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大明鐵骨 >第17章 新朝(第二更,求支持)
    瀋陽、遼陽、長春一個或曾讓人心痛、或讓人倍覺陌生的地理名詞,在過去的兩年間,接連出現在人們的面前。人們可以通過報紙等渠道知道這些地名,知道那些屬於東北的地理詞彙,但是對於他們來說,東北仍然是遙遠的。

    之所以遙遠,不僅僅是因爲東北位於大明的最北端,不僅是因爲那裏的苦寒。同樣也是因爲新明律中動輒的“流東北”,那裏是流徒所在,與海外一樣,都是充分、流徒的地方,是野人出沒的化外之地。

    一道山海關,分出了關內或關外,關內是天,關外是地。關內天堂,關外地獄。對於不少人來說,都是如此,也正因如此,當潘仁遠牽着馬等待過關城的時候,他可以看到那些惶恐不安的犯人,他們在走出關門的時候,大都是滿面淚水,戀戀不捨的朝着關內回望着,一步一回頭的張望着。

    這是被流放到關外的流放犯,新明律與舊律最大的不同,就是動輒流徒,不是流徒千里,而是流徒東北或者海外,幾乎所有的罪名,只要不是殺頭之罪,往往都是流徒異域。

    而大明的流徒是永久的,儘管有刑期,但刑期結束之後,也不能返鄉,只能在流放地定居。儘管官府發給田畝、耕地,但是流放仍然是一種極爲恐怖的懲罰,因爲這不只意味着遠離家鄉和熟悉的地方,而且意味着成爲永遠的異鄉客,背景離鄉。

    流徒的犯人們常常是被一根粗麻繩一個一個地串聯起來,被捆綁着,而押運的警察則是刺刀出鞘,虎視眈眈的在隊伍的前後左右押着進行。

    犯人們發出的哭聲、喊聲在關門響起的時候,聞者爲之傷心,聽着爲之落淚,但是對於這一切,守關的警察似乎早已經麻木了,他們甚至連看都不看上一眼。只是檢查着進關行人的證件。

    從兩年前開始,朝廷便以戶籍爲基礎建立了老百姓的身份管理制度,進行了工程浩大的居民戶籍管理登計,爲每一位百姓發放戶籍證,按律令出行必須攜帶,以備檢查。戶籍證也就此取代了“路引”,從而方便了百姓,讓他們可以隨意出行,而不必像過去那樣離鄉百里,就要先往官府領取路引,甚至還要被吏員敲詐。

    不過,並不是所有人都是“戶籍證”,潘仁遠就沒有“戶籍證”,不過他卻有代替的證件。

    “返鄉證”

    警察拿着“返鄉證”,仔細覈對着證上對相貌的描述。

    “面白,脣上少須”

    警察之所以會仔細覈對,是因爲“返鄉證”是刑滿的流徒犯回鄉的憑證,當然他們回鄉並不是永久的,按律只能回鄉6個月,他們回鄉,既是看望家人,也是接妻兒前往關外,或者回鄉結婚。總之,一句話,半年後,他們不但要自己回到流放地,還要攜妻帶子一同過去。

    這返鄉證,雖說不是什麼什麼好東西,可卻是進關的必須。每年不知多少膽大妄爲之徒持假證進關,甚至會搶證矇混,所以由不得他們不謹慎。

    一番檢查之後,警察又看了一眼潘仁遠,然後拿起手中的大印。

    “嗵”

    紅色的關印蓋上的瞬間,那警察對潘仁遠說道。

    “今天是臘月二十三,如果五月二十三不於本關授印,你知道會是什麼下場嗎”

    “知道。”

    潘仁遠點點頭,回答道。

    “每遲到一日,服勞役一月,遲到一月者,遠徒千里,遲到半年者,徒海外新地。”

    對於這些的規矩,在領返鄉證的時候,潘仁遠就已經銘記於心,自然不會忘記。

    半個小時後,走出關城雙腳踏上關內的土地時,潘仁遠的心情不由爲之一變。原本以爲不會有任何感覺到潘仁遠只感覺眼眶一熱,淚水差點涌了出來。

    兩年了

    兩年零四個月來來,潘仁遠還是第一次踏上關內,初抵關外的時候,他甚至曾以爲,此生再也沒有重回關內的希望了。

    現在,再次回到關內,回到中原繁華之地,他又怎麼能不激動

    進了關,去什麼地方

    去北京吧。

    再過幾天,就是新年了,在那裏應該還有些故友可以拜訪。

    兩天後,當潘仁遠乘公共馬車抵達北京的時候,還未進城門,他就發現相比於過去,這裏似乎更加蕭條了。多年前在滿清治下的時候,他曾來京城赴試,而那時的京城熱鬧非常,尤其是崇文門稅關那裏,即便是在寒冬臘月,也能排出長隊去,而現在,那崇文門卻只有少數幾個人。

    空蕩蕩的內城,空蕩蕩的市街,只顯得靜寂非常,以至於讓人很難相信,這裏會是北京,會是大明的帝都。

    不,這裏是曾經的帝都

    幾經輾轉之後,潘仁遠還是找了一位故交,他是北京本地人,他們雖不是同窗,但卻是同年,當年也曾一同把酒言歡,故人的相逢,自然讓李化平頗爲高興,儘管飯時已過,他仍然吩咐家僕準備飯菜,因爲年關將近,這家中酒肉甚足,所以特也不需要特意張羅,便置辦了一桌飯菜。除此之外李化平甚至還特意邀來了幾名好友,一同爲潘仁遠洗塵。

    宴席剛一開始,衆人自然對潘仁遠一番恭維,恭維着他當年的丈意直言,言道着他的仁舉,當然,言語之中,自然也有對朝廷的不滿。對於這些話,潘仁遠大抵上,只是隨口附和着。

    對於他來說,他已經爲當年的義氣用事付出了代價,他的代價就是被充放到長春,那兩年前剛建的新城。

    “那長春究竟是何模樣是不是和滿洲伯寧古塔相隔不遠那裏每到冬時,是不是滴水成冰”

    儘管能夠從報紙上看到東北,但是對於東北無論是李化平也好,或者同坐的其它人,都不曾真正瞭解,自然有些好奇。

    “長春在瀋陽以北數百里,永曆十六年,忠義軍第四十三營營長李鳳亭領兵收復,並於此築建新城,城牆方圓九里,城內外有軍民三萬餘人,大抵上都是內地流放的刑徒。那裏離寧古塔只有數百里,至於冷不冷”

    看着房

    中喝着酒仍然穿着棉衣的衆人,潘仁遠笑道。

    “雖說東北苦寒,可是到冬天時,因爲有火炕,那屋裏反倒比關內暖和一些。”

    “冬天時有火炕確實是舒服,就是有些費煤。”

    一旁的王立在接腔時又問道。

    “那長春豈不就是大明的最北方”

    “是,也不是。”

    潘仁遠先是點頭,然後又搖頭說道。

    “雖說現在那裏是我東三省最北端的城池,不過,卻不是總督府統領的盡頭,在下曾聽駐軍官佐提到,往北數千裏,皆爲我大明國土,不過在黑龍江江畔,有俄羅斯人竊據築建的堡壘,現在東北當局側重先穩定地方,再向北拓展,將來一但東北局勢穩定,肯定會派兵驅趕俄羅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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