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當時懶得去處理,並且想在要每晚脫衣沐浴時,看到這一身的傷疤,都要好好的提醒自己,勿忘家仇
他殺了那麼多人,修煉了各種邪門歪道,甚至答應與那惡鬼的交易,他就是要報仇
他要讓這個皇宮血流三千尺,讓那個殺害他家人的兇手眼睜睜的看着他的江山和親人被他一一除掉
至於這個女人,他眼神一點一點的冷下來,不過是個意外的小插曲,阻擋不了他
等他恢復精神,便就會親手將她也一併除掉
阮晚看着他緊緊捂着領口的手,臉部的表情陰森沉沉,目光流露出來的死氣如同她在過去的時空中,所看到少年時期的他握着流血的劍一摸一樣。
心又再次疼了起來。
慢慢,她擡起手輕輕的覆在衛陵死捂住領口的手,阮晚泛着盈盈水光的雙眸看着他,“傷口疼不疼”
疼,疼得要命。
可是從來沒有人問過他這個問題,而他又不願意主動對人喊疼,那是弱者的行爲,他不屑做這些
但是眼下的女子太溫柔了,她還用這種淚水朦朧的眼神看他,衛陵看得很清楚,裏面只有心疼和柔軟,沒有害怕和厭惡。
他覺得自己的心又蹦得更快了,這一下又一下的,狠狠的撞擊着胸腔。
衛陵抿緊脣,剛纔捂得緊緊的雙手就這麼無力的垂落下來,阮晚的手就這麼直接貼在他領口下的那片肌膚,上面的那道傷疤那麼長時間了,還是有點硌人。
衛陵輕笑,他眼睫動了下,語調上揚,“你想怎樣”
完蛋,情緒太失控了,她竟然這麼衝動想威脅他。
清醒過來的阮晚慫得選擇裝傻,她打着哈哈,“沒有啦,國師大人,我就是一時激動才...”
“叫本座的名字。”
但下一秒,衛陵已經打斷她的話,並且眼神霸道看她,見她呆呆,難得有耐心重複道,“你可以叫本座的名字。”
天呀,這莫非是特殊權利
阮晚愣了愣,然後也不多問,直接笑眯眯,“好,衛陵”
這回真的要完了。
他發現自己,似乎愛上她喊自己的名字。
衛陵眼神暗了暗,心裏的感覺奇怪得讓他有點無措,他輕咳一聲,馬上轉移話題,“本座昏迷時,你去了哪裏”
爲什麼哭了
阮晚低下眼睫,聲音低低,“我去了你過去的時間裏。”
衛陵瞳孔一顫,他似笑非笑,“所以本座之前所有的事情你都看見了”
包括他在典禮上對君曄露出的殺意,她也看到了吧。
阮晚擡起眼,亮亮的眼睛坦然得很,“對,我都看見了,但是沒關係呀,我依舊都會站在你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