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送你的項鍊呢?”
“掉了!”安婉兮答的理直氣壯。
“掉了?掉哪裏呢?”莊其琛眉頭擰着,毫無先前那般溫文爾雅,這模樣倒是像極了今早上的霍憶斐……安婉兮暗自罵着倒黴透頂,怎麼會夾在這兩個男人中間,自己完全就無招架之力。
“掉在……”安婉兮的大腦瘋狂轉動着,她想着如何把莊其琛給打發掉……莊其琛又不是霍憶斐,霍憶斐是她丈夫,是養大她長大的少爺,莊其琛跟她就是工作關係,她何必要害怕他的質問……
想到這裏,她頓了頓神,臉上表情也強硬起來。
“平日裏我又不是就定在一處,想不起掉在哪裏也很正常,怨不得我!”
“你——”莊其琛怒了起來,這丫頭頂嘴起來還是挺厲害的呀,真不像她平日表現的那番乖巧。但是他又不好在安婉兮面前發怒,畢竟他又不是這丫頭的誰。
莊其琛脣角勾了勾,他知道是套不出安婉兮的實話,於是把安婉兮交上來的圖紙扔去一邊,“掉就掉了,也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你先回去吧。”
“你不是叫我過來說圖的事情嗎?”安婉兮瞪大眼睛,她覺得莊其琛就是故意在爲難她。
“我本來是有心思跟你說圖的事情,但是我現在不想說。”莊其琛的確是有些惱怒,好歹他也是一個總裁,怎能讓小丫頭牽着鼻子走。
安婉兮嘟囔着嘴,她也知道今日是惹上了莊其琛,再解釋也是徒勞,索性耷拉着腦袋,真轉身拎着包往門外走去。
見安婉兮真走了,莊其琛趕緊起身。
他不是霍憶斐,他沒底氣留得住安婉兮,雖說他也不缺女人,但是動心的只有這一個,他還是很在乎的。
“婉兮,你生氣呢?”語氣柔軟了下來,還輕輕拽住她的衣角。
安婉兮悄悄感慨,霍憶斐若對她有一半的溫柔,她都不會和他賭氣。
眼下這個男人溫婉的很,安婉兮當然知道他骨子裏肯定不是這般模樣。能和霍憶斐平起平坐的男人怎會這般溫婉,可是她就是喜歡看他爲自己乾着急的樣子,甚是可愛。
女人的天性,總喜歡被男人捧在手心,只是安婉兮怎知,真正捧她在手心的男人,正是她此時最氣惱的那個。
“我不想和你說話,你就是喜歡拿工作逼迫我!”安婉兮的話說的還是難聽,但是語氣也緩和下來。
“我不逼你就是,可是——”莊其琛吞了吞喉,他想那塊紅痕究竟是怎麼冒出來的,可是他又擔心這一問,安婉兮會不會又逃走。
“可是什麼?”
“我想和你好好談談,不是工作上的事,你今晚有空嗎?”莊其琛還算把那番話吞了下去,他不想在辦公室裏談兒女私情。
安婉兮咬着下嘴脣,她不知該不該答應莊其琛這個要求,今早把霍憶斐氣成這樣,要是今晚再和莊其琛一起喫飯,萬一給霍憶斐知道,怕是真會把她給軟禁了吧。
她唯一的保護神霍語卿可是去了歐洲,這家中已經沒有任何人可以再替她求情了。
莊其琛把她扳正,正想再和她說些話,怎知祕書突然敲了敲門——
在門口。”
莊其琛趕緊把手垂了下來,安婉兮也背過身,把頭髮捋平整。
“你等我幾分鐘,我和安小姐再交代幾句話,就可以了。”莊其琛邊說邊望了着安婉兮,這個位置,讓他可以更加清晰的看清那塊紅痕——毋庸置疑,這絕對是被人吮狠了的一口。
能在這個位置吮,怕是和她關係匪淺吧……
莊其琛胸口生出一口惡氣,臉上又閃出一絲憤怒。
難道安婉兮真是水性楊花?還是如莊思柔所說,根本就不是一個善茬,誰給的錢多,就去侍候誰?可是這F城中,還有哪個男人能和他莊其琛搶女人???
莊其琛深吸了一口氣,引得安婉兮轉過身,她不知他臉上爲何又是這番表情。
“其琛哥哥,我先回去了。”
“行,晚上見,不許不出來,我真是有些話想和你說明。”莊其琛耐着性子,他想今晚定要問仔細,把倆人關係說通透。
安婉兮點點頭,乖巧的走了出去。
門口,簡鬱弘正在候着,見到安婉兮從裏頭走出來,他微微擡起雙眸……真是像極了,特別是這雙眼睛,愈看愈像若雲。
安婉兮見到簡鬱弘這副癡呆模樣,嚇得腳步加快,她是怕極了這個男人。
簡鬱弘卻叫住她。
“安婉兮,你現在住哪裏?”
“你問這個做什麼?”安婉兮一顫愣,她想起鄧望銘那晚把她拘禁在一家餐廳裏,擔心簡鬱弘也不安好心。
她以爲簡鬱弘問她,是因爲她知道他和鄧望銘之間的祕密。
“隨便問問。”簡鬱弘盯着安婉兮的眼睛,這雙眸子真是讓他百感交織。
“我自己一個人住。”安婉兮如實答道,可是很快,她又後悔起來,趕緊補充道,“我哥和我姐會經常過去看我,也不算一個人住。”
“你還有哥哥和姐姐?”簡鬱弘好奇起來。
“對…對呀,有問題嗎?”安婉兮結巴的厲害,她猜不透簡鬱弘這話究竟是何目的。
“沒有,以後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地方,直接來找我,不必客氣。”簡鬱弘扔了一句,轉身就朝莊其琛辦公室走去。
安婉兮二丈摸不着頭腦,簡鬱弘這人怎麼看起來這麼奇怪,他不是一向對她兇巴巴的,今日是吃錯藥了吧。
安婉兮不敢多想,想着還是趕緊去買一條圍巾遮蓋住脖子上這紅痕,否則去到公司也沒法解釋。
盛合大廈對面就有一家賣衣服的商店。
安婉兮挑了一條淺灰色的絲巾,遞給服務員。
“好的,小姐,請這邊付款。”服務生把絲巾包好,安婉兮卻說不用包了,她需要系出門,服務生於是把賬單遞給她。
“三千八百塊!”安婉兮倒吸一口涼氣,霍憶斐停了她那張卡,她可沒錢買的起這麼貴的絲巾。
“這可是真絲,蘇州製造,不是街邊那些次檔貨。”服務生表情平淡,她覺得安婉兮浪費她的勞動力。
“算了,我不要了,謝謝。”安婉兮吐了吐舌頭,把絲巾還了回去。她想着要不再換個商店看看,一出門,卻看見莊思柔走了進來。