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大明鐵骨 >第226章 南下(求月票,求支持)
    浩瀚的大海上,一隻規模龐大的艦隊正在自北向南的逆風航行,因爲是逆風,所以只能以“z”字航線航行,通過不繼的調整着風帆搶着風頭航行,往日裏只需要不到二十來天的航程,現在已經過去一個月了,頂多也就只是走了一半。

    對於已經適應了漫長的航行的水兵來說,一個月、兩個月不見陸地的航行並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但是對於並不適應這一切的步兵來說,他們卻顯得有些焦燥在這支南下的船隊上,除了有水兵之外,還有一個營的火槍兵。相比於水兵他們從來沒有到過海上。現在他們不但需要適應海上的風浪,是用暈船帶來的折磨,同樣還需要所以我們在船上這狹窄擁擠的空間中的生活。

    不過儘管就在船上的步兵們雖然顯得有些焦燥,但是在軍紀的約束下,他們仍然順從的依照命令,按時間到甲板上曬太陽或是於艙中休息,總之現在他們只有依靠直以來所習慣的服從,來維持着在船上的生活。

    有時候,那些陸軍的炮手們,還會好奇的看着那些水手的操練,看着他們如何用硬繩推動着炮彈,將炮彈和火藥裝進炮膛,船上並不比陸地,並沒有那麼多空間讓炮手用木製的推彈杆將炮彈推進彈膛,而只能用臂粗的麻繩充當推彈杆,而這無疑需要考驗炮手的技術。

    對於這一切,陸軍的炮手們自然顯得有些好奇,而相比之下,海軍的炮手們卻早就適應了這種炮術操練,而在這船上,即便是在航行的時候,也不妨礙他們進行操作。

    雙方的炮手,甚至在這裏交流了起來。他們互相學習,互相學習着對方的一些操炮的手段,互相汲取則彼此的經驗。

    而當炮手們在進行炮術操練的時候,在軍艦尾部的艦橋上,身爲“蕩寇號”艦長的曹安理對一旁的軍官吩咐道。

    “拿一個望遠鏡到桅頂上去,看看能否看見“平寇”號。”

    在艦長的話聲落下來時候,那個軍官正在去往中桅桅頂的半路上,然後迅速的沿着繩索一直攀登至桅杆上,對於甲板上的那些來自陸地的人們來說,他們無不是驚訝於這些水手在繩索和風帆上的靈活,甚至他們都無法想象,這些水兵是怎麼站在帆索橫桅上的,畢竟,在這海上風高浪急,他們卻能夠在那裏如履平地一般,本身就是一件讓人驚奇的事情。對於許多人來說,他們幾乎不敢相信,不敢相信那些水手會在起伏不定的海浪中,站在高達數丈的桅杆上,在桅杆上行走着。

    既便是已經在船上呆了這麼長時間,對於鄭俠如來說,他有時候仍然會驚訝於那些水兵好似蜘蛛一般的在桅上行走,驚訝於他們的膽量和腳下的穩健。在心底也會驚歎這水兵果然不是尋常人所能當的,也難怪他們的軍餉會高於陸軍步兵,別的不說,就憑着在海上,這種辛苦的生活,還有風險,就足以拿那麼多的軍餉。

    “哎,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到地方啊”

    作爲鄭俠如的師爺,趙平躍也一同被流放到臺灣,在他看來,這無疑就是從天堂跌入地獄,當初他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會是這麼個下場。

    當然,這是在鄭俠如的連累下,如果不是他的連累,他又怎麼可能落得這副田地。也許正因如此,言語中才會少了做到恭敬,不過言語間倒也是沒有任何不敬,而是換成了一種往日所沒有的平等。

    “快了,快了,應該快了”

    鄭俠如的嘴上這麼說着,那雙眼睛中帶着一種異樣的神采,對於他的審判結束了,作爲對於他的懲罰,他被流放臺灣流放到那個只存在於報紙上,用於流放漢奸的地方。

    如果不是因爲在流放之前,經略曾親自於監獄中爲他送行,他甚至都有可能因爲無法堅持下來,而是選擇自殺,畢竟對於習慣了養尊處優的他來說。流放之後的苦日子,不是他所能承受的。與其受那份罪,還不如一死了之。

    但是那天在監獄裏與經略一番長談之後,對於接下來的一切,他已經做好了準備。

    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只不過是重頭再來罷了

    是的,不過只是重頭再來

    當然並不僅僅只是從頭再來。畢竟對於他來說,他知道這次去臺灣並不僅僅只是流放。經略對於他還有其他的要求。

    但相比於他,從上船之後,趙平躍就是一副垂頭喪氣的模樣,整個人再也沒有絲毫精氣神,這也難怪,畢竟對於他來說,這落差也太大了,過去身爲鹽運衙門師爺的他,可是如衆星捧月般的被鹽商們恭維着,而現在,他不過就是一個流放犯罷了,在這船上,如果不是憑着鄭俠如的照應,估計早都被丟到底艙裏去了,那裏會像現在這樣,能夠站在這甲板上說着話,呼吸着新鮮的空氣,畢竟對於流放犯來說,每天只有一個時辰的時間能夠到甲板上見一會太陽。

    可即便是如此,趙平躍難免仍然有些憤憤不平,不爲其他,就爲他現在的這番遭遇,他甚至在鄭俠如的面前大放厥詞道:

    “士介兄,你說這是什麼事,若不是您苦心操持,他又怎麼可能有今天這般成就,若沒有你在揚州爲他盡心盡力的辦差,他又怎麼可能”

    不等趙平躍說完,鄭俠如的臉色就是一變,冷哼道。

    “老弟,既然身處於此,那便認命吧,若怪,便只怪爲兄不知進退吧喫一塹長一智,唉”

    長嘆口氣,鄭俠如的臉上多少總帶着些苦笑,可在苦笑之餘,他的眼睛卻盯着遠方。

    臺灣,快到了吧

    對於臺灣,鄭俠如是陌生的,甚至可以說,他壓根都沒有想過有朝一日他會去臺灣。但是那天在監牢中與經略的一番長談,讓他知道,無論如何,臺灣他都必須要去。

    爲了他自己,同樣也是爲了經略

    “朱某需要一個心腹去臺灣”

    “這個心腹必須是要爲朱某不惜一切”

    “士介可願前往”

    爲什麼會選擇他

    現在鄭俠如已經不再那麼迷惑了,因爲他在揚州的所作所爲,無不是表明他是最好的人選。

    更爲重要的一點是,沒有任何人會懷疑他。而且因爲流放的經歷,會使得有些人在未來會相信他。

    但是對於這一切,外人卻是不知道的,也正因如此,在過去的一段時間中,他也算是見識了人間的冷暖。見識到了一些人的嘴臉。古往今來,雪中送炭的人總是太少。能不落井下石,恐怕都已經算是好人了。

    而眼前的趙平躍則是他“要來的”,畢竟他在臺灣同樣也需要一個心腹,也需要一個親信。說起來還真的有點對不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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