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大明鐵骨 >第278章 無用(求支持,求月票)
    時近中秋,按照千百年來士林的習慣,士林中人紛紛舉行各種聚會,一時間詩詞新作更是層出不窮,儘管傳統的士林正在趨於沒落,但是在過去的十年間,一種新士林出現在大明舊士林爲了傳承不僅接納了書院大學的“學士”,甚至還主動通過聯姻等方式實現了所謂的文武合流。

    曾經爲士林輕視的勳貴、勳士也主動的研修文章,當然,他們並沒有拋棄“武”,也正是在這個過程中,一種倡導忠君、信義、廉恥、尚武、名譽的士林精神,取代了舊時的士林精神。

    在這個過程中,與其說傳統士林改變了勳士,倒不如說是時代改變了傳統士林,讓他們從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士,變成了手持刀劍的隨時捨生取義的士人,春秋戰國時傳統士人價值觀再一次出現在這片大地上。

    在這個過程中,舊時逞一時嘴利的“嘴炮”消失了,這種消失則是因爲武人的習慣面對他言語上對個人榮譽的污辱時,他們會直接選擇用決鬥來解決問題。

    爲榮譽而決鬥,不惜性命

    這是新士林與舊士林最大的區別,也正因如此,過去以一句“匹夫之勇”輕蔑他人,任意逞口舌之利的嘴炮,在短短兩三年間就徹底消失了,匹夫之怒,流血五步。嘴炮們在新的榮譽觀面前,迎來了他們的末日。

    有時候看似落後的東西,往往可以起到出人意料的作用。

    不過,傳統的士林仍然有着他們自己的影響力,比如士人的聚會時文人騷客把酒言歡,互贈詩詞,都是舊士林的習慣,現在大明的士林仍然沿襲着這一切,並沒有因爲他們的腰間挎上了刀劍,而發生任何變化。

    中秋前後,但凡是公園、宅園會有無數的詩會,即使是平時以穿軍裝爲榮的勳臣、勳士,也會紛紛脫下軍服,換上團領衫,一如尋常士人似的那裏吟風弄月。

    “又是一次無聊的聚會,爲什麼讀書人總喜歡做這種事情呢”

    扶着爛醉如泥的朋友爬上馬車的時候,望着天上那皎潔的月亮,年青人暗暗嘆了一口氣,一邊不住的笑着和那些從身邊走過的半醉的書生們說着“告辭”。與其它人不同,這個青年人儘管穿着團領衫,可舉手投足間卻帶着軍人特有的氣質。

    “實學、詩書、武功文恬武嬉”

    許是醉了,他坐在車上在那裏胡思亂想着,這些天的交遊結識的那些書生,只讓他感到一陣迷惘,他所讀的報紙中、書籍上,都說現在的士大夫氣節遠盛於過往任何時代,即便是文士亦是剛烈非常。

    “不是說但凡文士亦威武不屈,匹夫不可奪志嗎爲什麼我看到的卻一幅文恬武嬉的景象嗎”

    一邊看了一眼在身邊酣睡的朋友,他輕聲對馬車伕說道。

    “慢點走。”

    顯然年青人對於自己所看到的一切,似乎不太滿意,在最近一段時間,他結交了讀書人,也結交了不少勳士,但是他卻覺得有些失望。

    儘管文人佩上了刀劍,勳士穿上了儒衣,兩者看似融合在一起,可是他仍然覺得雙方似乎都太刻意,那種刻意,甚至讓他覺得有一種文恬武嬉的錯覺。

    武與文,在興乾十七年的大明,以一種特殊的方式結合着,互相溶匯、互相融合着。而在這個過程中自然有其唐突的地方,以至於讓人覺得的不舒服。

    恰在這時,青年聽到友人酒醉的輕喃。

    “個書生萬戶侯。”

    顯是即便是在夢中,他仍然在嚮往着那萬戶侯的風光。

    非軍功不封爵

    大明重軍功、實學,輕文治,這是天下衆所周知的事情。

    “難道將來大明的文治武功就是這麼不倫不類的嗎”

    有些失望的搖了搖頭,年青人又一次自言自語。最後他的眼睛朝着遠處看去,低聲輕喃道。

    “勳士如此,那些勳貴又是什麼模樣呢”

    青年自然而然的想到了那些號稱的是“帝國擎柱”的勳貴,與過去任何時代不同,興乾朝對於勳貴是極爲看重、推崇的,在軍中許多勳貴出任要職,儘管勳貴大都以軍職爲主,可也有不少十幾年退役的勳貴在地方任職,而且聲譽頗佳。不過,對於青年人來說,因爲沒有渠道接觸勳貴,自然不瞭解那些人。他更擔心那些憑藉當年的軍功搖身一變爲“軍功侯”的勳貴們,會不會如史書上的勳貴那樣,其初代尚有用,但是子孫後代卻沉迷於祖宗的軍功中,多數都是紈絝子弟。若是這樣的話,那麼大明的將來怎麼辦

    想到這裏,青年自然想到烈皇之前的大明,現在的大明與過去一樣都是由勳臣出任高級軍職,以達到拱衛皇室的作用,但在世襲制度的保護下,勳臣的培養收效甚微,最後往往不過紈絝子弟。勳臣任職不但不能發揮應有的職能,而是加劇了軍政的廢弛與腐敗。

    這又豈是大明之福

    正因爲年青,所以,他有着自己的顧慮,或許,在他的記憶中,沒有經歷過的剃髮易服的慘痛教訓,甚至對於那一切的記憶都很模糊,但是從書冊中看到的那字字泣血的過往,卻讓他永遠無法釋懷。

    “應該去中都,去那裏看看,也許,在那裏還可以接觸一些勳貴”

    在大明,勳臣最多的地方,一個是南直隸,一個是江西,還有就是福建,究其原因,因爲當年閩王北伐所領將佐大都是福建人,而陛下起兵於江陰,奠基業於江北,麾下將領自然多是南直隸人,而張煌言則以江西爲根本,其麾下自然以江西人爲衆。

    興乾元年,剛登基的皇帝論功行賞,忠義軍、鄭家軍、以張煌言爲主的各地明軍其將領大都獲封公伯侯,還有許多軍官獲封勳士,而隨後明軍的裁減使得數千軍中官佐退役返鄉,他們搖身一變成爲地方的名流,作爲介於官方和民間之間的社會階層,將政府與社會聯繫起來。與官府互相配合,共同管理社會。

    作爲平鄉侯爵的張義,與許多大多數沒有公職的勳

    臣一樣,早在十幾年前裁軍後,去除軍職後就回到了家鄉,在家鄉重修了張家大宅。當年張煌言入江西時,他曾率千餘同鄉子弟前去投奔,最後那些人大都也是功成名就即便是被裁撤也得到了應有的勳田,儘管他們不得不遷往四川等地。可即便是如此,也讓他在家鄉,在萍鄉擁有極爲特殊的地位。這個地位,並不是因爲他的財富在江西能夠排得上首位。而是因爲,他爲家鄉子弟謀得很多福利。

    作爲平鄉侯的張義不用做任何事便可掙得鉅額收入。他在江西和湖北有上萬畝的土地那是他的勳田,不過田地賺不了什麼錢,那怕是他的勳田是免賦的,每年不過區區幾千兩的收益而已。真正讓他成爲富豪的,是萍鄉地下蘊藏着的煤炭,通過投資煤礦,他變得非常富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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