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嫡女在上:殿下,請自重! >第七十四章 中元宮宴
    李長歌回府的時候已經是傍晚點燈時分。

    府內的氣氛倒不像是平常的那樣熱鬧,更多的平白添了一分頹敗。

    夜幕降臨,昏暗的天空如同一塊暗黑色的幕布一樣籠罩在雲頂之上,更加讓人十分壓抑。

    李長歌直接去了書房。

    拓跋桁坐在窗戶旁邊,看着外面的景色,連個眼神都沒有給她。

    整個屋內一片靜寂,也沒有一絲亮度。

    李長歌靜靜地注視了他半晌,忽而輕笑道:“你想好了嗎?”

    還是說方纔下午的時候他是因爲一時的衝動纔會有那樣的舉止,那麼現在應該,完全的冷靜下來了吧。

    窗外的亮光透過窗子灑進來,拓跋桁的身子像是鍍了一層亮光般。

    他轉過頭,視線落向了陰暗中的身影,言語之中更多的是一絲漠然:“何必再明知故問呢?”

    李長歌凝神屏息,一瞬間所有想說的都被憋了回去。

    話都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就已經等於是完全切斷了後路。

    她點點頭,應道:“事已至此,咱們之間的合約就此作罷。希望你能夠照顧好自己,不要委屈了自己。”

    沒有等他的迴應,她自行挪動着輪椅到了門口,停頓了片刻,“廚房裏做了你最愛喫的八寶醬鴨,等會兒趁熱喫點吧。”

    身後的人影在亮光下好似微微動容了片刻,其中就是什麼聲音都沒有發出來。

    李長歌回到房間之後,泡了個熱水浴,就早早的上牀休息。

    這一天發生的事情可以說是怎麼都沒有料想到的,變化快的讓人摸不着一點頭緒。

    翻來覆去,她忽然想起了當初皇后說的那句話,現在終於是明白了什麼意思。

    夜晚開始有了蟬鳴聲,吱呀吱呀的在外面叫了一晚上。

    第二日天剛矇矇亮的時候,其歡就敲響了她的房門。

    “進來吧。”李長歌早就已經清醒了,或者說徹夜未眠。

    其歡推門進來,將一封書信放到了她的牀邊,“皇子昨天用了晚上之後就再也沒有出來過,今天早上下人去打掃書房的時候才發現他已經離開了,留下的只有這一份放在書房桌上的信件。”

    李長歌揉了揉有些痠痛的太陽穴,強撐着打起精神,看完了這封信件。

    一紙休書,卻是以她的口吻來寫的。

    不由得攥緊了這張脆弱的紙,李長歌心臟初像是被人捏緊了一般,有些窒息的痛感。

    她不動聲色的將這封信件摺疊成了原來的樣子,語氣淡然,“讓人把東西收拾好,我們從今天開始搬回將軍府。我先在這休息一會兒,過兩個時辰再喊我。”

    雖然不明白這是發生了什麼,但是其歡也沒有敢問出口,應了她的吩咐之後,便下去讓人準備了。

    對於這件事情誰都沒有多提。

    李恪還是像從前一樣,就當做她好像從來都沒有出嫁過一般,欣然接受她回府居住的事實。

    轉眼間,兩年過去了。

    許多事情都在偏離原來的軌道,向着更好的方面邁進步伐。

    李長歌沒有因爲拓拔桁的離去而一蹶不振,相反的,她趁着這個機會在更努力地向前進。

    “老闆娘,還是沒有能找到皇子的下落。”偌大的屋內,隨便一個輕微的聲音都能在這裏引起回聲,空蕩的令人心尖尖都在打顫。

    李長歌坐在輪椅上,眺望着窗外下面的那片被白雪覆蓋起來的池子,有些出神。

    這是第幾次聽到這樣的消息了?

    兩年多的日日夜夜,她無時無刻都在搜尋拓拔桁的下落,可怎麼都沒有辦法。

    她點點頭,面無表情的低聲說道:“這次是什麼地方?”

    “邊塞疆域,這已經是最後一塊兒區域了。三七已經安排了現在全國各地都是我們的人,有了消息一定會立刻通知我們的。”夏銀嘆了口氣,當初拓跋桁走的時候十分突然,就連三七都找不到他的下落。

    空氣中瀰漫着冰冷的的感覺,就連李長歌整個人都像是被凍成了冰雕一樣,保持着同一個姿勢坐了許久。

    夏銀從桌子旁邊端上了暖爐遞了過來,給她平白的添上了幾分熱度。

    李長歌微微低頭,看向手中的暖爐,“又換了新的木炭?”

    夏銀沉默了片刻,還是實話實說,“是皇上新讓人送來的銀骨炭,說是這個炭火能夠溫暖如春,可以有效的緩解您的腿疾疼痛。”

    “又有什麼用?”她嗤笑一聲,緩緩道:“溫暖如春,就能夠是春天了麼?”

    夏銀在一旁聽着,並不敢隨意搭話。

    雖說這銀骨炭固然珍貴,可在這桃夭樓內,還有什麼是想要卻得不到的。

    兩年的時間,桃夭樓經過李長歌的改造,已經從一所單純的風月樓轉變成了情報聚集地。

    掩蓋在表面的風花雪月之下的,是這江湖之中消息最靈通的組織——聽風閣。

    原本李長歌只是想借助這個情報網找人,誰曾想,誤打誤撞竟然能夠有如此成就。

    雖然眼前的人容貌一點都沒有變化,可這混身的氣質卻是愈發冰冷難以靠近,就像是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一般冷淡。

    忽然,一陣敲門聲緩解了她的不自然。

    夏銀連忙去開門,門外所站着的人卻是將軍府的管家。

    “我爹有什麼事情嗎?”李長歌難得在這裏見到老管家,現在自然是有些疑惑的。

    老管家咧開嘴角,笑的是無比燦爛,“小姐忘了,今天是上元節,也是皇上的生辰,理應進宮參加宮宴纔是。老爺讓我來提醒一句,說是今年的宴會上會有他國朝貢,可千萬別耽誤了時辰。”

    恍惚間,都已經到了上元節。

    這兩年來,每年這個時候她都是要陪着自家爹爹一起進宮赴宴,然後再一同去街上看花燈,在路邊喫上一碗熱騰騰的元宵。

    只要李恪能夠開心,她就已經心滿意足了。

    “我知道了,晚上我會在宮門口等着爹爹的。”李長歌頓了頓,又道,“管家,你回去讓爹爹將庫房中我準備好的賀禮帶上即可。”

    管家應聲退下,夏銀藉着這個當口也趁機離開了。

    其歡被叫進來的時候還是屬於不明所以的狀態,但是看到她的神態已經懂了一大半。

    出席宮宴的服飾極其精緻繁瑣,還要確保每一個小細節都不能夠出現任何的紕漏,這着實是一件令人頭痛的事情。

    其歡將她原先的眉毛加長,眉峯處上揚,端的是一副英氣逼人的模樣。

    朱脣輕點,正紅色更是襯得她皮膚格外白皙。

    一雙翦水秋瞳,濃黑的眼眸灼灼明亮,璀璨的像是萬點星星在黑夜中綻放出耀眼的光芒。

    再搭配上一身暗紅色的宮裝,外面披上一件兔毛大氅,整個人看上去無比尊貴,流轉出一種說不出的風情。

    到了宮門口,所有來往的人就要下馬車步行至宮中。

    拓跋宏章考慮到李長歌腿腳不便,特意讓人將宮門口的門檻拆掉一節,裝上了滑板,好方便她的出行。

    等她到來這裏的時候,李恪已經等了許久。

    李長歌幾乎是除了宮宴這樣子重大的場合外,很少出席在衆人面前,每年能見到她的機會也僅僅有那麼一兩次罷了。

    就連是拓跋宏章也不例外。

    見到李長歌,他不僅沒有端着皇帝的架子,反而是前來迎接。

    “長歌,好久不見。朕讓人送去了銀骨炭,不知你用的可還習慣?今年冬天腿還痛嗎,要不要再讓御醫去給你瞧瞧?”

    對於他的熱情,李長歌早就已經習慣了,所以此刻並沒有感覺到受寵若驚。

    甚至她的面色沒有一點波瀾起伏,“有勞皇上關心,長歌哪裏配得上這樣子的待遇,還請下次不要再鋪張浪費了。”

    拓跋宏章正準備迴應她的話,周圍就傳來了一陣無比嘈雜的聲音。

    擡眼望去,使臣們紛紛都已經帶着賀禮來到了這大殿。

    他連忙給予一個歉意的笑容,李長歌點點頭,示意他先去處理國家大事。

    “這小子賊心不淺啊!”

    李恪滿臉含笑,似乎是十分愉悅的走到了她的身邊,看着離去的背影連連嘆氣。

    李長歌上下打量了自家爹爹一番,幽幽的說道,“這麼稱呼當今聖上,要是被言官聽到了,可有你好果子喫。”

    “我看他是巴不得這樣,”李恪毫不在意,調侃道,“想成爲我的女婿,那自然得是按照我的規矩來。”

    “我已經嫁人了,難道還要養面首不成?”她也毫不猶豫的反擊回去。

    這回可是李恪被噎住了,摸了摸鼻子。

    “兩位還請宴席上坐,馬上宮宴就要開始了,宮門即將封鎖。”有小太監畢恭畢敬的走上前,將他們帶到了自己的座位處。

    拖了李長歌的福,將軍府的座位都被安排在第一排,僅次於皇帝之下。

    並且滿桌子的菜全都是按照她的口味來的,這些都是拓跋宏章連續觀察了好久才得出的結論。

    李長歌笑笑,不可置否。

    宮宴的開始自是皇帝發言,緊接着使臣朝貢,送上各自的賀禮以表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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