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大明鐵骨 >第125章 刀與手(求支持,求月票)
    行程還是被拖了下來。手機端 m..

    張煌言又留在了瀋陽。

    原本,朱明忠並沒有留張煌言於瀋陽長住,甚至在接待的他的當天,已經表示了“送客”的意思。但是隨着清虜酋首死訊的傳來,原本計劃次日離開瀋陽的張煌言留了下來。

    之所以留在瀋陽,是因爲在張煌言看來,對於大明而言,西征的時機已經成熟。當然,西征,需要忠義軍的配合。

    “現在清虜酋首剛剛去逝,所繼位者不過只是一個九歲小兒,若是我大明能趁此機會,發兵潼關,必定可以一舉扭轉乾坤,不但能克復陝西令清虜再不能爲患大明!”

    在張煌言說道着西討事宜的,朱明忠只是不時的把目光投向地圖的的陝西,與後世的陝西不同,現在的陝西包括甘肅,佔據着大半個西北。而現在,這裏應該是滿清朝廷能夠真正掌控的區域了。

    “而且一但虜首覆滅,西南清虜必定大爲震動,屆時,其必定不敢再對抗王師,如此,天下既可平定!”

    張煌言注視着朱明忠,他的呼吸顯得有些急促,順治的突死,改變了一切,讓原本可能需要幾年甚至更長時間才能結束的戰局。

    原本因爲滿清主力尚存。想要徹底解決滿勤,至少需要幾年。甚至十幾年的時間。先不說其他,是想要攻克潼關天險,不是一件容易餓事情。而且滿清佔據西北,西南。非但元氣未失,甚至要是能有幾年的時間養精蓄銳的話。他們很有可能會重新捲土而來。

    但是現在,順治的突然死去,意味着新的機會。只要抓住這個機會,非但可以徹底解決滿清的遺患,而且可以讓再次太平。

    “司馬可知……”

    看着張煌言,朱明忠說到。

    “現在洪承疇很有可能已經和楚藩之間取得聯絡,洪承疇隨時都有可能投降,一旦他投降的話,那麼,西南局勢必將大變。”

    或許對於張煌言來說,對於將來西北,西南的形式是憂心重重,但是朱明忠卻不曾有詩豪的擔心。這不僅僅是因爲實力的自信。更重要的是,軍正司已經得到了很多情報,所有的錢包都顯示現在洪承疇等人已經開始爲自己尋找退路。

    也正是基於這種判斷,朱明忠纔會如此的自信。很清楚,現在至少西南的局勢。很快會發生根本性的逆轉。

    “至於暫時盤據於西北的清軍,更是不足爲患,西北地瘠民貧,不足以支撐數十萬大軍,待到時機成熟時,揮師進攻,自然是事半功倍。”

    之所以相信,清軍於西北是坐守困境,是因爲通過對忠貞營的一系列策動,現在李來亨已經出山嶺進攻重慶,至於四川總督李國英,面對忠貞營的進攻,又會做出什麼樣的選擇?

    對此,朱明忠並不關心,但可以肯定的是,四川不可能成爲清軍的大後方!看似擁有近十萬大軍的四川,同樣也已經是人心惶惶,大局如此,一點都由不得世人。

    “可是,大王願意看到洪賊等人逃過一劫嗎?”

    張煌言盯着朱明忠反問道,他並不贊同的招降洪承疇等人,畢竟那人手沾着太多漢人的血。

    “此事,由不得本藩啊!”

    搖搖頭,朱明忠苦笑道。

    “現在招降洪承疇的是楚藩,甚至是皇那邊也不反對,朝廷同樣也不會反對,本藩即便是反對又有何用?”

    苦笑之餘朱明忠的目光投向他處,然後頗爲無奈的繼續說道,

    “蒼水,現在於朝廷來說,本藩纔是心腹之患,於今看來,本藩是先帝子嗣,不論真假,於其皇位而言,都是最大威脅,爲此其勢必非除本藩不可,況且本藩手又掌握兵馬,如此,今可謂是寢食難安,爲此,他甚至不惜信用李藩,更於本藩百般防範……”

    朱明忠的話讓張煌言的心頭微顫,這是兩人再次見面以來,他第一次如此坦誠的將內心話語盡數道出。

    “大王,在下……”

    不待張煌言開口,朱明忠便止住他說道。

    “蒼水當時所爲,本藩可以理解,但是蒼水可曾想過,若是本藩意欲加害今,又豈會等到現在?當初迎駕時,便可將其殺死亂軍之,何必如此自尋煩惱?於本藩而言,今雖出於遠藩,可卻已經登基爲我大明之皇帝,自然爲天下臣民所矚目,亦我大明抗清之旗幟,本藩又焉能因私失大?自然願爲其臣,絕不會有絲毫非份之想……”

    儘管朱明忠看似無奈,而且又有些悲憤,可他的話語卻非常隱晦的道出了一個信息,而且信息量極大,儘管看似的在訴苦,可是張煌言還是從他的話抓住了幾個極爲隱晦的信息。

    “現在,今又豈能容得下本藩?”

    看着苦笑連連的朱明忠,張煌言的腦海浮現出那副畫像。

    “大王,大王到底是何人?”

    說出這句話時,張煌言自己都不相信這句話是他問出來的,他從不曾想到自己會問這個問題,現在面對朱明忠的無奈苦笑,他卻不由自主的道出了心的疑惑。

    不過在問出這句話後,張煌言後悔了,畢竟,對於他而言,他根本不知道,在聽到那個答案之後,究竟應該做出什麼樣的選擇。

    他是大明之臣,而現在大明卻有皇帝在,即便眼前的這位大王真的是先帝的子嗣,即便是如此……那該如此?

    大明自有皇帝在……

    默默的念着這句話的時候,張煌言的心底卻不由自主的拿眼前的這位大王與今相,只是稍一較,他的心裏已經得到了答案,有時候,那些答案是顯而易見的。

    相於今,眼前的淮王或許更適合身爲國君,無論是治國亦或是其它種種能力,皆非永曆所能相,甚至在他的心裏還升出一個念頭——若是淮王爲帝,天下必可太平,因爲淮藩本是天下強藩,其手更是掌握數十萬雄兵。如此,自然不會發生大權旁落、樞虛設的可能。

    但是……大明自有皇帝在!

    又一次,這句話在他的腦海浮現的時候,卻聽到淮王長嘆道。

    “帝以他人爲忠,卻不知他人之奸,終究會身受其害的!”

    這一句身受其害,讓張煌言的心頭猛然一顫,他驚詫的看着淮王,禁不住大聲說道。

    “他敢!”

    儘管看似激動,可話到嘴邊的時候,那話語卻沒有任何底氣,畢竟,楚藩曾經背叛過他,也曾背叛過朱明忠,如此劣跡斑斑之徒,又有什麼不敢的。

    “大王,您,您是說……”

    臉色驟然急變,張煌言幾乎是立即起來說道。

    “大王,下官要立即往京師去,這便告辭了……”

    此時他甚至不再提什麼西征,現在張煌言更在意的是皇的安危,唯恐那李子淵真來個挾天子令諸侯。甚至那李子淵都有可能行以不臣,萬一他要是想要弒君篡位的話……

    這不是沒有可能!

    突然,瞬間,張煌言只覺得的後背猛然一涼,他整個人甚至都無法動彈了,他突然意識到自己被一張大給籠罩住,根本無法動彈絲毫。那冷汗不住的流淌着,不是因爲他意識到李子淵極有可能會“弒君篡位”。

    而是因爲他意識到,即便是李子淵“弒君篡位”。天下諸藩也極有可能選擇沉默。即便是眼前的淮王也極有可能選擇沉默,因爲——今意殺淮藩!爲了自保,淮藩極有可能選擇沉默,他或許不願行以不臣,但是……他卻選擇了借刀殺人!

    不對,借刀殺人的不是其它人,而是,而是……

    張煌言的臉變得更加蒼白了,以至於連那嘴脣都不住的輕顫着,他發現自己居然成了李子淵手的玩物!

    李子淵傳出淮王是烈皇子嗣的消息,從而讓今對淮王生出了殺心,而他又唯恐淮藩不臣,書朝廷要求還朝,從而讓朝廷身陷虎口。終於,想通了全部的張煌言,他盯着淮王,喃喃道

    “下官、下官……”

    在這場角逐,誰是刀?誰是持刀人?誰又是得益者?突然間,張煌言意識到,不僅僅他是刀,李子淵同樣也是刀,在不知不覺間,自以爲得利之下,所有人,都甘願成爲那柄刀,而真正的持刀之人又是誰?

    盯着淮王,張煌方只覺一陣心顫,在這一瞬間,他明白了許多,他同樣也知道了答案,答案已經再清楚不過了。

    “現在……還來得急嗎?”

    擡頭看着張煌言,看着他那煞白的臉色,心知他已經想通一切的朱明忠,並沒有出言安慰他,有些問題,總需要想個清楚。

    “要知道,皇可以已經快到塘沽了,何爲忠,何爲奸……可笑,可笑。”

    搖頭長嘆之餘,朱明忠的雙目盯着西南說道

    “如果本藩所料不差的話,現在楚藩應該已經到塘沽迎駕了吧,但願……”

    但願什麼?

    朱明忠並沒有說,而張煌言只是看着他,好一會才說道。

    “大……殿下,這,這是帝王之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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