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湛看着她轉身上樓,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竟一氣呵成上了輪椅,啓動輪椅迅速追到她的身後,一把拽住她的手。
“你要離開可以,明天等檢查完之後,我送你離開。”
現在多說無益,怎麼解釋她都不會聽的,首要的是先讓她的情緒冷靜起來,只要一出現關於恩恩的問題,她就會變得敏感、激烈,甚至是無法控制。
白雪掙扎,但是高湛的手就像是鐵臂,勒得她劇痛無比,但卻無法掙脫。
高湛看着她白皙的手腕瞬間青紫,同時也發現她的手腕,隱隱的,有被鐵鏈鎖過的痕跡時,眸底一震。
一把將白雪拖到自己的面前,白雪摔倒在他的膝蓋上,高湛握着她的手腕。
“這是怎麼來的?高靖爵虐待你了?”
這明顯是被鏈條鎖住掙扎時勒痛割傷的痕跡,雖然已經過去了很久很久,但是傷痕卻隱隱存在。
“那是四年前的事情了,高湛,你們高家的人都是一樣的無恥。”
高湛蹙眉鬆開白雪,但是握着她的肩膀。
“我不會留你很久的,等檢查完身體,你愛去哪都讓你們去,我剛剛說的是氣話,我……我會對恩恩負責到底,你不相信沒有關係。”
白雪揮開他的手,明顯還是一句話都不信,轉身跌跌撞撞上樓,撲進沙發裏,抱着枕頭身子顫抖不止。
高湛看着地板上倒映着自己的模樣,看着冷清起來的客廳,怒得雙眸斥紅!
剛纔這兒還歡聲笑語,現在她又開始防備,防備所有人。
該死的,他爲什麼要給沈在赫發信息,讓他一個人在樓上喫飯。
該死的,他爲什麼突然間想要享受一下一家三口的溫馨。
得不到的東西,怎樣都得不到,不屬於他的,怎麼都不屬於。
整整一個晚上,別墅都安安靜靜的。
第二天一大早,高湛起來的時候,就已經聽到樓下響起了汽笛聲。
高湛擡頭看向傭人,傭人這才戰戰兢兢開口。
“太太一大早就起來了,他們已經收拾好了,要出發去醫院。”
“早餐都不用了?”
高湛蹙眉,這樣她們不是餓着肚子嗎?
傭人輕聲說了一聲是,高湛推着輪椅出門,下樓之後,就聽到車子啓動的聲音。
等到他趕出來的時候,車已經離開了別墅。
高湛又轉身衝進了電梯,回到二樓,卻發現關於白雪的東西,一樣都不見了,包括昨天給她買的新衣服、首飾,所有的一切都不見了。
唯獨留下的,就是牀上,恩恩昨天晚上畫的畫。
高湛看到那幅畫時,心尖顫動,畫上面,是幸福的一家人。
有一家三口,還有二個男人在沙發上坐着,似乎在聊天。
高湛緊緊的握着那幅畫,眼神沉冷。
恩恩特地把一家三口畫在一起,是不是他心裏,已經認同了自己這個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