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哪”那握着手槍的女人皺着眉看着林修問道。
“西南方...都可以...最好有廢城...”林修撿起地上的書包,便弱弱的說道。
“西南方...”握槍女子將手槍收起,皺着眉說道,“這活我們接了...不過坐後排,少說話,囉嗦一句我就崩了你。”
“...”林修抿了抿嘴,趕忙點着頭示意,他不知道爲什麼眼前這個生的精緻的女子脾氣這麼大,比自己一個大老爺們還要兇...
而那檢查完林修身體的女人皺着眉,似乎頗有思緒,又似乎想不出什麼怪異來,一時間她沒有細想,而是開了車門,示意林修上車。
她看着林修上車,便輕輕皺了皺眉,突然想起自己感覺什麼不正常了,正常人的大腿,哪有林修那般粗壯緊繃的。
林修朝着她微微一笑,然後邁步坐進車後。
“噗噗”
隨即倆個短髮女人亦是上了車,然後這輛全地形車便晃悠悠的行駛了開。
坐進車裏的林修嗅了嗅車裏的淡淡香味,便思緒悠悠。
這香味,是香水呢,還是髮香,還是...沐浴露的味道。
抱着揹包的林修一動不動,他頗有思量的打量着四周,可是小小的空間沒有什麼多餘的東西,卻是沒什麼好看的。
於是林修就這麼怔怔的透過小窗,看着窗外的風景。
他突然恍惚的想到,自己的曾經一刻...那時候,他也是和兩個女人,在同一輛車上。
那時候的他,也是毫無目標,不知方向。
...
後來,她們都死了吧。
死亡,其實就是我們最終的方向不是麼。
林修悠悠的想着,看着小車窗裏外城的小小風景,一時眯了眯眼睛。
而車前的兩個女人一邊喫着東西,一邊快速的將手在懷中打着手勢。
駕駛車輛的女人肅着臉點了點,她透過後視鏡看向車後的林修,沉了沉臉,便收回了視線。
她的同伴告訴她,車裏的男子有問題。
手勢,並不能詳細表述,只能表達個大概以做警示,駕駛車輛的短髮女人擡着眼,繼續看了看車後一動不動的林修。
...
在外城,還敢直接把錢露出來,他也不怕錢被搶了,也不怕她們拿了錢不接活,這麼多問題...
有時候,一顆子彈,便能解決一個問題。
女人收回自己的視線,便一手咔的一聲,拉過與後車廂的鐵網隔板。
林修被那聲音扯回回憶,他看了眼那網格鐵窗,突然感覺...
這一幕和什麼也好像。
於是他突然笑的說道。
“我只是想出去...你們別騙我...”
這話他自己說的都覺得好好笑。
“你安分點,我們就什麼事都沒有。”駕車的女人看了眼後視鏡,便收回視線,朝着身側的女人點了點頭。
而那女人輕輕點了點頭,一手抽出了手槍,然後細細的爲手槍安裝着消音器。
“沙...”
旋轉消音器的低微聲音,瞬間讓林修的耳朵輕輕動了動。
他呆了呆,卻是恢復了自然與從容,沒有了那一份尷尬靦腆。
只是眼神裏的冰冷一閃而過,沒有人知道,他情緒的變換裏,到底有多少故事。
林修頗有的回憶的說道。
“我最早做拾荒的時候...就是兩個大姐姐帶着我...她們對我很好...”林修說着說着,聲音便越來越低,沒有繼續說下去。
他的腦海裏,似乎在勾勒那兩個女人的樣子,可是,他已經想不起來了,叫什麼名字,他也忘了。
一時間,車裏又恢復了安靜。
車輛行駛在城市的清晨,人的夢就是在這個時間被打破的,毫無徵兆,毫無預料。
夢醒時分,就是天明之時。
“新的一天又開始了...”林修低着頭看着手心的滿滿厚繭,一臉毫無表情的說道。
可是車前沒有人迴應他,或許...她們只覺得林修是個傻子吧。
而林修一手摸着自己厚厚的繭子,在手心厚繭裏,他慢慢抽出一根細細的銀針,而他看着那一根縫衣針,卻是怔怔走神的說道。
“新的一天...又開始了...”
林修感受着車裏的安靜,他突然咧嘴一笑,感受到了一些意味。
比如...
生活可以歸結爲一種簡單的選擇,不是忙着生存,就是趕着去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