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是在羅馬軍團再一次抵達闊別兩百餘年的君士坦丁堡城外的同時,大明駐亞歷山大的地中海艦隊就以保護僑民爲藉口駛進了博斯普魯斯海峽,駛進了這個最窄處僅僅不過一里有餘的海峽,而此時,土耳其人根本沒有海上力量可以阻擋強大的地中海艦隊——11月30日,在錫諾普灣僅僅只有十五艘軍艦的羅馬帝國海軍艦隊和土耳其艦隊在錫諾普灣進行的一場海戰。他們不僅摧毀了錫諾普的炮臺,同樣也在那裏重創了更爲強大的土耳其人的艦隊。大明的轟擊炮又一次發揮了出人意料的作用。在猛烈的炮火下土軍的艦隊遭受了毀滅性的打擊,紛紛四散而逃。羅馬的艦隊全力追擊,最終只有1艘土軍巡航艦僥倖逃脫。
也正是從那時起,羅馬帝國的艦隊開始在黑海四下出擊,不斷重創土耳其艦隊,在1695年有1月17日,在帝國軍團抵達君士坦丁堡城外的時候,土耳其海軍的主力已經不復存在了。
儘管受制於土軍在海峽的炮臺威脅,明軍艦隊與羅馬艦隊並沒有會師,但事實上,兩軍卻已經在陸地上會師了,埃及投入了一支4.5萬人的援軍。
正像1453年,奧斯曼土耳其蘇丹穆罕默德二世率步騎兵17萬、艦船320艘,從陸海兩面包圍君士坦丁堡,企圖徹底滅亡羅馬帝國一樣,此時的奧斯曼同樣也面對來自陸海兩方面的圍攻,而包圍這座城市的並不僅僅侷限於羅馬帝國。
從1月初到3月,在短短的不到三個月的時間裏,除了明國地中海艦隊和埃及派來的援軍之外,另一支來自歐洲的肝軍也抵達了戰場,西班牙人派來了一支由2萬人組成的軍團,作爲回報的是他們得到了耶路撒冷,而相應的根據兩國達成的協議,西班牙還需要撤出菲律賓,用菲律賓換取耶路撒冷,無論如何在他們看來都是一筆極爲合算的買賣。
與當年的羅馬帝國只剩下千年古都君士坦丁堡一隅之地不同的是,土耳其人仍然擁有廣泛的國土,只是他們軍隊根本無法以撤回伊斯坦布爾——在巴爾幹、希臘等地大規模的起義以及奧地利人的反攻,牽制了他們大量的軍隊,至於頓河沿海地區的土耳其軍團,在失去了黑海的海軍之後,只能在堡壘中苟延殘喘。
炮擊,從1月17日直到5月,對伊斯坦布爾的炮擊都不曾停止過,儘管土耳其軍團頑強的抵抗着聯軍的進攻,但是,所有人都知道,城市的陷落只是早晚的問題。
在薩拉基里奧角這個將金角灣和馬爾馬拉海分開的岬上,富麗堂皇的託普卡帕宮內,艾哈邁德二世的生命已經到了最後一刻。在他在位四年間,一件接一件的災難接踵而來,讓他幾乎每天都處於憂慮精疲力竭中,而現在疾病纏身的他,甚至就連呼吸也變得越發困難了。
在大維齊爾科普魯律的話聲中,躺在病牀上的艾哈邁德二世喘着粗氣,伸出手指想要說些什麼,但最終那個手指還是無力的放了下去。
“蘇丹……”
在妃子們的哭泣聲中,科普魯律默默的看了眼艾哈邁德二世的屍體,他朝着一旁的總管太監阿里看去,兩人只是互相交換了一個眼神,然後就走了出去。
“阿里總管,現在怎麼辦?是到kafes裏選出一位新的蘇丹嗎?”
科普魯律口中的“kafes”關押王子的地方,在後宮的第四庭院,儘管他們並不是關押在籠子裏。但是他們被嚴格地隔離在後宮,被蘇丹和太監嚴格監視,他們不得離開後宮,不得結婚生子。他們如果能夠離開或者結婚生子,那一定是因爲他們繼承了蘇丹大位,做了蘇丹。如果沒有機會繼承蘇丹大位,則一輩子就這樣被關老關死。
這是因爲奧斯曼過去那種屠兄殺弟的繼承法實在過於殘酷,纔會被這種囚禁制度所取代。所有皇家男子被囚禁在皇宮的一個宮殿,只有老蘇丹死後,囚籠中的存活成年男子中最年長的這接出來擔任蘇丹。
“你覺得呢?大維齊內,你纔是帝國真正的掌權者,而我只是一個小小的太監。”
從穆罕默德四世交予行政權力予大維齊爾時開始,蘇丹的權力就只是象徵性質。也正是從那時起,科普魯律家族就一直壟斷着大維齊爾的位置,出自科普魯律家族的大維奇爾有才幹,具有野心而殘酷。
不過即便是如此,科普魯律也不會因爲阿里的這句話而激動,他只是平靜的說道。
“這同樣也需要你來拿主意,畢竟,我只是大維齊爾。”
太監或許只是太監,但是在土耳其這些黑人太監不止一次的將蘇丹罷黜,多年來科普魯律家族的特點就是和太監們保持良好的關係,尤其是和歷任的太監內相。
“閣下,我覺得穆斯塔法即便是繼承了蘇丹的皇位,也無法改變大局,你覺得呢?”
阿里的聲音不大,語氣也很平靜,他口中的穆斯塔法是是穆罕默德四世之子。按照繼承法,在艾哈邁德二世死後應該由他擔任蘇丹,
“確實,現在的局勢
已經不可能再改變什麼了,那怕就是我們再怎麼努力!”
作爲土耳其著名的官吏世家出身的大維齊爾,科普魯律一直以來所考慮的不僅僅只是有帝國的利益,同樣還有家族的利益,現在同樣也不例外。
“大維齊爾,也許,我們應該爲自己打算一下了。”
在王朝的末日之中,每一個人都在爲自己作着打算,當城市中的土耳其人被號召着與城市共存亡的時候,在5月22日的深夜,羅馬帝國皇帝朱和堓的帳篷中來了一位的客人。
“羅馬現在和過去都不希望戰爭,但是你們佔領了羅馬的土地、首都,還強迫羅馬人改變了他們信仰,強迫所有被你們征服的土地上的人們改變他們的信仰,這正是我來到這裏的原因,並不僅僅是爲了收復這裏的土地,而是爲了讓自由重新降臨的地這片土地,讓這片土地上被你們奴役的人們重新享受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