈴兒又看了杜銘一眼,轉身跑出了走廊回到了場地中,杜銘則跟着那名工作人員往拳擊手的休息室走去。
那工作人員唸叨着,“經理又讓我給你起外號,起什麼外號?我又不是文學家,哪有那麼多霸氣的外號能編出來?你叫杜銘是吧?你自己給自己編一個外號吧!到了,喏,這是你的號碼牌,待會兒會抽籤讓你上臺,你就拿着牌子上臺就好了。”
說着工作人員塞給杜銘一張金屬牌子,上面寫着數字十二,接着打開了一間大房間的門,把杜銘推了進去,一邊還說道,“現在真是什麼人都能當拳擊手了,我看下次我也去健身房練唄練唄來打拳擊了。”
杜銘聽到他這話冷哼了一聲,沒跟他計較,那工作人員走了出去,把門又砰地關上了。
這間房子不小,裏面擺着幾張長沙發,上面坐着的都是這裏的地下拳擊手,全都體型龐大,肌肉高高繃起,臉色不善地互相看着,每一個都佔據了一大片地方。
杜銘被工作人員推了進來,揣着褲兜看着他們,一個大漢看了看他,問道,“小子,你是幹什麼的?”
<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