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大明鐵骨 >第167章 太后(第一更,求月票)
    “是呀,你說的是,這鄭逆拿着江南籍官員的家人爲質,若是咱們在嚴旨斥責的話,只恐會中鄭賊之奸計。”

    嘴上這麼感嘆着,身爲皇太后的博爾濟吉特又說道。

    “聽說這陰損主意是的清江朱賊獻的,這賊子可當真是我大清國的心腹之患”

    “太后英明”

    馮銓立即恭維道。

    “臣爲官這麼多年,也算是飽讀詩書,可卻從未曾見像此計這般惡毒之計。這一着毒計可謂是釜底抽薪,若江南籍官員仍忠心仕我大清,到時候,其家人會受誅連,被流至海外,縱是皇上開春後,敗了海賊,這些海賊往臺灣一躲,我大清國之兵勇,雖強於陸戰,卻不長水戰,如此,即便是奪回了江南,江南官員之家人卻仍身陷賊手,爲賊所凌,此法實是可惡至極”

    “可不是,這般毒計,也就只有那朱賊能獻得出來。”

    博爾濟吉特點頭,表示讚許。

    她之所以言必稱朱明忠之毒,是因爲在滿人之中,提及此人無不是恨不得食其骨,且不說此人將被俘的滿漢八旗皆砍了腦袋,便是砍掉腦袋後,其將其屍首於黃河邊築成了一座“京觀”。此等暴行簡單的“聳人聽聞”。也正因如此,在這京城之中不知多少旗人恨不得食其骨,每日詛咒其暴病而亡。便是博爾濟吉特身在宮中,也從宮女們的口中知道,這人是何等的惡毒。

    “所以,臣才以爲,朱賊所獻之毒計,可謂是惡毒非常,現今江南官宦無不是人心惶惶,每日皆有以暴病爲由棄官南逃者,長此以往,只恐這江南之官宦非得逃盡不可。”

    看着皇太后,身爲“北黨”之人,幾年前憑着對陳名夏等南黨的致命一擊,重挫南黨氣勢的馮銓又怎麼會錯過眼前的這個機會,於是便建議道。

    “若想阻以江南官宦南逃,非得行厲法不可,棄官而逃者,本人斬,族人流”

    簡單的六字建議之後,馮銓的心底暗自冷笑着,經此一事之後,這南黨恐怕沒有個數十年,都無法恢復元氣,留於京城以及地方爲官者,其它人被賊人挾至臺灣爲質,至於南逃的,待到開春後,皇上南下平賊之後,亦可交由地方官員嚴查,到時候只恐怕就連江南的讀書種子亦會受到牽連。

    哼哼

    南黨自此可平

    “這樣的大事,自然不是本宮這婦道人家所能辦的。”

    博爾濟吉特打斷馮銓的話,並沒有同意他的建議,而是看着他說道。

    “現如今,朱賊這奸計一成,朝中官員無不是人心惶惶,馮銓。你是朝中閣老,這皇上現在身在濟南,這朝中之事,還要靠你支撐,到時候,你可得多多費心啊。”

    “是。”

    儘管太后並沒有立即同意他的建議,但是馮銓仍然趁此機會抓緊請示道。

    “太后,這陣子不知多少地方官吏棄官而逃,以臣見,新委之官可委籍貫非兩江之官吏,如此,人心自可平定,還請太后慈諭訓示。”

    因爲皇上不在京城,所以在這個時候,馮銓只得向太后請旨。

    “這種軍機大事,不是本宮這個婦道人家所能辦的,還是朝中的大臣們商量着辦吧”

    雖說平時不問朝正,可是博爾濟吉特自然也知道馮銓的人品,知道其定會藉機打擊南黨,不過,現如今,並沒有更好的法子。

    見太后放了權,馮銓心下略微得意之時,又繼續說道。

    “太后,這吏部尚書金之俊籍自江南,以臣看來,雖說金尚書不至於棄皇恩於不顧,可還是調離一下爲好。”

    儘管幾年通過對陳名夏等人的打壓,已經成功重創南黨,但是對於馮銓來說,如金之俊等人,依然是他的眼中刺。

    可讓馮銓失望的是,他的這個建議剛一提出,便看到太后打了個阿欠,然後便聽着太后說道。

    “今個身子有些乏了,便就這麼着吧”

    身爲太后的博爾濟吉特自然知道馮銓話中的私心,她不但沒有立即同意,反倒是從馮銓的話裏,明白了一個意思,這事非得召金之俊等人過來不可。於是在馮銓離開之後,又命人召金之俊。

    而本就因爲太后詔見馮銓而心情惶惶的金之俊,自然是不敢有絲毫拖拉的,便直接進了宮。

    “此等毒計不可不謂之惡毒,非但陷我等江南籍官員於忠孝兩難之境,更陷朝廷於兩難之中,若是朝廷行以國法,令江南籍官員恪守本職,我等官員受皇恩已及,又焉會棄官返鄉可如此一來,其家人勢必爲賊所劫,到時候,江南籍官員必心忠孝難全,而無心處置公事,從而有損國事”

    作爲江南人的金之俊知道,現在就是他說出個花來,也無法改變不知多少江南籍官員會棄官逃跑的現實,心知自己絕對逃不掉的他,現在只有一個念頭,就是儘可能的保住眼前的一切。

    “所以,依臣之見,不妨先好言寬慰京中以及地方上的江南籍官員,可由吏部對其給予嘉獎,與此同時,朝廷再慢慢地處置此事,當今務必寬以人心,而非行以厲法,徒令人心變亂。”

    “金之俊所言極是,這人心亂了,其它的也就跟着都亂了”

    博爾濟吉特輕輕頷首表示贊同之時,又問道。

    “這下旨嘉獎倒是沒什麼,便是嘉獎其家人亦無不可,可這事終究還是沒有解決不是,自古忠孝兩難全,若是到時候有人擇以孝,棄官潛逃又該如何”

    “回太后,便罷其官,貶其爲民。”

    唯恐太后誤會自己的意思,金之俊又急忙解釋道。

    “若是行以厲法,只恐人心盡失,罷其官,貶其爲民,人心可定”

    “我聽說,這直隸、山東、山西、陝西等地,地方官吏大都出自江南,而且這京官之中,籍自江南的更是數不勝數,若是如此這般只是貶其爲民,到時候,他們紛紛南逃了,又該如何”

    博爾濟吉特淺淺地笑了笑說:

    “金之俊,本宮知道你是江南人,可你總歸是我大清的臣子。”

    太后的話讓金之俊心裏喫一驚,急忙爲自己辯解道。

    “太后所言甚是,臣自然是大清的臣子,自然事事以大清爲重,只是臣以爲,。這當務之急,是要穩定人心,而不是爲朱賊之毒計所蠱惑,這朱賊之所以獻出此計,就在於變亂我大清之人心,若是朝廷因此,厲令嚴斥江南官員,只恐會若人心紛亂,到時候,朱賊毒計自然也就成了,所以,臣纔會說,安慰人心,不過這只是其一,若想解決此事,還得輔之他法。”

    “輔之他法金之俊,把你的法子說出來聽聽。”

    博爾濟吉特看着金之俊有些不解的問道,想着先前馮銓的辦法,再聯繫着金之俊這會一味偏坦,心裏暗自想到,果然是漢人,便是這個時候,也是勾心鬥角。不過如此,也正好爲我大清所用

    太后這麼一問,讓金之俊的心裏一陣輕鬆。他在心裏尋思着:該向太后談及此事了,無論如何,也得把這件事給處置了。

    “太后,現在之所以朝廷與朝中官員之所以陷入兩難之境,究其原因正在於,朱賊此計之惡毒,正在於其非但將官員之家人盡數掠爲人質,而且將其遷於臺灣,臺灣位於外海,遠離大陸,我大清之大兵,長於陸戰,而不擅水戰,如此一來,即便是他日皇上平定江南,江南官吏之家人仍陷於賊手,爲賊人所凌。而鄭賊、朱賊本就是海賊出身,便是丟了江南,其往江南一撤,我等又豈能奈何得了他們”

    金之俊的話聲不緊不慢,每一個字都要斟酌着,唯恐惹太后不快。

    “朱賊之計之所以惡毒,正在於此,其釜底抽薪之毒計,令我江南籍官員無不陷入忠孝兩難之境,如此毒計之下,人心焉能不惶惶,縱是臣受之以皇恩,敏線念及家人亦因此而心情惶惶”

    金之俊的話聽在博爾濟吉特的耳中,讓她略微點點頭,心知其說的是實話的她便開口安慰道。

    “金之俊,大清國斷不會虧待忠臣的,你的忠心,本宮和皇上自然是知道的。你說說,既然朱賊的毒計如此惡毒,那又該怎麼個破法”

    這個問題雖然重大,但金之俊早就是胸中早有成竹,或者說,除此之外,他也不知道,還有什麼辦法可以解決眼前的問題。

    面對太后的詢問,金之俊一臉端謹地說道。

    “回稟太后,臣以爲,既然那朱賊可行這等釜底抽薪之毒計,試圖將我江南官民之家人悉數遷往臺灣,那麼我大清自然也可以行釜底抽薪之計破其毒計”

    “哦怎麼個釜底抽薪”

    博爾濟吉特看着金之俊,急忙反問道。

    “臺灣”

    迎着太后的目光,金之俊連忙回答道。

    “這朱賊所持者,無非就是將官員家人流於臺灣,若是我大清能把臺灣奪過來,到時候,朱賊又有何依持到時候他這毒計自然也就是不破而破瞭如此人心自可大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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